她頓了頓,道:“如果這件事告訴了父親,父親也能管教管教三姨娘,對你們也有個保障。”

    聞言,林海音苦澀的笑了笑,道,“傻孩子,你不懂,三姨娘我人微言輕,說了也沒用,只能讓我家女兒受受苦,忍下這口氣。”

    顧夢靈剛覺體內氣血舒暢點,偏生又遇上這樣的事,頓時又覺無明業火在狂燒,回到自己房間後,一直在生悶氣,連飯都沒有喫。

    等到了華燈初上的時候,她還在牀上用被子悶着頭,半夢半醒。

    這時,她突然聽見有人敲門。

    “是誰啊?”她有氣無力地問道。

    “是我!大小姐。”門外傳來管家的聲音。

    “哦?老管家,找我有什麼事嗎?”她故意把聲音拖得慵懶,不想見人,“我歇息了!”

    “老爺喊你去書房,有要事相商呢!”管家回答道,“請小姐梳洗一番跟我一起去吧。”

    顧夢靈聽到管家這般說道,料到怕又有什麼幺蛾子,自己父親對自己向來不喜,又哪有什麼要事會和自己商量。

    “那你等會吧,我收拾一下便來。”顧夢靈說道。

    沒得辦法,她只好起來整理一番,出門和管家去了顧定國書房。

    還沒到書房呢,就聽到二姨娘的哭泣聲,還夾雜喊屈叫冤的話。

    “老爺!你不替我做主我就不活了啊!”

    顧夢靈眉頭緊鎖,等管家敲開門進去後,顧夢靈看到二姨娘跪在顧定國面前大哭大鬧,顧雲欣母女二人也站在旁邊小聲地掩面泣。

    “老爺!自從大娘病了之後,你讓我暫時看顧這個家,可是我實在沒法管教各個小姐啊!”陳文娟大哭大鬧道,“還請老爺收回成命,讓三姨娘掌管吧!”

    “你先起來!有話好好說!”顧定國也覺非常心累,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夢靈,我問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二孃說你對她動手,和雲欣一起忤逆她。”

    “父親!我怎敢如此大逆不道!”顧夢靈早想到陳文娟會惡人先告狀,於是把她怎麼虐待顧雲欣,自己看不過去的出手想幫的事說了一遍。”

    “夢靈!我何時有虐待雲欣!你可別冤枉我”陳文娟還是撒潑道,“大娘她臥牀不起,候府每天的開銷也大。把雲欣的侍女裁減掉,也是爲了節省開支。大小姐,你不當家不知道油米貴!老爺,我還是沒辦法管這個家了,你換個人吧!”

    “二孃,我可知你和雲蘭都在大娘那得了不少金銀首飾。你們的日子可都過得很滋潤!”顧夢靈冷笑道,“既然爲了候府,理應就一視同仁,如何只有我和三孃的月例錢就克減掉?”

    “,你既無證據,如何就把雲欣關起來,讓人每天責罰她?”顧夢靈繼續說道,“雲欣怎麼也是候府千金,姨娘如此虐待她,就不怕別人說閒話?”

    顧定國聽了,也頓時有些火氣,問顧雲欣道:“四丫頭,你大姐所說的話可是屬實?”

    顧雲欣把頭低着,暗自垂泣,沒有說話。

    “你說!海音!”顧定國見狀,猜測着顧雲欣是不敢說長輩壞話,於是轉頭問林海音。

    無奈,林海音平日裏低聲下氣慣了,心裏也沒了底氣,不敢和陳文娟作對。

    “你看吧,老爺,這全都是大小姐污衊我的!”陳文娟得寸進尺地說,反咬一口道,“夢靈!二姨娘雖說在大姨娘病後減了你一些月例,但也不至於在老爺這麼胡說八道。你若是不夠用了,我和雲蘭的月例都可以給你。”

    顧夢靈被氣得說不出話,恨鐵不成鋼地狠狠剜了顧雲欣母女一眼。

    她們兩母女愧疚地低下頭,陳文娟表面還是委委屈屈的神色,心裏卻更加得意,暗暗說道,想跟我鬥,你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份量。

    “老爺,夢靈雖不是我親生,可作爲她二姨娘,眼見她受罰,我也心痛。”陳文娟假裝好人道,“可是晚輩動手打長輩,這種行爲一旦開頭,顧家家風就會由此變壞!還望老爺明斷!”

    “這……”顧定國摸着鬍子皺眉沉思道,顯然他也是挺爲難。

    “父親不用爲難!”顧夢靈見陳文娟小人得志的模樣,冷哼了一聲說道,“既然二人說我動手打她,我甘願受罰!父親只管按家法辦事便是!”

    顧定國無法,門風禮儀也不能廢了,想了一會便叫了幾個下人,拿上藤條,準備責罰顧夢靈。

    然這時候,一直默不出聲的顧雲欣卻突然站了出來,大聲喊道:“父親不可!大姐並沒有誣陷二姨娘,更沒有對二姨娘動手,我有證據!”

    說罷,她把自己的袖子擼起來,都是一條條觸目驚心的傷痕,顯示着主人曾經受了多大的折磨。

    顧雲欣把所有的事都如實地說了出來,並向顧夢靈爲自己的軟弱道了歉。

    “大姐,對不起!我不該不出聲的,可我真的怕了。”顧雲欣眼含淚花說道。

    “沒事,傻丫頭莫哭!”顧夢靈幫她擦了擦眼角,“你也替我受了苦,我捱上幾藤條算不得什麼!”

    顧定國看着自己女兒身上的上也是心疼不已,畢竟自己親生骨肉。

    心疼過後便是憤怒,他怒不可遏地對二姨娘吼道:“陳文娟!你乾的好事!平日裏你剋扣她們例錢也便罷了,如何使出這麼毒辣的手段!來人,把她綁下去狠狠抽打幾鞭子!”

    陳文娟見顧雲欣居然敢站出來指證自己,又聽聞顧定國要責罰自己,聞言猶如五雷轟頂,開口哀求道:“侯爺!我們幾十年夫妻,你當真下得了手嗎!再說,你不看我的面子,也看看我肚子裏骨肉的面子!我若是有了什麼事,我怕我們的骨肉也保不住了!”

    “你說什麼!你有喜了?”顧定國嚇了一跳。

    “是的,老爺。”陳文娟拉着他的手,淚眼婆娑地道:“大夫把脈後說是有四個多月了,還是個男娃!”

    聽了這消息,不但顧定國,所有在場的人都陷入了震驚。

    “二姨娘,此事說不得謊!”顧夢靈率先開口,她明白陳文娟這種人做事不擇手段,怕她爲了逃避責罰胡亂編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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