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從小馬當然不記得十年前,見過這人一回了,道:“是來找我們家大人的嗎?”
方良打住小馬,上前看着這個面無表情青年,疑惑:“我們是不是見過?”
江辰淡淡看方良一眼,依舊不說話,轉身離開了。
方良與小馬面面相覷,急得要進宮,便也不多加理會了。
江辰一個轉角,身影消失,直接進入方府中,在東廂院裏一個房間中,正亮着燭光,映射出一道小身影,正坐在書桌上,抱着一本書在看,時不時還發出呃呃地聲音,因爲方緣曦很想開口說話,似乎好像被什麼勒住嗓子開不了聲音。
如此一幕,讓站在旁邊,身體虛無的江辰,眼中露出柔和,似乎很想以神力幫助方緣曦開口說話,可一想這是她六道劫難中一劫,也只能強忍着。
方緣曦忽然扭臉,看着虛無的空氣之中,她精緻眉頭一皺,似乎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注視着自己…
正好江辰就在她面前,只是她沒有看見而已,江辰虛無的大手在方緣曦腦袋上摸了摸…
“緣曦,爲何還不如睡。”
房門推開,只見大夫人林秀荷走進來,看着還在燭光下看書的方緣曦,上去就搶過她的書,拉着她到裏面牀榻:“書什麼時候都可以讀,但是覺不能不睡,明天再看哈,好好睡覺。”
“嗯嗯。”
躺在牀上的方緣曦,衝着林秀荷笑着點了點頭,便乖乖閉眼睡起來。
林秀荷滿臉憐愛笑了笑,才起身離開。
一會兒,方緣曦又睜開眼,小丫頭疑惑看着牀邊,那種奇怪感覺讓她很疑惑,開口啊啊兩聲,似乎在問:“有人嗎?你是誰…”
坐在牀邊的自然是江辰了,看着緣曦的目光盡是柔情,一直看着方緣曦入睡…
大周皇朝,皇帝御書房中。
“看來皇上是不想與北方匈奴開戰啊。”
“是啊,咱們大周皇朝已經百年未有戰事,國泰君安,恐怕將士們都不會打戰了,所以咱們皇上容易瞻前顧後。”
“可這次匈奴人欺壓我北方土地,搶掠我們百姓,更是抓我們大周皇朝的女人,如此惡行豈能不給他們一點教訓!”
“尚書大人說的對,等明日早朝,我們再給皇上啓奏,必須出兵剿滅北方野蠻子不可…”
一羣皆爲四品以上官員們,剛剛從御書房與皇帝議事出來。
如今方良十年內,已經從五品提升到四品上黃門侍郎官職了。
“方大人,一起回去?”
一位大人走過來,兩人宅府近,想結伴回去。
“不了張大人,我還得去御醫那邊走一趟。”
方良想趁着今晚,去御醫那邊打個招呼,明日早朝,再帶緣曦進宮來,讓御醫看看。
“是爲了你那位養女麼?”
張同與方良好友,時常也互相來往,知曉他收養一個養女。
“嗯。”
方良點頭,道:“所以我才向皇上懇請,讓御醫給小女看看,是否能治好她的殘疾。”
“原來如此,那我們同去吧。”
張同與方良一起去專門給皇上看病的御醫部,並見了一位正五品的御醫,得知皇上允許,御醫才答應明日給方良的女兒看看。
朦朦朧朧的方緣曦就起來,一番洗漱過後,穿着一身華麗齊胸襦裙,由於是進宮,自然要穿好看一些。
於是方良早早就帶着方緣曦進宮,趁着早朝還沒開始,他就先帶女兒去御醫部,見到御醫。
“陶御醫,還麻煩您給小女看看。”方良很客氣,對御醫拱手。
“方大人那裏話。”
御醫連忙拱手,畢竟他官職比方良低一品呢。
“來,讓我看看。”
御醫對方緣曦招招手:“張開嘴讓我看看。”
方緣曦看一眼阿爹,才張開嘴巴,御醫捧着她下巴,仔細觀察她喉結內部,方良站在旁邊不敢打擾,一會兒後,御醫才嘆息。
方良心頭一緊,道:“陶御醫,難道你也沒辦法嗎?”
“天生殘疾,已經是天定,我等行醫的,如何能逆天而行啊。”陶御醫搖頭說道。
如此方良臉上露出失落,很是無奈嘆息:“難道這天下,就真沒人能醫治好小女兒的殘疾嗎…”
陶御醫是沒辦法了,方緣曦拉一下阿爹袖袍,手語道:“阿爹不用替緣曦傷心,緣曦已經習慣了。”
方良撫摸着她腦袋,露出溫柔笑容:“緣曦放心,阿爹就算尋遍天下醫者,也要治好你的病!”
由於快到上早朝時間,方良不能帶女兒去,只好託付給陶御醫代勞照顧一下,等他上完早朝後纔過來接女兒回去。
方緣曦乖巧地坐在御醫大門口門檻上,盯着地上的螞蟻在看,陶御醫見此也被這小姑娘懂事而讓他感到喜愛,便對一個宮女道:“你帶她出去外面的花園中游玩,且好好照顧。”
“是。”
宮女早就見方緣曦乖巧而喜愛,過去拉着她出去,來到御醫部外面的一處花園子裏,笑道:“你叫緣曦對吧,你不能口言嗎?還真是可惜,瞧你長得這麼討喜,長大了定是一個大美人,就算你不能言,相信你也會找到一個好郎君嫁的。”
方緣曦用手語:“謝謝姐姐。”
可宮女並不懂手語,可從她笑容中讀懂大概意思,便帶着方緣曦在花園中游玩,來到一處荷花塘中的樓亭裏,給她介紹宮裏好玩的東西。
忽然在前面,看到一羣侍人與宮女們,正擁護着一位身穿皇子服飾,年紀十二三歲的男孩,正是皇帝的第十五個皇子,名叫周扶褚,瞧着他正在打着一個侍人(太監):狗奴才,讓你辦點事都辦不好,拉出去砍了。”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啊…”
嚇得那個侍人跪地連連磕頭,旁邊跟隨周扶褚侍人揮手,就把那個犯錯的侍人拉下去了,至於是不是真砍頭,不得而知。
因爲這些宮女和侍人們都清楚,周扶褚性格頑劣,動不動就打侍人或宮女,是個不折不扣的紈絝皇子。
“緣曦,快,快跪下…”
前面的宮女一看到是十五皇子周扶褚,嚇得她趕緊帶方緣曦跪下來,頭都不敢擡。
反而走過來的周扶褚,一雙不可一世目光,自然看到宮女旁邊的方緣曦,見不是宮女,便喊道:“你是誰,把頭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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