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被熄滅,握住手機的手掌,好像發生了變異,皮膚上泛起一層黑色物質,隨後一個漆黑的影子,很快消失不見,跟上了前往下水道的於禮。
往那個被自己稱爲“家”的下水道回去的路上,於禮並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了。
他低着腦袋,滿腦子裏都在想另外的事情,一個是關於落落的,另一個是關於張和衣的。
“也不知道和衣現在怎麼樣了...”
來到下水道的入口,他掀開蓋子,正準備下去,卻站在原地又猶豫了一會,腦海裏像是想到了什麼,忍不住笑了兩下:“也不知道小姑娘要是現在在這,願不願意跟着住下水道...”
他想起了和張和衣相處的那幾日光景,雖然細算下來,時間並不長,但很有意思,也對小姑娘有了全新的看法,別看平常古靈精怪調皮搗蛋的,但關鍵時刻,她總是語出驚人,說的話就好像一把鏟子,總能挖到自己內心最深處的東西。
人就是走過之後,纔會恍然覺得之前的經歷都是好事。
帶着一種想念,於禮進入下水道,把井蓋合上,回到自己家裏。
此刻下水道外,一個滿身肌肉的男子來到剛合上的井蓋處,臉上帶着獰笑,在月光下,顯得有些恐怖:“原來躲在這兒...可真是個好地方。”
他掏出手機,撥打了電話。
很快,電話接通,裏面傳來沉重的聲音:“怎麼樣了?”
“找到一隻,通緝令上的於禮,危險等級是C。”肌肉男子像是在彙報信息,盯着井蓋聲音冰冷:“他躲進了下水道里,我現在就在入口處,準備先進去,你們過來吧。”
“好,不過你要小心。”電話裏的聲音提醒道:“這個人,既然能逃過局面的兩次抓捕,就說明有點本事,千萬不能大意。”
“放心,現階段就算再厲害,也不過是第二階段吞噬同類,剛覺醒能力罷了,和我一樣。”
男人說着話蹲下身,一身的肌肉發出摩擦響聲。
他握了握拳頭,月光下,拳頭上彷彿裹了一層石頭一樣,反射着光芒,堅硬無比,放在地上,甚至發出“鐺”的響聲。
“我的皮膚硬化,還沒碰上有能力破壞的蟲人。”
......
駝居內。
張和衣氣憤的拿起廚房裏的餐刀,來到後花園,將那刷刀老頭愛坐的搖椅,一刀一刀給劈砍,邊劈嘴裏還邊罵着:“糟老頭!讓你多管閒事!你不讓我走,那我就不讓你坐!”
像是帶着比天上太陽都熱的火氣,把搖椅砍的破爛不堪,再也不能坐人,彷彿才解氣一樣,把刀扔在旁邊,憤然轉身。
剛一轉身要走,就看見駝背老頭急匆匆從屋裏走出來,看見被劈開的椅子,臉色一下就變了,急得跑過來,語氣中滿是痛苦:“哎喲喲!我的姑奶奶啊!這...這可是用降香黃檀做的藥椅,木材極爲珍貴,全世界不過三把而已,你...”
張和衣聽到他這話,才意識到這椅子的珍貴,心裏開始有些發虛,但一想到自己剛纔好不容易裝成工人的樣子,差點就能逃出去找於大傻子了,結果被這老頭識破,給揪了回來。
想起這事,她也是氣的不行,再望着老頭痛苦的樣子,這下不僅不心虛,反而覺得解氣了。
“你要是再不讓我走,我下次就把你那菜園子都給刨了!把屋子裏的東西也給你砸了!大不了,你有本事殺了我!”
張和衣像是挑釁似的,留下一句話,轉身離開。
老頭抱着椅子顫顫巍巍站起來,望着小姑娘走開的背影,唉聲嘆氣,捶胸頓足。
這降香黃檀可不是誰都能用的,在古代時候,那可都是皇帝纔有資格使用,而且是一種極爲貴重的藥物!
被做成的搖椅,普天之下,不過三把。
這三把搖椅中的其中一把,也是在二十年前的時候,身爲“南花三傑”之一的他才配擁有的。
望着小姑娘的身影,再看看懷裏破爛的降香黃檀,老頭髮出深深的嘆息。
剎那間像是想起遙遠往事,目光深邃,陷入了回憶之中:“江之唯...郭不移...想當年連你們二人都奈何不了我,怎麼如今,硬被一個小姑娘給治住了呢?”
他把搖椅小心翼翼的收起來,步履蹣跚的抱回屋子,看到那倚靠在牆壁邊上的“斬俗”,兩天沒擦,又落滿了灰塵,就這一刻間,心裏忽然感到陣陣蒼老,就像秋天的落葉一樣,飄搖不止。
這把椅子,這把刀,不去想倒也罷了,一想好像才恍然感到,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
李駝望着被劈砍的椅子,纔開始真正有意識的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就像這椅子一樣,雖然貴重,卻仍在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消逝,留給自己的時間,似乎不多了。
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
他望着“斬俗”,腦海裏忽然冒出一個想法來,自己這一身刀法,若隨自己死去消失,豈不可惜?
不如...教給張和衣這小姑娘怎麼樣?雖然是個女孩...但也算後繼有人了。
女孩學刀終歸是比男孩慢了點,但有自己的指導,也不會差。.七
雖然比不上當年“局面”一統的情景,但也多少能跟上來。
二十多年前,整個“南花”動亂,還不像現在這樣被“局面”如此統一。
當年的東西南北四個區,“局面”僅僅只佔據了兩個區,北區和東區。
至於南區和西區,則被另一羣人佔據。
只不過二十年過去,那羣人現在已經消失在了歷史的長河中。
就連名字,都不配留下了。
歷史,向來都是贏者的歷史。
【作者題外話】:書友羣:310650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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