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迷失時空之我的鬼武者 >第二十八章 賭命
    最後,我的目光落到梳妝檯上。

    有了,就用它吧。既可以死得不動聲色,又可以死得不那麼難看。

    我看了一眼守在幾米外的順姑和月初,雖然她們是西平王的愚忠部下,但我和她們無仇無怨的,爲免她們因爲我的個人行動而受罰甚至沒命,還是等她們那位“太子殿下”出現在這裏的時候,再實施我的計劃吧。

    用性命來作賭注是一個很冒險的決定,但如果不賭的話我會被逼得無路可走,沒有翻盤的機會。

    賭,我的面前起碼能有三條路可以走:一,賭贏了,我就能獲得自由,不會再被關在這裏;二,賭輸了,我就不會再活在這世界上白受罪;三,那就是賭輸了,但沒有輸徹底,活了下來,繼續被當成囚犯一樣關在這裏。

    三種可能加在一起算,我還是有起碼百分之六十六以上的機率能活下來的。不是說我命硬的嗎?我倒想看看自己的命硬到何種地步;如果這一回上天決定不再耍我,而是要把我的命拿去,那就拿吧!與其繼續這樣活下去,與糟糕的人生一刀兩斷,倒也不失爲一件好事。

    順姑和月初不敢有半分鬆懈的輪流守了我一整夜。

    天開始亮的時候,我開口打破沉悶的氣氛:“我要沐浴更衣。”

    “啊?”月初看着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我又補充了一句:“我餓了。”

    還是順姑反應快:“是,奴婢馬上去辦。月初,你留在這裏好好的照顧小姐。”

    照顧?是怕我又做出什麼連累街坊的舉動,要寸步不地盯着我吧?不過算了,盯就盯吧,你們可能很快就不用再爲盯着我而煩惱的了。

    順姑走出去後,月初打開衣櫃指着一櫃子的衣服問:“小姐,你想換哪一套衣服?”

    我心不在焉地回答:“隨便。”

    月初的手伸到一套白色的衣裙上,說:“那就白色的吧,太子殿下曾說過這種顏色一塵不染,甚是好看。”

    我馬上阻止說:“除了白色,隨便哪個顏色都可以。”

    月初不解地看了我一眼,最後挑出一套淺藍色的衣裙捧到我跟前來。

    等了很長的一段時間順姑終於回來了。一大羣的宮女跟在她身後,前面幾個宮女擡進來一個大木桶放到睡房中央,後面十來個宮女提着一桶桶熱氣騰騰的水。熱水剛倒進大木桶裏,便有一股濃濃的姜味逸出,在屋裏飄散開來。

    十幾桶熱水倒進去後,將大木桶注了個七成滿。待宮女們全部出去後,月初把替換的衣服和其他洗澡用具放到一邊的小桌上,和順姑一起站在大木桶旁說:“小姐,讓奴婢伺候你沐浴更衣。”

    我一口拒絕:“不用,我沐浴的時候不習慣給人看着,你們都退下吧。”

    兩人互看了一眼,終於還是退後幾步,把間隔睡房和外面的紗幔放下,立在紗幔後面說:“奴婢在此等候小姐的吩咐。”

    我抖開被子跳下牀,快步走到木桶旁,把自己泡進熱水中。泡在充滿姜味的熱水裏,我狠狠地搓着身上每一寸被他摸過的肌膚,想要把他留在我身上所有的痕跡全部清洗掉!

    一滴滴的水珠無聲地穿過蒸氣,落進熱水中,用手摸摸自己的臉,原來是在不知不覺中流淚了。想把不小心掉下的淚水擦掉,卻發現無論怎樣擦都擦不掉。於是,我停下所有的動作,背靠到木桶上,把頭埋進水裏,讓淚肆意地和水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泡在木桶裏直到水變冷了我才爬出來,擦乾身體換上月初準備好的那套衣服,坐到化妝臺前,任由月初用乾布輕輕地爲我擦溼淋淋的頭髮。

    月初一邊擺弄着我的頭髮一邊說:“小姐,等你的頭髮幹了以後我爲你梳一個好看的髮式好不好?”

    我心不在焉的隨便應了一聲,對着銅鏡發呆。

    看到鏡中人一臉的憔悴,原本就不算有神的眼睛,現在除了空洞一片還有些紅腫;折騰了幾天人看起來瘦了一圈,本來有點圓的臉,現在顯出了有點尖的下巴;摸過嘴脣上的自己咬出的齒印,那上面的傷痕已經變成褐色,過不了多久應該就會結痂,然後復原,之後就象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不知道,我能不能等到傷痕消失的那一天?

    “小姐,早膳準備好了。”

    順姑的聲音讓我回過神來,我指着露臺對她說:“放到外面吧,我想到外面喫。”

    順姑應了一聲,和月初擡了一張矮几放到露臺上,把食物一一放好。

    跪坐到矮几前,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順姑和月初,淡淡地說:“不用你們伺候我了,你們貼得這麼近會讓我喫不下的,退下吧。”

    聽我這樣說,兩人只有退回屋內,在三米內的範圍守着。我對着滿桌的食物,只吃了兩口粥就沒有胃口。放下碗,輕輕地握了一下藏在寬大的衣袖裏那把從宮中順來的精美匕首,看着滿池開得嬌媚無限的荷花發呆。

    過了不知多久,聽到外頭呼聲一片:“拜見太子殿下。”

    該來的,終於來了。

    藏在衣袖裏的雙手,輕輕地把匕首自鞘中拔出。回過頭,見西平王已經進到屋裏,正向我走來。他沒有穿朝服,而是穿了一套白色的普通便服,頭上沒有戴冠,頭髮用一個白玉髮圈束着。順姑和月初已經被他支了出去,屋裏又只剩下我和他。

    在他離我還有幾米的距離,我用哀求的語調輕聲說:“不要過來,求你。”此刻,我已經沒有力氣、也沒有心情和他繼續硬碰下去。

    他怔了一下,還是停下了腳步,站定在幾米外看着我,沒有說話。

    我轉過頭擡眼望着灰濛濛一片的天空說:“想不想聽我以前的事?”

    聽到身後的人移動了一下腳步,我說:“不要再靠近我,求你。”

    腳步定住了。

    我低下頭,不動聲色地伸出手腕,從袖中拿出匕首在上面一劃,血,馬上涌了出來。挺鋒利的,果然是一把不錯的匕首!

    用匕首來割自己,真的很痛!

    我看着鮮血不斷流的手腕,皺着眉咬住牙忍住痛,用若無其事的平靜聲音接着說:“我小時候很喜歡看童話書的。知道什麼是童話書嗎?就是那種專門寫給小孩子看,讓小孩子白日做夢的關於公主和王子的故事書。那時候年幼無知,常把自己幻想成書裏面那些既漂亮、又擁有一切的公主,但漸漸知道,我的父親不是國王,我怎樣都成不了公主。

    後來我又希望能成爲故事裏的灰姑娘,雖然是飽受後母和惡毒姐妹欺負的女孩,但最終都能以一個平民的身份得的王子的愛,成爲耀目的鳳凰。可是,我沒有灰姑娘的水晶鞋,王子也不會看上沒有水晶鞋平凡如我的人。慢慢地長大後,我又偶爾做‘嫁個有錢人’的白日夢,希望可以過上一種出入有豪車接送、不用上班就有錢花、有傭人供我使喚的不勞而獲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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