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破虜一身修爲、除了家傳的二十四路小破手,其餘都是蘇塵手把手交出來的。

    七名絕塵親衛、其他人都只能算蘇塵的弟子,只有小郭、稱得上蘇塵的衣鉢傳人。

    蘇塵是把這小子、當絕塵軍第二代統帥來培養的。

    他這一拳、毫無花哨,就是速度和力量的完美結合。

    直接砸在孟東陽身上。

    孟東陽結結實實捱了下狠的。

    他不是不想躲——他是躲不掉。

    但在衆人看來——

    “孟先生怎麼沒躲?”

    “爲什麼要躲。這小子在孟先生面前,算個什麼東西,他這一拳,怕連孟先生的護體氣勁都攻不破。”

    “那倒也是,孟先生捱了一拳,什麼事兒都沒有啊。”

    “孟先生這是在殺人誅心啊!”

    “我要是這小子,還打個屁,直接自殺好了。”

    賓客們紛紛議論。

    “師尊無敵!”

    “武道擎天!”

    一衆弟子、開始鼓譟、吹噓,壯勢。

    郭破虜一拳砸在孟東陽身上,也就收拳。

    這一拳竟是毫無威力——至少看起來是這樣的。

    孟東陽站在原地,晃都沒晃動一下。

    “你……你……你這是什麼拳?”

    他臉色卻變得極爲古怪,嘴巴囁嚅着問。

    “我家先生教我的拳。”

    “可……可有名頭?”

    “我家先生說過,拳法是用來殺人的,又不是娘們兒繡花,拿名字來做甚。”

    郭破虜搖搖頭。

    “這……怎麼可能?”

    孟東陽不相信。

    郭破虜白他一眼:

    “你如果非要知道名字才甘心,那麼可以叫他王八拳?”

    “這……”

    孟東陽還想再說什麼、卻再也說不出來。

    他噗的噴出一大口鮮血,裏面甚至混雜着一些內臟的碎片。

    原來郭破虜方纔那一拳、暗藏玄機,所有勁道,都進去孟東陽體內。

    一拳之下、孟東陽經脈盡碎、五臟六腑變成七葷八素。

    他直挺挺的倒在地上,身體弓成大蝦,嘴巴張大、如將死的魚般、劇烈喘息。

    也就是先天武者臟腑十分強悍,孟東陽才勉強留了口氣,沒有直接死去。

    但看這架勢,若無稀世大藥續命、孟東陽也就能苟延殘喘個十天半月。

    即便有大藥續命、他這輩子,也甭指望再能跟人動手。

    渾身經脈都碎完了,能下牀走路,都已是邀天之幸。

    看着這一幕——

    滿堂賓客、神武盟一衆傳功長老、親傳弟子,全都張大嘴巴。

    孟東陽、居然敗了?!

    被郭破虜輕描淡寫的一拳,砸到半死?!

    所有人都嚇得要死。

    眼中震怖,言語無法形容。

    此刻的郭破虜,對他們來說,那就是天神降世。

    “差不多——打完了吧?”

    此時蘇塵差不多剛好抽菸一支菸、慵懶的聲音緩緩響起。

    郭破虜環視一週,目光在神武盟衆人身上游離、淡淡發問——

    “還有誰?”

    全場死寂,無人迴應。

    “先生,已經打完了。”

    郭破虜拱手彙報。

    “那我說幾句吧。”

    蘇塵看着半死不活的孟東陽。

    “孟先生,可知道我是爲何而來?”

    孟東陽躺在地上,滿臉的委屈。

    他哪兒知道爲什麼。

    今兒他武館開業、多麼喜慶。

    這倆年輕人不請自來、來了也不說什麼,哐當先殺兩人,又哐當把他給揍了,揍得就剩下一口氣吊着、眼瞅着沒幾天能活。

    他太委屈了,委屈得像個剛斷奶的孩子,委屈得想回家找媽媽。

    “看來是不知道,沒關係,我可以跟孟先生解釋。”

    蘇塵溫潤一笑。

    “事情呢,大概是這樣的,五年前,有個年輕人死在了莽蒼山戰場,他叫陸長青,孟先生認識麼?”

    孟東陽撐着一口氣說道:

    “飛將陸長青……喋血莽蒼山的事蹟,帝國上下……誰……誰人不知……”

    “知道就好。”

    蘇塵眯了眯眼。

    “又有一羣年輕人,在他的雕像上刻了些字,順便還撒了泡尿。”

    “這世上,總有些東西,是不能夠被褻瀆的吧。”

    “所以……我很生氣。”

    “不巧的是,這幾個年輕人,都是孟先生你的徒弟,所以我今天來到這裏,給孟先生上上課。”

    孟東陽也就明白了緣由。

    他這幾個弟子,可都是岳陽官宦、勳貴人家的子弟,平日裏那是飛揚跋扈得很,他爲了拉攏這些年輕人背後的家族,不僅沒有加以約束,反而極爲縱容,甚至有時候還幫着出頭。

    自然而然、弟子們就變得越發跋扈,招來今日之禍。

    雪崩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弟子們犯了錯,他這個師父,自然不可能是無辜的。

    “子不教,父子過;教不嚴,師之惰。”

    蘇塵幽冷的聲音、響徹整個擎天武道館。

    “你這個師父的課,我上完了,接下來,就輪到正主兒和他們的老父親。”

    “楊延昭、張千山……哥幾個在不在?男人嘛,做錯事就要捱打,捱打就麻煩立正。”

    他目光淡淡、在所有年輕弟子身上游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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