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有千千萬萬種方式,大抵都是悲劇,唯有一種死法稱得上喜劇——笨死。”
蘇塵看着蘇奮。
“你是笨死的。”
扣動扳機,槍火瀰漫。
槍膛之中,那顆主要材料是鍍鎳銅和覆銅鋼組成的點七點六二毫米子彈,瞬息之間獲得絕大動能。
準確命中蘇奮額頭,然後從後腦勺穿透出來。
在強大侵徹力作用下、形成前小後大貫穿口、讓蘇奮整個後腦勺直接翻開。
顱骨碎裂,整個天靈蓋都飛了起來。
紅的、白的,半紅不白的混合物,就那麼肆意飈濺,如一場紛亂的雨。
蘇塵吹了吹槍口瀰漫的硝煙、然後掏出白手帕仔細擦拭槍口。一秒記住
並沒有多看蘇奮屍體一眼。
蘇青,“……”
蘇氏族人,“……”
滿堂賓客,“……”
全都張大嘴巴。
此時他們耳膜還在嗡嗡作響。
但所有人都覺得世界變得很安靜。
以至於他們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
蘇塵這個該死的野種、居然一槍就把蘇奮給殺了?!
怎麼敢?!
怎麼敢啊!!!
他憑什麼敢開槍、他憑什麼敢殺人?!
更別說、蘇塵殺了蘇奮後、居然還那麼淡定、淡定到荒謬。
所有人都是頭皮發麻,心裏瘮得慌。
死亡一般冗長的安靜、大概持續了十多秒。
終於有人叫了出來——
“殺人啦!”
“天啦,你這個惡魔!”
“蘇奮不過言語冒犯了你幾句,你居然直接殺了他?!”
“你完了,死定了,殺人償命,等着挨槍子吧!!!”
有人尖叫、有人咆哮、有人哀嚎。
“蘇塵、你這個來路不明的野種……你居然殺了奮哥?!”
“你……你當我們蘇族好欺負?!”
偌大蘇族、許多年輕子弟,幼年時多少都跟蘇塵有仇怨,此刻見到蘇奮身死、自然義憤填膺。
不過也就是嘴上叫囂。
沒人敢靠近蘇塵哪怕一步。
畢竟蘇塵有槍、真槍大槍殺人槍。
“蘇塵,你知不知道你剛纔幹了什麼?”
蘇青臉色發白、指着蘇塵:
“你殺人了、你他媽居然敢殺人!!!”
蘇塵聳了聳肩:
“蘇奮明知我有槍,還非要挑釁、迫不及待想嗅一嗅懸崖的風、嘗一嘗地獄的冷……”
“你——”
蘇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只覺得寒冷。
傳來一個威嚴聲音。
“怎麼回事兒、吵吵鬧鬧,也不怕讓這麼多客人笑話?”
一箇中年人、緩步走來。
此人身材修長,面如冠玉,頷下蓄着長鬚,氣度儼然。
“父親大人……蘇塵這個該死的野種……他殺了阿奮……”
蘇青連忙上前、三言兩語說清楚情況。
中年人叫蘇定遠、胤山知縣,蘇青之父。
蘇族一千多族人,以他官位最高、地位卓然。
蘇定遠這纔看到躺在地上的蘇奮屍體。
他目光幽冷、指着蘇塵:
“你這個孽障,誰給你的膽子殺人?!”
蘇塵笑道:
“定遠伯,小聲點。方纔大夥兒都聽到了、是蘇奮讓我殺他的。”
“我要不殺他、豈不是看不起他?”
蘇定遠,“……”
蘇氏族人,“……”
許多賓客,“……”
還是他媽人說出來的話?!!!
“蘇宏安、蘇定邦、蘇定國——”
蘇定遠如一頭憤怒雄獅在咆哮。
“蘇塵死定了!!!”
“你們也難逃干係!!!”
“本縣尊要捉你們下獄!!!!”
蘇宏安和蘇言二人、早就嚇懵。
蘇定邦和蘇定國聞言、神色慌亂、連忙撇清關係。
“定遠哥,我們跟蘇塵這個野種,可沒任何關係!這野種昨晚纔跟我們斷絕關係!”
“野種,你好大的膽子,敢在我蘇氏年會上殺人!你這是目無王法,你死定了,等着挨槍子吧!”
“天啦,你這個該死的狗雜種,你怎麼敢——”
蘇凱、蘇傑、蘇磊、蘇心如等人,也連忙跟蘇塵劃清楚界限。
一個個表現得咬牙切齒、面露兇相。
看架勢,恨不得將蘇塵剝皮抽筋、喫肉喝血。
“定遠伯,這孽種其實根本就不姓蘇,跟我們其實一點關係都沒有!”
“定遠伯、冤有頭,債有主,這個野種,被五馬分屍、凌遲處死都是應該……”
聽着這些惡毒話語、蘇塵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起伏。
就好像這些人謾罵的、根本就不是他。
便在此時,外面傳來唱喝。
“貴客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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