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定邦和蘇定國都露了面、一大家子聚在一起。
明兒便是蘇族所有支脈共聚的年會,對所有蘇族子弟來說,都是一年中最爲重要的日子。
年會是對於過去一年的總結、還有對明年的展望——最重要是要談清楚各大支脈的利益分割、根據今年對家族的貢獻,確定明年能獲取多少家族資源。
茲事體大——蘇宏安這一脈,也得商量一下,該如何應對。
“爺爺……”
蘇塵進了堂屋,跟蘇宏安躬身行禮,然後目不斜視,找了個僻靜角落座下。
坐在蘇宏安身邊、一個戴着金絲邊眼鏡的儒雅中年人,頓時不喜。
“塵兒,幾年不見,長脾氣了?見到你大伯我、跟你二伯,都不知道行禮?”
“我三弟在世時,就是這麼教導你的?”
“你雖然不是三弟的親生兒子,但你可是入了族譜的,無論從世情還是法理,我都是你親大伯!”一秒記住
他便是蘇定邦。
“大伯,哥哥纔剛進屋,你就跟他抖威風,至於麼?”
蘇紅豆冷哼道。
從她抱着蘇定方骨灰盒,跪在祖宗祠堂兩天兩夜,跪到雙膝涌血,蘇定邦和蘇定國都沒有站出來說一句話開始,她就不再認這兩個親伯父。
“紅豆丫頭,你哥驕縱蠻橫,不知禮節,我一個當大伯的,教訓他一下,怎麼了?”
蘇定邦冷哼。
蘇紅豆還想懟回去、蘇塵給了她一個眼色,她也就沒有再說什麼。
“塵兒,還不跪下來,給你大伯父道歉。”
蘇定國拍拍桌子、冷冷開口。
蘇家長房跟二房,分工明確。
蘇定邦經商、蘇定國從政。
靠着蘇定方多年扶持、蘇定邦有了數億身家,在這胤山城,大小算個腕兒。
他現在氣勢洶洶盯着蘇塵,其實還是很有威嚴。
“我只知道,偌大一個蘇家,只有外公和小姑對我和妹妹好……我還真不記得我跟妹妹有兩個伯父。”
蘇塵眸光冷淡、看着蘇定國和蘇定邦:
“我跟妹妹要是真有兩個伯父,我義父要真有兩個哥哥,他怎會死了連祖墳都不能葬入、亡魂不得安寧?”
“你……”
蘇定國臉色一沉、再次狠狠拍桌子。
“臭小子,好大的膽子,敢這麼跟你二伯說話!”
“你這是大不孝,是忤逆!”
“你莫不是以爲你義父去了之後,就沒人敢管你了、快給老子跪下!!!”
蘇定邦也跟着惡狠狠拍桌子。
蘇塵淡淡看着,突然笑了起來。
笑容清冷,一如今晚的傾城月色。
“兩位似乎很喜歡拍桌子——不過這桌子吧,還真不是二位這麼個拍法,我教教你們吧。”
堂屋暖色燈光下、他跟衆人比了比自己的手掌。
皮膚白皙,青蔥美玉,掌紋清晰,沒有一點亂紋。
然後輕輕按在自己面前一張實心大紅木桌上面。
木桌沒有絲毫動靜、衆人都很懵——這小子,他媽失心瘋?!
下一刻卻都張大嘴巴。
這張實木桌,居然就那麼坍塌下去,化作滿地木屑——
偌大堂屋,徹底安靜下來。
衆人如同見鬼。
蘇塵脣角微翹、看着蘇定邦和蘇定國兩人。
“兩位,學會了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