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九殿下,王妃又颯又狠 >第687章 記住你不能生氣
    雖然協商好一人換一人,聶羽裳還是害怕雲家會使詐。所以,提出在邊界線上換人。

    穆無殤早已暗中同鎮北將軍打過招呼,安排好了地方。倘若雲家真敢使詐,便可藉口東慶女皇令人越界滋事,直接出兵。

    幾名精兵僞裝的侍衛,將聶羽裳和雲栩帶離泗潁,也遠離關卡,往荒無人煙之地而去。

    馬車上,雲栩被五花大綁,靠在一旁。

    聶羽裳靠在另一邊,看着窗外。

    她已經很久沒有化妝了,今日特意上了妝,雖然是淡妝,卻還是嫵媚動人,秀色可餐。

    只是,她臉上一點兒喜悅感都沒有,臉繃得比之前還要緊,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雲栩已經偷看她很久了。

    終於,聶羽裳回頭看來,冷聲:“再看,老孃挖了你的雙眼!”

    雲栩有些尷尬,卻仍舊回懟,“挖了本少爺的雙眼,你就換不會心上人了。”

    聶羽裳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再搭理,繼續看向窗外。

    雲栩心是虛的,越心虛,越想弄明白。他遲疑了片刻,問道:“就快見到心上人了,還臭着一張臉?怎麼,不希望程應寧回來?”

    聶羽裳冷冷道:“閉嘴!”

    雲栩又道:“聽說你養的男人跟東慶女皇都有得一拼了,怎麼……”

    這話都還未說完,聶羽裳就突然轉身,揪住雲栩的衣領,拿了個布條,繃了他的嘴。

    她還不解氣,將雲栩推出窗去,讓雲栩倒栽下去,半個身體懸在窗外。

    一旁的侍衛見狀,連忙示意車伕停車,詢問道:“羽裳姑娘,怎麼回事?”

    聶羽裳冷冷道:“沒事,走,快點!”

    侍衛也不敢多問,示意車伕趕緊走。

    雲栩說不出話來,更動彈不得,看着地面上那些不斷往後的砂礫,石頭,越來越害怕。

    就馬車的速度,他一旦栽下去,必定要容貌盡毀的!

    聶羽裳靠在另一邊窗戶上,仍舊看着外頭,美豔的臉仍舊繃着。可是,她緊緊攥着一起,都泛白了的十指,早就出賣了她。

    緊張、歡喜、羞愧、內疚……種種情愫全交織在心頭。只是,無聲而已。

    馬車漸漸遠去,背影消失在曠野上呼嘯的北風中。

    在邊界線的北面,邊關駐軍軍營。

    東慶女皇剛剛親自送走雲家老太太和雲芝,她回到營帳裏,慵懶懶靠在貂皮暖榻上,陷入了沉思。

    沒多久,一個女將領氣沖沖走了進來。

    這女將領並不知道東慶女皇此次是來換人的,只當東慶女皇是來備戰的。

    她下跪,道:“陛下,蒼炎欺人太甚!以末將看,咱們當馬上派出使臣,出使中州。”

    東慶女皇也不知道聽到沒有,沒搭理。

    女將領又道:“陛下,只要中州肯出兵相助,女皇陛下定能痛擊……”

    這話還未說完,東慶女皇突然看過來,那眼神冷鷙得好似隨時都會殺人。

    女將領嚇懵了,噤聲不敢言。

    東慶女皇怒吼:“滾出去!”

    女將領嚇得落荒而逃,險些撞上進來的羅太醫。

    羅太醫端上湯藥,小心翼翼勸說:“陛下,龍體要緊。”

    近兩個月的時間,東慶女皇光隱姓埋名,跟着羅太醫四處尋醫,也是前幾日纔到邊關來的。

    他們看了四個經驗豐富的名醫,給出的方子都是養身爲輔,養心爲主。意思就是,要東慶女皇保持心情順暢,少發怒,更別生悶氣。凡事看開,心平氣和,開開心心。

    東慶女皇一開始還一邊努力改脾氣,一邊等着康治皇帝懲罰晟王和秦晚煙,來示好她。

    哪知道,她非但沒有等來自己要的結果,還等來了東慶單方面解除盟友,封鎖邊關。

    這離開戰,就差一步了!

