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你是不是因我掌家剋扣了你和雲欣的例錢,你就狹私報復?”陳文娟也怒氣洶洶,“你憑什麼無證無據污衊雲蘭。她還是個黃花大閨女,你讓她以後怎麼嫁人!”
“是啊,夢靈。這女孩子的名節比性命還重要,沒有證據你不能亂說。”顧定國也幫腔道。
“爹爹,我如不是證據確鑿,我又怎麼敢冤枉三妹妹?”顧夢靈道,“其實我早已幾次發現三妹妹私自約會,無奈總是讓那男的擺脫掉了。”
“於是,我讓離霜暗中打探消息,已經確認了那人就是陳氏商鋪的人。”顧夢靈繼續說道,“而且也有值夜的僕人可以作證,每次那男子來府上都是徑直去二姨娘院子裏。”
“大小姐說的都是真的?”顧定國問管家手下的一衆家僕。
“是真的,侯爺。”其中有幾個家僕站出來說道。
因爲在整個侯府,只有顧夢靈對下人不錯,她又是未來的寒王妃子,而且之前有了她的保證,所以衆人都敢替她說話。
“你們都在胡說八道!”顧雲蘭咆哮道,“我承認是有幾次我青梅竹馬的表哥是來探望過我,但我們之間是清清白白的,他又何曾留宿過?大姐姐你爲什麼要冤枉我?”
“大小姐,我侄子的確是來探望過我們幾次,都是白天坐了不夠一盞茶的時間就走了,又何曾過過夜!”陳文娟也幫着辯解道。
“我知道你們的心思,都是看着我懷了侯爺的孩子,所以羨慕嫉妒我們母女!”陳文娟繼續說道,“那就請侯爺給我一封休書,我們母女甘願離開顧家,也免得受人侮辱冤枉!”
說罷便抱着日益隆起的肚子坐在地上,撒潑打滾。
“文娟,你快起來!這麼多下人看着成和體統。”連顧定國都看不下去了,埋怨她道。
“王爺,你不主持公道,還雲蘭一個公道,我就不起來。”陳文娟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道。
“行了,行了!都回去吧……”顧定國揮手驅散衆人,“搜不到人還留在這幹嘛。”
“爹爹且慢!”顧夢靈阻止道,“如果三妹真是清白,爲何千方百計阻攔我們?如果三妹房裏沒人,我甘願受家法處置。”
“大姐姐,你爲何不肯放過我呢?”顧雲蘭哭喪着臉,“我沒做過的事你爲什麼一定要我承認。”
“三妹妹,你知道被人冤枉的滋味,可曾想到過四妹!”說到這,顧夢靈眼裏升起怒火,“她就是因爲替我說了幾句話。就被你們屈打成招地關在柴房,打得遍體鱗傷。出來後你們還要繼續虐待她!”
“那時候,你們想過她的痛苦沒有?”顧夢靈越說越激動,“更何況,我們都有了人證,就等着搜查一下你的閨房。如果沒有見不得人的東西,我說了我甘願受罰。”
“不行!你讓這一羣大男人進我閨房,這是什麼意思?”顧雲蘭還是堅決不讓。
“雲蘭,你就讓她們去看下吧,都是自家姐妹,有什麼好避嫌的。”顧定國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於是跟顧雲蘭說道。
“可是……”此時她的心情忐忑不安,又不知道怎麼拒絕,欲言又止。
顧夢靈看她這副模樣,更加肯定了那男子還在臥室裏。
“雲蘭,她們要搜便讓她們搜吧。”
說罷,陳文娟轉向顧定國說道:“但是,王爺你得答應我,如果雲蘭是冤枉的,你必須處罰大小姐。”
“這個一定。”顧定國點頭道。
於是顧雲蘭帶着離霜進了顧雲蘭的閨房,那男子本來聽來風聲想要逃跑的,不料院子內外都是人,根本沒有機會。
他試着躲進衣櫃裏,可還是被顧夢靈兩人揪了出來。
當看到男子被押着出來的時候,顧雲蘭一下子癱軟在地上。
“陳安,你怎麼會在雲蘭房裏?”陳文娟也驚嚇不小。
原來和顧雲蘭約會的男子,正是她的表哥陳安。兩人本來自幼兩小無猜,隨着年齡長大,也情愫漸長。本來兩個人可以在一起的,無奈陳文娟貪戀權勢,所以只能偷偷約會。
“你這不要臉的畜生!”陳文娟上前一巴掌扇過去,“你表妹一輩子的幸福都毀在你手裏了!”
陳安低頭不語,任由她打罵。
“你們這兩個牲口!”顧定國氣得手直髮抖,破口罵道,“我的臉面都被你們丟盡了!來人,把他們兩個押去地牢,好好拷打!”
而這時,陳文娟卻跪下來替顧雲蘭求情道:“侯爺,萬萬不可啊!雲蘭何曾遭過這樣的罪,進了地牢,還能有命出來嗎?”
“我也痛恨這個不爭氣的女兒,但是畢竟是親生骨肉,看在肚子裏的孩子份上,還望王爺網開一面!”陳文娟哭泣道,“不然我也不想活了。”
“你……”顧定國是被氣得三尸神暴跳,連話都說不出來。
“二姨娘,你也別怪我心狠手辣拆穿你們的醜事。”這時顧夢靈出來說話了,“我屢次忍讓你,不料你卻得寸進尺,我纔不得不把發現的事說出來。”
“還記得你派來害我的那個丫鬟嗎?你找她家人找不到了吧?其實都被寒王接去安排在了王府裏!”顧夢靈說道。
“這又是怎麼回事?”顧定國皺眉。
於是顧夢靈把二姨娘怎麼威脅丫鬟加害於她,卻被寒王所救的事當着衆人面說了一邊。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隨便你怎麼說都可以啦。”陳文娟大聲喊道,“大小姐,你是非要置我們母女於死地嗎!”
“二姨娘,人在做,天在看。你們能有今天,未必不是咎由自取。”顧夢靈冷笑道,“事到如今你們還死不悔改!”
“陳姨娘,你休要裝作無辜,我把人證帶來了!”
衆人循聲望去,只見夜天顧坐在輪椅上,由黎寧推着,後面跟着一個年歲不大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