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迷失時空之我的鬼武者 >第六章 我不可以嗎
    看着沒有半點生氣、臉色蒼白得如同死人一樣的蒼狼,我的心不由地揪得緊緊的。那些滴下來的綠色液體,看起來很象是妖族的血,看得我得心不由自主地揪緊了。

    我有些失措地捉緊火如,問:“蒼狼他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火如扭動身體擺脫我捉住它的雙手,用低沉的聲音說:“大人他現在是利用黃泉樹的特殊力量吸出身體的血,然後讓黃泉之水淨化他的血,最後再由黃泉樹把淨化過的血重新輸入體內,希望能籍着血的淨化、重生,令身體受損的部分同時重生。但是,使用這種方法,身體要承受難以想象的痛楚,只有進入假死狀態讓自己感覺不到痛楚,才能順利把淨化過程完成。”

    聽火如這樣說,我的心中升起點點的欣喜,問:“把血淨化過後,蒼狼他就會好了,是不是?”

    火如低下頭,神色黯然。

    過了好一會,它才幽幽地說:“淨化不是一次就能完成的。要經歷多次的痛苦煎熬,才能把身體內的血完全淨化;而這個過程,不是所有的妖族都能承受,如果,在這個過程中大人的求生意志稍微弱一點,又或忍受不了淨化時帶來的痛楚,他隨時都會死。”

    會死?火如的話有如千斤重石壓到我的心上,壓得我無法開口說出半個字。

    看着蒼狼那蒼白的臉容,我不禁深深的自責。都是我的錯!如果我不是離開春都逃避自己的問題,他就不會帶我來妖之聖地,如果我不出現在這裏,他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如果他因爲淨化而有任何不測,就是我間接害死了他!我不想害人不想當害人精,可事實一再證明,就算我不去害人,但只要靠近我、對我好的,多少都會被我連累過得不好。或許,我就應該是孤身一人孤獨終老的命。

    火如看了我一眼,語氣冰冷地說:“大人你已經看過了,可以回去了吧?”

    我木然地說:“回去吧。”

    無能爲力地看着蒼狼受罪的我,實在不忍心再看下去。把手伸出來想摸一下蒼狼的臉,但遲疑了一下,還是把手收了回來。我的心裏覺得很愧疚、很酸,淚也開始禁不住地涌出來。

    火如回頭看我一眼,沒有說什麼,只是吩咐白龍:“我們回去吧。”

    被帶回了山洞後,我心神恍惚地盤腿坐在洞前的空地呆望前方。現在,我該怎樣做纔好?任由蒼狼他用淨化這種危險的方法來治自己的雙眼嗎?還是要堅決地把他帶回春都讓雪姬治療?但是,畢竟是人和妖的體質不一樣,如果雪姬都沒有辦法治好他的話,又該怎麼辦?不管了,淨化那個方法實在是太危險,應該先說服蒼狼,讓他到春都接受雪姬的治療,等雪姬也沒有辦法才找其他的治療方法吧!

    我回頭往山洞內大聲問:“火如,這一次的淨化要什麼時候才結束?”

    過了一會,洞內才傳來火如的回答:“今晚的午夜。”

    擡眼看了看開始往西邊下墜的太陽,午夜嗎?我就在這裏等蒼狼回來,然後勸服他,讓他跟我去春都吧。就算他一輩子都無法復明,我也不忍心見他再冒險用那種隨時會喪命的淨化方法來治療,如果他真的好不了的,如果他不介意的話,就讓我留在他身邊當他的眼睛吧,就算是隻有幾十年也好。只有這樣做,或者才能稍微減輕一下我心裏的愧疚。

    圓月在半空高掛。

    看着那輪皎潔光亮、似乎能觸手可摘的圓月,我不禁又走神了。這麼快,又到了月圓的時候,同一個月亮,但在不同的地方用不同的心境來看,卻有着完全不同的感覺。此刻看着天上圓圓滿滿的月亮,心裏涌起的是無盡的失落,在某處掉落了一塊的殘缺的心還生出了些許淒涼之感。

    夜深了,身體被潛藏在夜色中的濃濃寒意包圍着。一直在我身邊的白龍把頭湊過來挨着我的肩,我伸手拍了拍它,說:“不用管我,你去睡吧。”

    話剛說完,一張薄被從洞裏飛出來,掉到我跟前。回過頭一看,正好看到火如往內走。

    “謝謝!”我對着火如的背影喊。

    火如頭也不會地說:“我不想被大人責怪而已。”

    擁着火如給的被子,不知道坐了多久,四周靜得令我的神智漸漸迷糊。忽然,一陣涼風掠過,然後聽到一把似緩緩流水般的聲音說:“主人,怎麼不進去睡?”

    我張看眼睛,首先映入眼幕的是一片隨風而擺的黑色衣襬。擡頭一看,穿了一身深沉得幾乎與夜色融爲一體的窄袖玄衣的蒼狼,不知何時站到了我得跟前。我的腦袋一下清醒過來,連忙坐直身子說:“我在等你。”

    “等我?”蒼狼的臉上露出一絲驚訝,然後坐到我的身邊,“主人有事嗎?”

    我直奔主題:“我想帶你去春都找雪姬。”

    蒼狼怔了一怔,然後笑了笑低下頭說:“爲何要找雪姬?”

    我看着他認真地說:“我什麼都知道了。”

    蒼狼擡起頭,又很快把頭別向另一邊不讓我看到他的臉,然後用若無其事的聲調說:“主人你在說什麼啊?我不明白。”

    我輕聲地說:“今天,我去過黃泉。”

    蒼狼的身形定了一定。

    我伸出雙手轉過他的臉,他想閃開,但我沒有鬆手,說:“我全看到了,你還想瞞着我嗎?”

    蒼狼沒有說話,定定地“看”着我。皎潔的月光洋洋灑灑地落在他的臉上,卻無法爲他那雙黯然無光的眼眸灑進半點光彩。看着他那雙無神的眼睛,俊美的臉被月色映得慘白一片,心忍不住地泛酸。我鬆開雙手,把目光從他的臉上移開,卻無意中看到他的脖子上有好些奇怪的傷痕。

    想起白天在黃泉看到的景象,我趕忙捉過他的手,捋起他的衣袖,見到他整條手臂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傷痕,那些傷痕還滲着血跡。我頓悟過來,爲何今晚他會穿了一身跟以往截然不同的黑衣。我拉過他另一隻手挽起衣袖,看到同樣是傷痕累累,沒有一寸完好的肌膚。

    這些,全是淨化後所要承受的痛苦?

    蒼狼把手抽回,拉下衣袖遮住那些光看都覺得鑽心地痛的傷痕,若無其事地扯開話題說:“夜了,主人你該去休息了。”說完,他想站起來。

    我一把拉住他的衣袖,淚忍不住涌出來地說:“對不起,是我不好。”

    蒼狼蹲下身來,有些慌亂地安慰我:“不要這樣,這事與你無關,我現在很好,真的!”

    聽他這樣說,我的心一陣抽痛,不由地扯緊他的衣袖說:“不好!一點都不好!我不想再讓你受淨化的痛苦!我不想你再去冒險!我不要你因爲我而遇上任何的不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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