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當然知道老爺子名下有私產。
也知道以老爺子的身體狀況,活不了多久。
都盼着到時候能多分一點!
蘇宏安接着說道:
“定邦、定國、定方,都是我的兒子。按理說,我這做父親的,應該一碗水端平。”
“不過我名下私產,基本都是當初定方孝敬我的。定邦、定國這些年,各自的事業,也都發展的不錯,算是衣食無憂。”
“所以我打算回頭就找個律師,把我名下的幾處房產、宅院,全都傳給塵兒和紅豆。等我死了,他們兄妹倆,也有些安身立命的東西。”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臉色大變。
沉默大概兩秒、然後也就炸了——
“爺爺,您這也太偏心了吧!”記住網址
蘇凱這個長房長孫率先爆發、近乎是用怒罵的口吻跟蘇宏安說道:
“紅豆雖然姓蘇,可她畢竟是個女兒家,將來可是要嫁人的。您的私產傳給她、不就是傳給外人?”
“至於蘇塵……呵呵……只是三叔收養的野孩子,來路不明的雜種!!!爺爺您名下的資產,憑什麼給他這個外人?”
他弟弟蘇傑跟着幫腔:
“爺爺,難道是我們對您不夠孝順?您的私產,憑什麼要全給紅豆和蘇塵?這些年,他們倆有在您跟前盡過孝道?”
二伯家的大兒子蘇磊也跟着叫嚷:
“是啊,爺爺,您這麼處置,孫兒們可是一千個一萬個的不服!”
“爺爺,我這個當孫女兒的也不服,大家都是孫女兒,紅豆能分,那我也能分!”
蘇心如也心急火燎的表明態度。
蘇家三代小輩,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抗議。
大伯母李麗和二伯母肖豔、在上千萬的產業面前、哪裏繃得住,也連忙跳出來發表意見。
“爸爸,是兒媳這些年沒把您伺候好麼?您怎能這麼做?”
“爸爸,您的私產怎麼處理,怎麼也得問問定邦、定國他們兄弟倆的意見吧。”
小輩們又接過話題,把矛頭對準蘇塵。
“爺爺名下的資產、分點給紅豆,倒也說得過去。但憑什麼分給蘇塵這個外人?”
“什麼野孩子,依我看他就是個狗雜種……沒人要的孽種……”
“這小子天生鷹視狼顧之相、腦後生反骨……說不定三叔都是被他客死的!”
財帛動人心。
牽扯到千萬的絕大利益。
這些本就自私自利的貨色,哪裏還顧忌什麼,都把自己最真實、最醜陋的一面,顯露出來。
“夠了!”
蘇宏安氣得狠狠拍桌子。
“定方在世時,不止一次跟我說過,把塵兒視爲己出。塵兒是定方的兒子,自然是我蘇宏安的孫兒。你們說這種話,是要把我氣死?!”
“你們……哎!!!”
他氣的身體發抖。
“當年定方扶持你們兩家那麼多,你們兩家還嫌不夠?”
“我的私產,基本都定方當年孝敬我的,我現在還給他兒子和女兒,有什麼錯?這些東西,你們都要惦記着?!!!”
蘇宏安身體本就不好,這麼一情緒激動,便開始劇烈咳嗽。
“爸……”
“爺爺……”
徐鳳儀、蘇言和蘇紅豆,都嚇得不輕。
生怕老爺子被氣出什麼毛病。
“爺爺,消消氣……”
蘇塵拍了下蘇宏安後背,悄悄度過去一抹真元,將老爺子體內因爲憤怒翻騰的氣血抑制住。
許多年過去了,他又聽到了“野孩子”、“狗雜種”、“沒人要的孽種”這些稱謂。
還是熟悉的配方、還是熟悉的味道。
很好、很強大。
他目光淡淡、將這些所謂親人的嘴臉,全都記在心裏。
說不得後天算總賬之時、又得跟他們添上一筆。
今天他什麼都不會做。
他這個人做事、很講究儀式感。
要算總賬,自然得等到所有人都湊齊了再算,少一個都不行。
到那時——
便看他們起高樓、看他們宴賓客、然後就把樓給他們推平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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