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孃祖宗,自己居然親手抓了通緝要犯翻天鷂子?
最後又讓這廝瞞天過海給跑了?
眼瞅着一樁大功勞,就這麼巴巴兒地在自己眼前溜了,郭雄那叫一個悔爛腸子。
懊悔過後,自然是害怕。
他比沈寬該清楚,跑了一個普通採花賊,和跑了一個朝廷通緝犯跑了,他作爲壯班班頭所擔系的責任,自然是天差地別的。
萬幸!
萬幸沈賢弟說,他已經先一步銷燬了囚牢裏,翻天鷂子留下的那一行字跡。
不然要是被金萬錢那廝捉住了短腳,自己肯定免不了要被他借題發揮,搞死搞殘。
這會兒郭雄徹底清醒了,根本沒有一點睏意。
他對沈寬說道:“賢弟,這個翻天鷂子,哦不,這個採花賊,咱們必須儘快緝拿歸案,活見不到人,死也要見屍!爲兄這就把壯班的兄弟們全都召集起來,來個全城大搜捕。”
“兄長,人必須要找回來,但此事切不可興師動衆,動靜過大。”沈寬趕緊阻止了他。
郭雄立馬聽明白了沈寬的意思,的確,在人沒找到之前,不宜鬧出太大的動靜,不然容易被金萬錢和段典史藉機問責和發難。就像沈寬說的,要爆雷之前自救,就必須先把丟了的犯人抓回來。
雖然壯班幾十號人歸他指揮,但裏頭免不了摻了金萬錢他們的人,一旦全員召集,滿城搜捕,那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典史段伯濤就會收到消息,先來藉機發難了。
但是偌大一個金縣縣城,如果不全員召集壯班衙役,如何能做到全城搜捕?
“兄長,你忘了這縣城中,什麼人的消息最是靈通嗎?”
沈寬說道:“我已經差麻桿、老泥鰍他們,去尋街面上的青皮混混打探消息了。這縣城中的大情小事,興許能瞞都過我們這些公家人,但決計瞞不過這些街面上混飯喫的傢伙!”
“對對對,還是賢弟思慮周全。”郭雄聽完,心中大篤。
沈寬又道:“我們先等一等他們的消息,至於人手,先不用大動干戈召集壯班全員,我監牢裏的這幾個弟兄都是好手,而且都統統都靠得住!”
他說的靠得住,郭雄自然懂。
隨後,郭雄讓相好玉茹給他取來公服和佩刀,穿戴妥當之後,先隨沈寬去了監牢現場。
到了監牢,沈寬又帶郭雄過了一遍案發現場,看着倒在血泊的陳阿三,郭雄自是免不得馬上一番吃裏扒外的鳥貨!
過了有半柱香的時間,麻桿和老泥鰍一前一後,從外頭回來了。
“沈頭,有好消息!我找到了城中丐頭金老大……”
“沈頭,我也從城西慶吉賭坊的青皮九指處,打聽到些陳阿三的事。”
“郭班頭來了?卑職等見過郭班頭……”
“現在都火燒屁股了,廢話就不多說了,你二人趕緊先說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