    她氣到胸悶,呼吸都難受。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不是康治皇帝的意思,而是穆無殤的意思!

    她等了那麼多年,故意將愛意表得人盡皆知,就是等着他親自找上門來。

    哪知道,等來的會是秦晚煙的羞辱,會是康治皇帝的解除盟約。

    他就這麼無視她,連一個親自迴應都不給嗎?

    她不甘心!

    哪怕被拒絕,她也要他以自己的身份,給她一個迴應。

    東慶女皇的憤怒全寫在臉上,並沒有平息的跡象。羅太醫端着藥,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只能戰戰兢兢地等着。

    幸好,有人來了。

    來者一襲寬大的黑袍,戴着兜帽,腦袋微低,掩蓋大部分容貌,只隱約可見一雙犀利的老眸。

    羅太醫只知道他具體的來頭,只知道他是女皇陛下邀來的蠱醫,姓禾。女皇陛下稱他爲禾老。

    禾老從羅太醫手上端走藥湯,示意羅太醫離開。

    東慶女皇看了他一眼,無話,坐了回去。

    禾老將藥湯遞上,道:“陛下,待雲芝去把雲栩換回來,好戲就開始了。你,何必再生氣?氣壞了身子,讓敵人得意?”

    東慶女皇一想到秦晚煙那得意的表情,就更加生氣了。卻不得不告訴自己,不能生氣,不能生氣。

    她一邊努力安慰自己,一邊喝了藥。

    這藥真真難喝,她伸出手去,“你給瞧瞧。”

    禾老沒動,“陛下,老夫不懂此症,愛莫能助。”

    東慶女皇冷笑,“你連程應寧那張醜臉,還有身上的疤都治得好,”朕當你醫術精絕,可與秦晚煙那個賤人不相上下!”

    這話,譏諷意味極重,極差直接告訴禾老,她在懷疑他了。

    這老蠱師在給程應寧下蠱的時候,也開始給程應寧治療臉上和身上的傷疤。

    他說他要試試,不一定能治好。

    東慶女皇也沒當真,哪知道他真的治好了。就在昨日,她親自爲程應寧揭下紗布,看到的一張如玉無瑕,俊美乾淨的臉。

    就彷彿,不曾經歷過那場瘟疫,那場火災。

    那一刻,東慶女皇懷疑了禾老。畢竟,之前許國師只說這位蠱師蠱術精絕,並沒有提及醫術。

    東慶女皇審視着禾老。

    禾老非但不怕,還冷笑,“女皇陛下,老夫說過了,老夫不過是偶得祛疤的奇方,你若不信,這方子送給你便是。”

    他說着,還真取出了一張藥方,遞給東慶女皇。東慶女皇遲疑了下,沒有收,反倒推了回去,“是朕多疑了。”

    禾老大大方方將藥方放到桌上去,道:“此祕方既有效,自是要獻給陛下。”

    東慶女皇瞥了一眼,頗爲滿意,問道:“你確定,程應寧這顆棋……萬無一失?”

    禾老十分篤定,“絕對不會有閃失!陛下,等着好戲便是!”

    東慶女皇嘴角泛起冷笑,心道:“秦晚煙,朕等着,你……也給朕等着!”

    廣袤的荒野上,南北城關遙遙相對。

    兩輛馬車,由數名侍衛護衛,由北往南行駛。

    前一輛馬車裏坐着雲家的接班人,雲烈的母親雲芝。後一輛車裏,躺着一個昏睡的男子。

    他面如冠玉,五官俊朗,那安靜的睡顏給人一種特別平和的感覺,溫潤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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