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樺樹大道上,迎面走來四個女大學生,簡單舒適又得體的着裝
“呼,你們是不知道剛纔老何問我的時候,我怎麼人都懵逼了,腦子裏一個詞都沒有。”
“哎呀,你這還好,我聽說隔壁班的老何纔開口他就開始瘋狂道歉了,一個勁兒的鞠躬。”
“哈哈哈……”
“還有還有經管那個女生直接被嚇哭了,把老師給嚇得,趕緊跑出去哄人。”
洛南枝感受着燥熱的風吹在臉上,看着周圍歡呼的人,有些愣神,她們再說什麼她已經聽不到了。
不知道爲什麼自從那天從醫院醒來以後整顆心都空落落的。
鄭悅說她醒來的第一句是‘我還活着,我怎麼沒有死。’
她們可沒少拿這事笑話她,說在論文和死亡之間,她居然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死亡。
論文、答辯完美落幕,整個大學生涯就差烈日下的一張畢業照了。
宿舍四人決定出校好好慶祝一番,喫完飯,四人又去了KTV。
洛南枝有點難受,看着那五光十色晃眼的燈光,一時間受不了這吵雜的環境,但是爲了不掃朋友的興致,她還是閉口不談。
她離開房間到洗手間喘了口氣,打開水龍頭,冰冷的水拍打在臉上,洛南枝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如常的容顏。
一頭濃密的微卷的黑髮,白皙稍作粉黛的容顏,青春靚麗。
可是就是沒有精神氣,兩眼空洞,她也不知道怎麼了,好像失去了魂一般。
她們都說她這段時間總是悶悶不樂的,總有一層陰霾籠罩着她。
爲什麼這麼難受啊,眼睫毛都被打溼了,她一時間都弄不清是淚還是水。
洛南枝覺得心頭壓着一大塊石頭,她用力的錘了一下胸口。
我是忘了什麼嗎?
突然身後傳來傳來的聲音使她收回了思緒,她猛地拍了腦袋,哎呀,一定是肝論文肝傻了。
扒拉扒拉劉海,深吸一口氣妄圖讓自己恢復如常。
就在她踏足離開時,
“啊,我的白月光小說要被拍成電視劇了,NMD。”
“什麼小說啊?”
“就是那個《重生之庶女爲後》,啊啊,這什麼垃圾選角啊,我冷酷睿智的蘇衍啊,我聰明絕代的顧淺月啊,尤其是這個蘇御,啊,醜到我了,爲什麼不讓蘇御來演,B站裏的蘇御都是以蘇御爲素材的,那人簡直就像從書裏摳出來的。”
“人家多大的腕兒啊,爲什麼要演這個配角,而且不是說這小說抄襲嗎。”
“抄襲?就……就…就算抄襲怎麼了,好看不就行了嗎?再說了那個我的王爺有什麼關係,那是作者的事。”
“哎,你這邏輯思維就不對了啊。”
身後兩人再說什麼,她完全聽不見了,腦子就恍如被人從後腦勺一擊。
蘇御?
嘴裏嘀咕了一下,腳下一頓,心間似有什麼在撥弄,平靜的心激起了漣漪。
洛南枝纔到走廊就被三個男人攔住了,在昏暗的環境之下還是能分辨出這是室友們的男友。
“大姐,拜託拜託。”
“你們……”看着幾人那懇切的模樣,她已經知道在打什麼主意了。
要問什麼時候的女人恐怖那必然是生理期的女人,那最恐怖的呢?
那就是在生理期還要肝論文的女人。
最近他們是從不敢惹到後期的不敢找,生怕一個不經意的舉動就被羣起而攻之。
“姐姐,這是給你點的奶茶。”人殷勤的把手裏的奶茶乖巧地送到她的手裏。
洛南枝大鬆一口氣,掂量掂量手裏的奶茶,“好吧,跟她們說我不舒服就先走了。”
她可不傻,三對小情侶,單身狗變電燈泡,還是三倍亮。
那多不識趣啊。
今晚的月亮很亮,五月末的夜裏還是有些燥熱,這兒也離學校不遠,洛南枝想了想決定走回去。
挎着包,提着奶茶,走在小道上,時不時走過人。
她看着偶爾走過的小情侶,心裏越是平靜就越是難受。
就在轉向學校的那個拐角身後傳了幾聲驚奇的聲音和腳步聲,身後的人低着頭猛地撞了她,差點把她撞倒。
洛南枝握緊了手裏的奶茶。
我可以有事,但是我的奶茶不可以!
