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人明顯受到了驚嚇、臉色煞白。
“你們剛纔罵了我家先生。”
“先生教過、飯可以亂喫,話不能亂講,所以——”
他把黑洞洞的槍口、對準這幾個公子哥——
“三秒,跪還是躺,自己選。”
一衆公子哥、都聽明白郭破虜的潛臺詞。
躺自然是跟羅衡一樣、腦袋爆掉,不躺也不行。
跪就是當着滿堂名流、當着自己女神的面,把方纔他們嘴裏噴出來的糞再喫回去。
沒有人喜歡喫屎。
但更沒有人喜歡腦袋爆掉。
這並不是一個太難的選擇題。
羅公子的無頭屍體就擺在那裏,殷鑑不遠。
幾個公子哥、也就跪了下來、一把鼻涕一把淚、跟蘇塵磕頭認錯。
滿堂賓客、直到現在,才勉強緩過勁兒來。
這倆小子、居然敢在這種場合、公然槍殺羅公子?
還逼好幾個貴族子弟、磕頭認錯?
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就不怕激怒侯府、就不怕激怒張家?!
然後他們就發現、這倆小子其實比他們以爲、都還要囂張許多。
郭破虜又把槍口瞄準了岳陽侯的獨女楊飛燕。
“瘋婆子,我家先生同樣沒得罪過你,你也同樣用很多惡毒話語罵了他。所以——老規矩。”
打開扳機。
“要麼跪,要麼死!”
楊飛燕氣得、咬牙切齒。
她可是岳陽侯獨女、她父親麾下有五萬洞庭水師,她壓根想象不到、居然有人敢拿槍指着她、還叫囂着要打爆她的腦袋。
“想讓本小姐下跪?做你的春秋大夢!”
楊飛燕揚起下巴、像一隻驕傲的白天鵝。
郭破虜是公然槍殺了羅衡,但那又怎樣?
羅衡不過是區區男爵的兒子,怎能跟她這個岳陽侯獨女相比?
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嚇唬誰呢,敢動飛燕大小姐一根汗毛,這倆棒槌都別想活着走出去!”
“呵呵,不過是在裝模作樣罷了……”
便在此時——
“小子,你他媽敢拿着槍,指着我妹妹?!”
從二樓走下一個高大青年。
一身名貴燕尾服、面容英俊,雍容貴氣。
“是小侯爺楊延昭!”
楊延昭身後又跟着兩個中年人。
前者威嚴、後者儒雅。
賓客們驚呼。
岳陽侯楊業!
岳陽府尊張震!
都是手握滔天權柄、執掌生殺大權的絕對大人物!
他們也冷冷看着蘇塵和郭破虜二人,一個如威嚴的雄獅,一個如兇狠的鷹隼。
“小王八蛋!”
楊延昭怒不可遏、走向郭破虜、邊走邊擼袖子。
“妹妹,別怕,看我不抽死這棒槌!”
是要去掌摑郭破虜。
郭瘦虎哪兒管他是小侯爺還是大侯爺、又拔出自己另一把配槍。
楊延昭也就愣在那裏。
顯然跟楊飛燕一樣、都沒想到,這世上居然有人敢拿槍指着他。
指着他這個未來的岳陽侯!
“年輕人,別衝動,你應該知道,如果你敢動我女兒一根毫毛,會是什麼後果。”
楊業的養氣功夫、又不是楊延昭能比。
他看着郭破虜、眼中蘊着雄獅的威儀。
“兩位在這種場合,公然拔槍、又殘忍殺害羅子爵家的公子,可知道是什麼罪名、可有把帝國律法放在眼中?”
張震跟着開口。
“識相的就束手就擒,否則本府尊立馬調來人馬,讓二位橫屍當場!”
見自己哥哥、父親,還有張震伯父都在了,本來就篤定郭破虜在虛張聲勢的楊飛燕、就更不把指着她腦袋的那把破槍放在眼裏。
她先看着郭破虜:
“臭傻逼,愣着幹什麼?你倒是開槍啊。”
又看着蘇塵:
“你也是個臭傻逼,怎麼不敢下令讓你的隨從殺了本小姐?”
“兩個沒卵蛋的慫貨,以爲本小姐會怕你們?”
她傲慢到極點,囂張到極點,挑釁的姿態,擺得很足。
顯然她絲毫不覺得、蘇塵和郭破虜、敢動她這個天之驕女、哪怕一根毫毛。
蘇塵看着盛氣凌人的楊飛燕、笑了起來。
笑容雅緻、如三月的春風、六月的細雨。
“成全你。”
他吐出三個字。
當着楊業、張震、楊延昭、滿堂賓客的面兒——
郭破虜慢悠悠打開保險、慢悠悠擊發扳機、慢悠悠吹了吹槍口。
在這個過程——
楊飛燕的腦袋、也就跟羅衡羅公子一樣,轟然爆裂,開出一朵血腥到極點的花兒。
死一般的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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