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葉予淺早就給了他房門鑰匙,所以他是自己開的門。
剛一開門,嬋兒小姑娘就光着腳丫,踩在地毯上,撲到蘇塵懷中。
“叔叔。”
蘇塵就把她抱了起來:
“嬋兒,這兩天乖不乖,有沒有惹你葉姐姐不高興?”
“叔叔,當然沒有啦,嬋兒可乖可乖的,就是有點笨。”
“怎麼啦?”
“習題冊上面,有道題,我算不出來……”
小姑娘撅起嘴巴。
“你算不出來,不知道叫你葉姐姐教你?”一秒記住
陸嬋兒便做了個噓聲動作。
“叔叔你小聲點,葉姐姐……她好像也算不出來。”
蘇塵一腦袋黑線。
嬋兒才上小學一年級,那題能有多難啊。
葉予淺有那麼笨?!
“你葉姐姐呢?”
“噓,在睡覺覺吶。”
“好吧,那你把習題冊給我,叔叔教你算。”
“好呀。”
小姑娘翻開書包,取了出來。
爺倆湊到沙發上,開始拾掇這道把某國民御姐難處的一年級數學題。
題目是這樣的。
”小明的大舅去二舅家找三舅說四舅被五舅騙去六舅家偷七舅放在八舅櫃子裏九舅借十舅發給十一舅工資的一千塊錢。”
問題有兩個。
第一,誰是小偷?
第二,錢是誰的?
蘇塵仔細讀了三遍,發現自己冤枉葉予淺了。
哪個神經病出的題啊?
“叔叔,答案是什麼呀?”
小姑娘眨巴着大眼睛問。
見蘇塵沒說話,小姑娘嘻嘻笑道:
“叔叔,你是不是也不會?”
“怎……怎麼可能……”
蘇塵臉頰開始抽搐。
“我跟你講,這道題沒意義,還是不做了吧。”
“而且小明的外婆……好能生啊……”
“那好吧。”
小姑娘噘着嘴吧,點了點頭。
“喂,嬋兒,你什麼表情,不會以爲我不會做吧!”
“哪有啦,叔叔最厲害了。”
陸嬋兒抱着蘇塵,就在他臉上吧唧一口。
只能說……小姑娘情商真高。
“額,嬋兒先自己玩兒,我去看看你葉姐姐,太陽都快曬屁股了,怎麼還在睡懶覺。”
蘇塵說完,便上樓。
今兒天氣不錯,冬日暖陽透過落地窗,灑進房間每一個角落,經過淨化的空氣,無比澄澈,看不到一粒微塵。
“我進來了啊。”
蘇塵先敲了三下門,見沒有迴應,便推開房門。
原本側身睡着的葉予淺,翻轉過來,目光朦朧的看着蘇塵。
“你眼睛怎麼回事?又紅又腫,哭過?”
蘇塵疑惑的問。
“哪有,昨晚玩手機晚久了……”
葉予淺有些慌亂的解釋。
她確實哭過。
還有兩天,便是她出道十週年暨跟粉絲的告別演唱會。
回到金陵,回到屬於金陵王女的宿命,估計再不能跟蘇塵相見。
時至今日,她依然沒有勇氣,告訴這個男人,她真正的身份。
告訴他,又能怎樣呢?
金陵王族,雄踞金陵八百年,掌握二十多萬私兵。
不是蘇塵一個只是在軍中初露崢嶸的年輕男人能夠撼動的。
王族內部,她那個強勢的爺爺,冷血的父親,絕不可能同意,將自己嫁給平民出身的蘇塵。
他跟她,註定只能是同一個平面不平行的兩條直線。
雖然在命運的安排下,交匯在了一起,但是交匯過後,卻註定只能漸行漸遠,再不能相逢。
“這麼大個人了,玩手機都能玩到眼睛腫,我服。”
蘇塵白了她一眼。
鋼鐵直男就是鋼鐵直男。
女朋友說什麼她信什麼。
“快起來啦,太陽都曬屁股了。”
他催促葉予淺起牀。
葉予淺拗不過,只得起來。
她掀開被子,坐了起來,就打算脫睡衣,換衣服。
猛然覺得不對。
果然看到蘇塵眼神古怪的看着她。
連忙捂住胸口。
睡衣的肩帶,好像有些下滑,而她……沒有穿內衣睡的習慣。
“臭流氓,看什麼!”
她狠狠白蘇塵。
蘇塵有些臊。
連忙轉過身去。
葉予淺見他這個樣子,自己噗嗤就笑了出來。
這個男人啊,爲什麼就能那麼可愛呢?
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發現蘇塵在擺弄一張唱片。
“本小姐出道十週年的白金典藏唱片,這張是特別珍藏版,全球獨一份兒,送給你吧?”
葉予淺從後面抱住這個高大魁梧的男人。
“這麼有紀念意義的,就這麼送給我?”
“本來就是給你準備的。”
葉予淺淺淺一笑。
這張唱片,她準備了好久。
時間跨度,從十四歲到二十四歲。
有剛出道的青澀模樣。
豆蔻年華,婀娜羞羞,無憂無愁。
有十八歲第一次開演唱會的唯美剪影。
最終變成傾國傾城、千秋絕色的二十四歲。
“你知道的嘛,開完演唱會,我就要回去了,你如果想我呢,就可以聽裏面的歌……”
“十首歌,十個v,都是我自己選的,自己剪輯的。”
這番話,葉予淺說得有些沙啞。
突然發現,自己實在是太不成熟,連瀟灑離別都做不到。
“你只是回家而已,我想你,我就去找你。”
“不是答應過你的麼,今年我會陪你一起跨年。”
蘇塵轉過身來,才發現她在哭,連忙替她擦臉頰的淚珠兒。
“嗯啦,我去洗澡……”
葉予淺推開他,匆匆逃離。
對不起。
請原諒懦弱的我,還是不敢告訴你。
我來自金陵,我是王女,我的婚姻,我的一切,我都做不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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