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不像是唐輕蔭這麼亂來,到處亂砸亂燒。
因爲對他來說,殺戮不是唯一的辦法,而且他也不喜歡殺戮。
只不過活在這樣的一個世界裏,有時候自己能做的很有限。
但即便如此,醫院於他而言,依然是一個神聖的地方。
因爲在幾年前,他曾經出過一次嚴重的車禍。
便是醫院把他這條命,撿了回來。
有多少人從這裏戰勝了病魔,重新走了出來。
不否認,這裏也充滿了痛苦。
但它神聖的一面,是不容置疑的。
這些工作在醫院裏的醫生和護士們,在同那些被疾病糾纏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病人之間,不斷髮生碰撞。
這兩者交織在一起,便是死神和天使激烈的對抗。
而比起殺戮,他更願意選擇尊重生命。
所以當他握着燃燒瓶來到醫院的時候,並沒有直接動手。
而是先很有禮貌的通知前臺護士。
“我們接下來會有恐怖襲擊,你拉響警報,把人都疏散吧。”
剛來工作上班第一天的小護士聽到這話,嚇得臉色蒼白。
但看着對方點燃手裏的燃燒瓶之後,沒有再猶豫,慌慌張張拉響了警報器。
於是,伴隨着醫院人員和病人有序的撤退離場。
大耳朵纔開始了屬於他的“狂歡”。
這期間他甚至還讓人幫助醫生把病人擡到擔架上運送離開病房。
把醫生嚇得臉色鐵青,一句話都沒敢說。
就在這種突發的襲擊下,整個東區在極短的時間裏,醫院、學校都被攻佔。
他們開始攻擊別的地方。
而剩下的幾個區域,也開始進入白熱化階段。
這是一場令所有人都沒有思想準備的突然襲擊。
當張問心坐在辦公室,收到電話臉色鐵青到極點的時候,已經來不及扭轉整個局勢了。
他氣血翻涌到了胸口,憤怒帶着人迅速從“樓蘭”出發。
然而剛走到門口的時候,便被一羣早在那裏等候多時的蟲人給攔住了去路。
這一羣攔路者,便是帶着二十多人前來的蘇祁。
張問心看到他的時候,下意識握緊拳頭,表情陰冷到了極點。
蘇祁站在人羣中間,嘴角掛着冷笑:“張隊長,好久不見,不至於上來就用這種臉色看我吧?好歹以前也是老朋友,在監獄住着的時候,你還挺關照我的。”
關照這個詞語,從他嘴裏說出來,顯然是另一個意思。。
此刻從樓內跟出來的隊員們看到門外的場景,一個個臉色駭然,急忙舉起手中的槍械,欲要動手。
霎時間,蟲人、第四隊,雙方在“樓蘭”大門前展開對峙,戰鬥一觸即發。
張問心怎麼也沒料到對方竟然會直接帶着人來門前堵自己!
這未免過於猖狂!
此刻市區裏問題頻發,醫院、學校、等地方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攻擊。
顯然對方是做好了計劃,想趁這個機會,徹底搞亂整個東區。
望着面前的蘇祁,他掏出左輪手槍,語氣沉重道:“蘇祁,你不覺得自己這一步跨的太大了嗎?吳佬的‘大英’部隊,今天晚上就會到達,到時候你還覺得自己有戲唱嗎?”
聽到這話,蘇祁表情立馬沉了下來,道:“吳佬?你想拿他這個老東西嚇唬我?張問心,你倒是問問自己的心,他是什麼東西?等他來的時候,這座城市,已經死了!”
幾句話說得可謂難聽至極。
尤其是第四隊的隊員們,身在“局面”之中,都懷着一腔熱血,聽到這種敵對性極強的話語,簡直憤怒到了極點。
一個個怒火中燒,恨不得直接開槍打死麪前這個令人噁心的蟲人。
但是自己的隊長沒下令,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將那怒火藏在心中暫時隱忍着。
張問心倒覺得沒什麼話好說的了,對方來的意圖十分明顯,就是要大鬧一場。
而且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現在不管說什麼,恐怕都無濟於事。
只有輸贏,才能解決問題。
想到這,他直接冷着臉,舉起還剩下二發水銀彈的左輪,朝蘇祁開了一槍!
