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明好女婿 >第009章 酒肆美嬌娘
    第二天雞鳴五鼓,晨鐘響起,開城門的時間到了。

    臨洮府自古都是隴右重鎮,地處絲綢之路要道,自古以來經濟文化都比較發達,饒是金縣只是其下轄的一個縣城也是如此。

    大清早的,城門口就排起了大隊,有挑着柴火進城賣柴人,有挑着各類小商品的賣貨郎,還有各類牽驢帶馬的商販不一而足,熙熙攘攘地十分熱鬧。

    林家的運糧車隊是進城人員中比較龐大的一支,再加上衣衫上帶着血,所有人見着了都躲着他們,倒是給了他們足夠的空間。

    開城門的是三個穿着青紅相間衙役公服,手裏提着紅黑水火棍的公人,稍有不同的是,其中一個公人腰間纏着紅色織帶,武器也不是水火棍,而是一柄腰刀。

    “爾等入城要有序,一個一個進,不許喧鬧!”腰繫紅色織帶的,明顯比另兩個身份要高,對着人羣趾高氣揚地吆喝了一聲。

    聽到他的吆喝,現場馬上就安靜了許多,公人臉上露出滿意之色,這纔開始逐一放行。

    所有進城之人,進城之前,都老老實實地往他們放在城門口的一個籮筐裏面,丟上一兩枚大錢。

    至於不丟的,衣裳穿得好的人,公人們自是不敢惹,但衣裳穿得差的,他們上前就是一通喝罵踢打。

    明朝沒有入城稅這麼一說,但這些個公人起早貪黑的看守城門,要是沒點油水他們怎麼肯幹?

    籮筐裏的這些大錢,就是他們和上司分潤的外撈。

    “爾等何人?”

    輪到衣服帶血的沈寬等人,腰細紅色織帶,挎着腰刀的爲首公人眼瞳頓時一縮,迅速往後跳出一步,‘噌’地抽出腰間佩刀,厲吼出聲。

    “張巡攔,我們是西鄉林家,昨日運糧途中遭遇了山匪。”林月嬋上前一步,對爲首公人施了一禮,隨後拿出路引給其查看,同時幾錢碎銀也附着路引一起給出。

    動作熟稔,又識得對方,顯然,林月嬋已經不是第一次率運糧隊進城了。

    “哦,原來是林家小姐,張某有禮了。小姐入城後,不妨先換好衣裳,以免引來誤會。”張巡攔檢查完路引,又掂了掂手中銀子,臉上才漸漸露出笑容,讓開條路放行。

    “多謝張巡攔。”林月嬋再施一禮,隨後領着車隊進城。

    雖然天才剛放亮,但城裏已經熱鬧起來了。

    剛進城門就是一串的飯食攤子,粥啊,米麪之類應有盡有,一些沿街的店鋪也已經在拆門板準備開張了,吆喝聲不絕於耳,熱鬧極了。

    這是沈寬第一次見到明朝縣城的繁鬧景象,自然是分外新奇。

    不過昨夜和老馬一番深聊,他不僅知道縣城的繁華,也知道縣城中陰暗叢生,流氓、惡棍、騙子不在少數。

    什麼仙人跳、訛詐、明搶都時有發生,至於告官,那就是進了另外一個局,衙蠹訟棍變着法,也要把你給榨乾。這便是晚明吏治的黑暗與腐朽。

    林月嬋沒少來縣城,很熟悉地帶着衆人來到一家裁縫鋪,換掉了身上髒污帶血的衣物。

    換好衣裳後,一行人還沒有喫過早飯,便又來到旁邊的一家小酒肆裏喫飯。

    明朝酒肆行業已經相當發達,肆內的服務可謂是包羅萬象,喫喝玩樂應有盡有,甚至有的酒肆看似沽酒當壚,實際上幹着青樓的營生。

    當然,林月嬋去的酒肆,自然是正經酒肆。

    眼下他們進的這個酒肆不大,裝修得倒是挺雅緻,門樓上懸着一面酒旗,上寫‘迎來店’三個大字。

    眼見他們幾人過來,酒肆門口一個頭戴方巾,身穿灰色布袍,穿着乾淨的小二連忙堆起笑臉,雙手恭敬交叉拜禮:“幾位客爺,裏面請!”

    掀開門簾進去,酒肆中放了不到十張桌子,但生意相當的好,大清早就已經坐了四五桌酒客了。

    “幾位客爺,請裏邊坐。”

    進得門來,一個清麗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這聲音入耳聽得人舒服極了。

    沈寬扭頭一看,眼睛不由得一亮,頓時明白爲啥這家酒肆大清早生意都這麼好了。

    怕是跟眼前這名女子,脫不了干係。

    只見眼前這名女子,鳳眉如月、香腮微暈、一雙美眸波光流轉,那巧笑倩兮的模樣,讓人難以轉睛,一身淡紫色的襦裙,更增她幾分氣質風采。

    論容顏,此女或許比林月嬋稍遜幾分清麗,但在韻味上,卻又勝過林月嬋幾分。

    只可惜,此女盤了一個桃花頭,這意味着她已嫁爲人婦了。

    沈寬不由得心中暗歎,多水靈的一朵小白菜啊,也不知道被哪頭豬給拱了。

    “哼!”

    一聲不悅,從林月嬋口中傳來。

    初見這酒肆少婦,林月嬋也被對方的姿容所驚,但她扭頭一看,竟發現沈寬正目不轉睛地盯着眼前這女人,心中不免有些不爽。

    沈寬被林月嬋發現了自己那點猥瑣的小心思,忍不住有些尷尬,嘿嘿一笑,隨她走到一張桌前坐下。

    老馬跟着坐下之後,對沽酒當壚的少婦招招手,笑盈盈喊道:“老闆娘,先來兩壺滄酒,再看着給我們上點喫食吧。”

    美少婦在這酒肆迎來送往的,哪能看不出點微妙?

    “那奴家自主,爲幾位客官配上點喫食吧。”

    她嫣然一笑,轉身對後廚吩咐道:“兩壺滄州酒,一碟紅肉,三碗米粥,一斤餅。”

    看人下菜碟,對於她這種經營酒肆的人來說實屬常事,看一眼穿着談吐,就知道該怎麼給人上酒配菜。

    她點的不多不少,能喫飽也能喫得不錯,價格也適中。

    她口中的紅肉,其實就是牛肉,明朝禁止宰殺耕牛,但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牛肉依舊在民間的食譜中,但又不可說得太過直白,便取了紅肉這個名字,

    很快,酒菜便被送了上來。

    沈寬幾人喫着喝着,耳聽着肆內別的酒客嘴裏扯閒篇,很快就知道了這酒肆老闆娘的名字。

    此女姓宋,名卿娘,名字聽起來有些彆扭,總有點被人賺走便宜的感覺。

    “卿娘,我的親孃,你這是要我的命嗎?”

    正喫着,突然一桌咋呼了起來,一個聒噪的聲音在酒肆中驟然響起。

    沈寬尋着聲音,擡頭一看,只見一個穿着綠布短褐,嬉皮笑臉的年輕人,手裏捏着一個不知道什麼東西,正踩着板凳上叫囂着。

    “胡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容不得你這等鳥歪貨在此放肆!”這時,另外一桌有人拍案而起,怒斥這輕浮的綠布短褐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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