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玄晨道人說了,她恐怕到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
昨天晚上讓自己抄一晚上,江子休那時候恐怕心裏已經有些意見了,只不過以他的性格不喜歡說出來而已。
至於玄晨道人……
估計,陳冰琢磨着,一方面是被自己牽連的,另一方面則單純是江子休看他不順眼,所以……
想到這裏,陳冰忽然有些內疚。
《以德報怨》
自個兒拉着玄晨道人下水,結果現在對方還幫自己分析經過……
這麼想想,好像,自己確實有點過分?
下次繼續。
把這些想法暫時拋之腦後,陳冰點頭道:“你現在要回去了嗎?”
“是啊,我倒是還願意留下,只是江前輩都下了逐客令,想不走都不行啊。”
玄晨道人感慨。
“行,那我就不送了,我先回去把昨天抄的內容再抄一遍。”
說罷,陳冰來到玄關,將大門打開。
玄晨道人看了她一眼,沒有再多說,只是道:“那陳小姐,我就先回去了?”
“嗯。”陳冰再次點點頭。
出了別墅的大門。
“難怪江前輩會願意留陳小姐下來。”
玄晨道人搖了搖頭,笑笑,看了一眼別墅已經關上的大門,隨後向着小區外走去。
雖然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但是能夠快速找到自己的錯誤並進行反思。
有一位陸地神仙在頭上罩着,犯錯沒有關係,重要的就是願不願意改,或者說能不能改。
現在陳冰的意思麼,很顯然已經意識到了問題。
……
另一邊,江子休邁步離開別墅以後,裏面之後發生的事情他便不清楚了。
在他看來,無非緣起緣滅。
最初陳冰是他出關以後,遇到的第一個人。
這是緣起。
之後邀請自己去家中,緊接着自己又發現,陳冰那時候的住址居然就有着靈脈,足以維持自己的修行……
說白了,還是機緣巧合。
所以纔有了後面發生的一系列事情。
到了今天,該傳授的功法已經傳授了,該說的該給的,江子休自付問心無愧。
養氣,對於一個剛剛跨入修行門檻的小修士還是很重要的。
自己也算陳冰在仙道上的引路人,該怎麼做告訴了她,如果她不願意聽不願意做……
那便意味着緣盡。
對於江子休來說,他教弟子還真不用考慮資質悟性這方面的事兒。
哪怕是頭豬,有他在想要成爲一個舉足輕重的大修行者也並非什麼難事。
能不能渡劫成仙,這些問題就不在江子休的考慮範疇了。
反正他這一脈,本來就算不上什麼大門派,香火從來就沒有鼎盛過。
哦不對,香火倒是鼎盛,只不過由於一直是一脈相傳,所以並不存在靠着弟子光大門楣這個想法。
就這樣也挺好。
陳冰能培養,那就順手教一教。
不能的話。
哪怕接下來,自己不再收徒,也不會有誰來怪自己。
他收徒,最看重跟弟子的資質性格悟性全都沒有關係。
只要自己心情好,什麼都好說。
修煉了這麼多年,連簡簡單單的順心意三字都做不到,那可真的不知道修的什麼道,習的什麼仙了。
京城。
根據駱平心之前給的地址,江子休來到了一片巍峨的建築前。
前朝皇城。
看着大氣磅礴的建築羣,江子休略有感慨。
千年以前,自己似乎也來過這種地方?
平日裏,這裏是作爲景地任遊客參觀,畢竟大夏的社會制度決定了,這皇宮註定是要廢棄的。
但今天。
皇城門口站着一排又一排身着軍裝的武者。
遊客們早早得到了通知,皇城方圓數裏今天都被劃成了禁區。
“怎麼這路還攔着啊,咱們這兒不就是京城嗎,到底誰要來啊,這麼興師動衆的。”
“外省官員來京城,基本上不可能會出現這麼大的場面,咱們京城的領導出去還差不多,很大可能應該咱們這兒自己的領導想視察一下皇城。”
“還好,今天是除夕,路上空了許多,否則這裏的馬路一封,想要繞行估計得堵死。”
“可不是嘛,估摸着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纔會在今天把皇城攔起來的。”
“對了,待會晚上春晚項目要重啓了,說句實話,以前春晚年年都開的時候覺得沒意思,現在幾年看不到反而怪想的。”
“你們猜猜,今天晚上會有什麼節目?時隔兩年,好不容易重啓春晚,應該會跟以前有很大不同吧?”
“誰知道呢?只不過我可以打賭,肯定繞不開靈氣復甦這個話題。”
“你這不是廢話嘛,如果不是靈氣復甦那麼多妖魔鬼怪冒了出來,怎麼可能突然莫名其妙把春晚停了?今年既然重啓春晚項目,這個話題肯定是繞都繞不開的。”
熙熙攘攘。
羣衆們議論紛紜。
“春晚……”
江子休笑了笑,下一瞬便從人羣中消失。
入了皇城,來到皇宮前。
駱平心早已經在這裏等候。
因爲江子休出發前並沒有聯繫過他,所以他也不知道人什麼時候纔會過來。
但他覺得,自己既然給了這個地址,以那位的性格……
估摸着直接進來的可能性比較高。
所以門口的那些軍裝武者,很大程度上只是單純負責維持秩序罷了。
“江前輩,您來了?”駱平心看了一眼表。
五點四十三。
還有兩個半小時都不到,春晚就要正式開始播放了。
雖然之前已經彩排過很多次,但這一次由於江子休會出現,所以他不確定到時候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
這裏的意外,指的不是有什麼邪魔惡靈來鬧事,而是擔心現場的演員以及明星會不會心理壓力太大所以影響到表演效果。
最好的情況,應該是讓江子休提前去一趟錄製現場。
在今天之前,他還沒有跟那些演員明星以及武者修士透露過江子休會出現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