這幾日的煩躁一下就噴涌而出,擡眼就瞪着人。
藉着遠處的燈光可以清晰地看出,男人身高一米八有餘,身材消瘦,帶着壓得低低的鴨舌帽,帶着口罩,根本就看不清長什麼樣,不過從整體而言應該是個帥哥。
不過她看着男人這一身打扮,那幽深冷得發怵的雙眼,心裏就一怔,這……不會是什麼犯罪分子吧。
光想想她就爲自己惋惜。
果然,夜晚就不該單獨行動,危險。
但是面前的男人卻沒有什麼動靜,就只是愣在原地這麼看着她,似乎很……震驚。
兩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彼此。
另一邊的街道就聽見聲音,“人呢?”
“你看錯了吧。”
“怎麼可能,我盯了他好久。”
男人一把抓着她就躲進了黑暗的巷子裏。
扣住她另一隻閒暇的手,背後靠着牆,面前抵着男人的胸膛,男人的下巴就靠在她的頭頂,她根本就動不了。
瞬間濃烈的荷爾蒙夾雜的淡淡的中藥味將她包裹。
這般貼得盡,呼吸、心跳都恨清楚。
洛南枝一下子有點迷離,居然不害怕,心中原本的慌亂被人溫和的安撫。這……這是…一種很陌生但又無比熟悉的感覺。
縱然她的呼吸很平靜,但這一刻在胸膛跳動的心停滯了片刻就飛快的跳動,好像這一刻這段時間以來的那種壓在心頭的煩悶和難受就消散了。
居然想靠的更近,
兩手攥着,一陣陣冷汗。
直到跟隨的幾人離開,男人放開了她,但依舊把她困在懷抱裏。
男人有些清冷帶着哀傷的嗓音問道:“你……不記得我了?”
聲音很輕很輕,但足以撼動她的心間。
看着面前這個男人,出於安全考慮,她也不敢動。
“洛南枝。”
“你……”對方準確無誤地喊出她的名字,她一下子就懵了。
不是,這人是誰啊?她不認識啊,呃,雖然沒看見臉。
這不會是……暗戀?跟蹤?變態?
雖然環境昏暗,但是蘇御依舊能準確的抓捕到媳婦兒的意思。
她居然忘了他,她這個沒良心,自以爲的好將他拋下,轉頭直接把他忘了,到頭了只剩他一個人留在悲痛中。
“你就不想看看我嗎?”男人三兩下把帽子口罩都撤下了,把她拉出了黑暗。
燈光在他的身後暈開,一身黑衣,白皙皮膚、精緻的五官暴露在空氣裏。
眼前的男人像極了下方渡劫的仙,與這吵雜的現代生活格格不入。
蘇御看着人眼底沒有見到自己的喜悅而全是迷茫於詫異,低下頭小心翼翼地注視着她臉上的變化,顫抖道:“真的……真的不記得我了?”
這一刻,彷彿支撐的信念就此崩塌了。
她真的不記得他了,她怎麼可以不記得呢。
“這是……”洛南枝眉頭微微皺起,腦子裏過了一遍這半生裏的面龐。
陌生,陌生,除了陌生還是陌生。
大半夜一個人遇見奇奇怪怪的男人,她小心警惕地看着人,腳底小心地挪着準備一呲溜就滑走。
“沒事…沒事,你會想起來的,會的,想不起來也沒事。”他一遍遍地說着,看着是在跟她說其實是在安慰自己。
她看着眼前人,心裏一陣心悸,但是理智還是大於這感覺,握緊奶茶袋子就要溜。
蘇御大步上前,“我送你。”
“呃……不用,謝謝。”
就此她在前面走着,難忍在後面跟着。
“京大?”蘇御遠遠地看着校牌,“我以後可以來找你嗎?”
“這是我的地址和聯繫方式。”說着也不管人願不願意就給她塞過去。
“不用。”她雙手很不適地想要推開,可是男人巧妙地躲過就直接塞進了奶茶袋裏。
“呃……需要自我介紹嗎?”曾幾何時,他都不知道需要再次向自己的妻子介紹一遍自己。
“蘇御,字子安。”
洛南枝眼神飄忽地望了望大門,沒太注意聽,尷尬地笑了笑隨便說了句晚了宿舍要宵禁了就溜了。
蘇御望着背影久久未離去,不苟言笑的臉終於有了笑意,沒事找到就好了,一切都會變好的。
回到宿舍的洛南枝將東西放好直接躺在牀上,反覆翻滾,整個人有種莫名的喜悅。
好奇怪啊,好像什麼東西失而復得。
蘇御?
好像在哪裏聽過,蘇御?書裏摳出來的人?腕兒?
人翻身趴在桌上,眼神放在手邊的手機,打開手機。
蘇御?
紀合娛樂下的藝人?出道三年,娛樂新星?超話前三?
她現在的小腦袋裏全是問號。
???
很火嗎?她怎麼不知道?娛樂圈有這個人嗎?不是就半個月不到,她斷網了?海域就變了天?這人是什麼地兒冒出來的?
一陣鬱悶翻身望着牀板,眼前不禁浮現了蘇御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