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三國之我真的不是謀士 >第259章:誰說老師座下無人?(3)
    柳採琪很快帶着兩人進了客廳。

    爲首是個高瘦老者、滿頭銀髮,精神矍鑠。

    身邊跟着個青年。

    面如朗玉,氣度儼然,手裏捧着一幅卷好的字。

    老者便是陳寅恪。

    跟柳亞夫一樣,都是南境知名學者。

    做了一輩子學問,桃李滿天下。

    數年前神武帝編撰《神武大典》,還專門邀請他擔任副主編。

    青年叫李青書,陳寅恪關門弟子。

    極擅草書,師法草聖張伯高,已學得五六分神韻、又能自抒胸臆……

    年未及而立,在帝國書法界已有好大名頭。記住網址

    是帝國書法界年青一代佔據鰲頭的人物。

    陳寅恪有他這麼個得意門生,那可是大大長臉。

    每次李青書有新作問世、他都會帶着他四處拜訪老友、說是請老友鑑賞,其實就是炫耀。

    今兒來拜門、就是專程膈應柳亞夫來的。

    果不其然、陳寅恪進屋跟柳亞夫寒暄幾句後、便捋了捋頷下長鬚,切入正題。

    “柳兄,前兩天我這不成器的弟子青書、摹了一幅張伯高的古詩四帖,你知道的,比書法這麼多年我是一直不如你的,所以專門帶青書過來,讓老哥你鑑賞鑑賞,指出一些不足。”

    說到這裏、他裝模作樣咳嗽。

    “咳咳——青書,快把字帖打開,讓柳兄給你仔細看看。”

    “柳老先生,請。”

    李青書溫潤一笑、打開手中那幅字帖。

    柳亞夫不是第一次被陳寅恪膈應了、以至於一大把歲數都動了嗔念。

    但還是認真看起來,客觀評價——

    “青書……張伯高的草書,震古爍今,跟太白詩、裴斐劍,並稱盛唐三絕……”

    “你摹的這幅古詩四帖,狂放秀逸,力透紙背,已得了張伯高七分神韻……最難得是細節處又有自己見解……這兩年你進步越來越大了,已經可以稱爲一代書法名家。”

    李青書拱手道:

    “主要是老師教的好。”

    陳寅恪接過話茬兒:

    “柳兄,咱倆相交數十年,無論做學問還是比書法,你都勝我一籌……不過這教學生吧,你總是不如我的。”

    “活到咱哥倆這個歲數了,功名利祿都是夢幻泡影。”

    “怕就怕後繼無人啊……我這關門弟子不僅書法好、做學問也頗有天賦……去年鄉試排在整個南直隸桂榜第二……兩月後就是春闈……柳兄覺着青書能中麼?”

    柳亞夫臉頰抽搐,顯然十分喫味兒,撐着說道:

    “青書的天賦才情……進士功名不在話下……甚至有機會搏一搏前三甲……”

    “柳兄這話說進我心窩子了啊……若青書能博一個前三甲,我便是死而無憾……”

    陳寅恪呵呵一笑、又開始膈應柳亞夫:

    “可惜啊,柳兄你一身學問遠勝於我,卻是落得一個後繼無人的淒涼下場……”

    蘇塵微微蹙起眉頭。

    他看着陳寅恪、緩緩開口:

    “陳老先生,誰說老師座下無人?”

    陳寅恪其實早就注意到蘇塵。

    畢竟身材容貌氣質像他如此出衆、甚至毫無瑕疵的男子,很難不惹人眼目。

    “這位小友……倒是生的器宇軒昂。如何稱呼?”

    蘇塵拱手:

    “小子蘇塵、老師賜字立恆。只是老師座下一個最不成器的弟子。”

    “蘇立恆?倒是個好名字。”

    陳寅恪捋捋長鬚。

    “立恆,方纔你話中之意,是說我欺你老師座下無人?”

    “我跟柳兄相交超過三十年……絕沒有欺他的意思,只是實話實說罷了……柳兄一身學問,通天徹地……名下卻無哪個弟子能繼承他衣鉢……此乃人生大悲涼啊。”

    蘇塵蹙眉:“陳老先生這話說得有失偏頗了吧……”

    陳寅恪似笑非笑:“哪兒有失偏頗?”

    柳亞夫接過話茬兒。

    “陳老弟,立恆是我最喜愛的弟子,本是打算當成衣鉢傳人培養的,奈何他志向沒有在做學問上面,許多年前就投身軍旅……不過單說這書法之道,立恆還是有點建樹的……”

    “恰好,立恆前陣子也寫了幅字,陳老弟也幫着鑑賞鑑賞?”

    他把蘇塵那幅字遞給陳寅恪。

    “書法乃是水磨工夫,沒有長年累月的練習,可是出不了火候的……立恆一個行伍之人,可不像精擅此道的。”

    陳寅恪眼神頗爲輕蔑、顯然不覺得蘇塵能跟他的得意門生相提並論。

    李青書更是滿臉哂笑。

    他今年才二十八歲、就以書法聞名帝國,百年一遇的天賦。

    蘇立恆……長得倒是人模狗樣,不過在書法界壓根就沒聽過這號人物,就是個無名之輩,也配跟他比較?

    柳採琪也頗爲忐忑。

    她不怎麼懂書法、看不出來蘇塵的《落花詩》跟李青書摹的《古詩四帖》,孰優孰劣,誰好誰壞。

    但是李青書偌大名氣擺在那裏。

    盛名之下、豈有虛士?

    爺爺對面子極爲看重,這才被陳寅恪膈應到犯了嗔念。

    若蘇塵的字遠不如李青書。

    那爺爺這面子可就徹底沒了、指不定都能把身體氣出毛病。

    李行知倒是不擔心。

    就覺着吧——

    他家塵哥絕對比這裝犢子的李青書、厲害一百倍、一千倍。

    爲啥?

    因爲所以、科學道理。

    他家塵哥是個掛逼啊。

    略微緊張的氛圍中——

    陳寅恪打開這幅落花詩、脣角掛着淡淡嘲諷、開始看——

    然後臉上哂笑不見,換做震驚。

    心高氣傲的李青書、掃了這幅字一眼、也就那麼張大嘴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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