這一槍爲了能率先出擊,張問心幾乎沒有進行任何瞄準,所以打的有些偏。
然而面對突然的射擊,蘇祁是怎麼也沒料到的。
他也想不到傳聞一向耿直的張問心,竟然會幹偷襲這種事?!
來不及躲,水銀彈飛過來,直接打進了肩膀裏。
瞬間,子彈的衝擊力使他悶哼一聲,整個人連連後退幾步,被身邊的蟲人扶着,肩膀處傳來烈火般灼燒的疼痛。
顧不上自己的傷勢,蘇祁怒道:“全都給我上!弄死他們!老子今天要血染樓蘭!”
話音落下,身後二十隻蟲人怪叫着蜂擁而來!
樓蘭內部,站在張問心背後的百餘名隊員,一個個表情凝重,甚至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他們同時舉起槍,開始射擊!
戰鬥在一瞬間爆發,硝煙瀰漫,慘叫不斷!
血和肉的碰撞,讓張問心彷彿回到了當年征戰“大羽”的感覺。
他手中的左輪手槍,一共有六發子彈。
然而在之前殺死武東冠用了四發之後,加上剛纔打出的一發,眼下槍裏還只剩下最後一顆。
所以,這就要求他必須用這最後一顆子彈,殺死蘇祁纔行,否則,第四隊不可能有任何獲勝的機會。
....
北區總部。
吳佬面色陰冷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鵝毛大雪。
北區常年來,都是冰天雪地的樣子,幾十年沒變過。
他在這裏也已經習慣,自己本身就是從小在北區長的人。
此刻已經派人把從第四隊收到的武器設計圖進行研發。
短時間內,雖然不能研發出大規模的武器。
但是利用水銀製作出一些彈藥,倒還是有可能的。
只不過,令他擔心的是東區現在的情況。
這些蟲人敢向局面宣戰,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怕死。
原本經過“大盤殺”事件,將這些蟲人從東區驅趕出去,沒有斬盡殺絕,那意思就已經很明顯了。
就是念及你們也是無奈被迫感染,所以給你們一條活路,讓其生存下去。
市區裏不行,但野外完全可以。
地方大,野獸多,足夠這些蟲人進行生存了。
然而沒想到的是,他們竟然打了回來!
什麼意思?
難道看自己年紀大,就以爲自己沒種了嗎?
若沒有當年自己西征滅掉“大羽”,哪有現在的南花一統?
真以爲誰都可以爬到自己頭上撒野了?
不自量力!
吳佬心思沉重,胸中怒火難以遏制。
他想的很明白,現在要麼不做,要麼做絕。
過了今天晚上,這世界上將不會再有任何一隻蟲人存在。
全部殺死!
這些敗壞世界的東西,一個都不能留。
站在窗前思考着眼下的局面,突然身後傳來下屬敲門的聲音:“吳局,大英已經集結完畢,隨時可以出發了。”
吳佬聞言點點頭,轉過身,表情冷峻道:“另外向七大隊的每位隊長髮一份指令,東區集合,不管多遠,今夜必須全到,晚的人,依法處置。”
“是!”
下屬得到命令,轉身快速離開。
像是又想到了什麼,吳佬叫住手下道:“另外,再派人去駝居,把李駝請出來,就說我有好玩的事情找他參與。”
“明白。”
下屬應聲出去。
吳佬在屋子裏披上大衣,步伐穩重的從辦公室往外走,眼神如鷹鉤一般令人膽寒。
有李駝這個“南花三傑”之首,幾乎是頂級的戰鬥力存在,何必不拿來用呢?
此刻在宏偉的總部建築外,大英部隊排列整齊,氣勢威武,場面森嚴。
他們站在大雪之中,身背槍械,腰別刀刃,一身的“英甲”裝備,可謂英姿颯爽。
門外停着裝甲車、坦克甚至重型武器,在隨時等待着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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