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對周總的崇拜、欽佩外,衆人也表達了對未來的無限憧憬。
最免不了的當屬對未來大學之好奇與嚮往。
每人都填了好幾個學校,都比較理性,沒有一定要是某個城市的大學,基本都是天南地北。
“要是真被大連理工錄取了,那我也很樂意去東北長長見識。”
“我倒無所謂,填報的基本都是本省範圍內的大學。”
“……”
蘇小溪也坦露了自己的準確目標:“希望中南財經能錄取我。”
早在三四月份時,她就更新了自己的最高目標,首選就是隔壁省的中南財經。
她有自知之明,從來就沒想過央財和上財。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像周寬那樣,蹦一蹦真就蹦上600了。
喫差不多時,周寬也特地抽空跟劉念單獨聊了幾句。
看着劉念,周寬面露莞爾,笑着調侃:“這二十多天過得爽吧?”
聞言,劉念忍不住嘆了口氣:“爽是爽了,但現在只剩下空虛,3000塊我花到只剩下五六百,實在沒想到我這麼能花錢。”
然後又說:“幸好前幾天快沒錢了醒悟過來。”
神態中很有些後怕的樣子。
末了,劉念望向周寬,神色認真道:“寬哥你早就知道這個結果吧。”
迎着劉念探究的目光,周寬很是坦然的點頭:“也不是沒時間叮囑你,是希望你能自己明白這個過程。”
劉念似乎還有些心有餘悸:“之前我還是有點懵懂,飯桌上你一說我就徹底悟了,不是我的勞動值錢,是你告訴我的那幾個簡單操作值錢;
如果只有我自己,我還是什麼都不是,就更別說有這揮霍的經歷。”
周寬笑了笑,平和地說:“多見見世面就好了,安心上大學,掙錢這種事情現在還不到操心的時候。”
“上了大學很快就知道我帶你做的事情很簡單,在大城市裏不存在競爭力。”
最後,周寬笑呵呵地說:“你現在也勉強需要想一下怎麼由奢入儉。”
“哈哈……”劉念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然後鄭重其事道:“寬哥,謝謝你帶我見識到了這麼多東西。”
“對現階段的我,完全稱得上是一筆寶貴的財富。”
見狀,周寬拍了拍劉念的肩膀:“小夥子腦子很活泛啊,不錯不錯,努力吧,將來指不定我還得仰仗你。”
“寬哥你說句話,我肯定風雨無阻。”劉念神色肅然道。
這次他想都沒想過要拍自己的胸排。
對於白華這種人均月收入還只有三五百元的縣鄉來說,劉念算是經歷了一場浮華,浮華退去後,很快就有了深刻的反思。
所以說生活真的很有意思。
不同的環境在不同的時候能發揮出不同的作用。
“……”
這頓飯周寬沒有去搶着買單,而是讓蘇小溪替黃素梅表達了謝意。
因爲點的都是硬菜,包括酒水在內花了五百多,在白華基本是最高檔次的那波消費了。
飯後,劉念他們幾個簇擁着說要去網吧。
周寬則打算回太平,蘇小溪也要去跟黃素梅會合,就順路一起去往城西。
“當時我其實不肯定我真能考600,沒想到啊。”周寬有些感嘆,“校長可真是個好人。”
蘇小溪看了幾眼周寬,挑起眉頭:“是咩?”
又聽到蘇小溪這麼‘挑釁’的語調,周寬終於沒忍住問了出來:“你之所以練拳,是不是因爲你這語調讓你捱過打?”
“也,也差不多吧。”蘇小溪忽然別過頭去,不像之前那樣直面一切。
看得周寬一下就樂了。
他就說吧!
果然!
聽到周寬的笑聲,蘇小溪猛然回頭,露出兇狠的神情:“寬哥,你不會是想跟阿念那樣吧?”
“要不是你實在幫了我太多,我跟你講……哼!”
說着,捏起拳頭,指關節咔吧咔吧的響,蘇小溪高擡頭哼了聲:“你懂的!”
周寬裝作咳嗽,生硬的轉移了話題:“啊哈哈,今天天氣不錯。”
他打不過蘇小溪,這一點毋庸置疑。
不多說,就一句話,周寬曾經在嘉華豪庭的602見到了一個飽受摧殘的拳擊袋。
好在白華不大,從城東到城西不算太遠,走了一小段路兩人就上了公交車。
大庭廣衆之下,蘇小溪還是很有分寸的。
之後又是跟黃素梅會合了,有黃素梅在,周寬的‘安全’就有了充分的保證。
跟黃素梅又聊了幾句,都是各自感謝的話,周寬便也坐車回了太平。
…………
才走近家裏的店鋪,還沒進去,周寬就聽到了鬧哄哄的聲音。
中年男女的哈哈大笑向來是顯得頗爲放開。
估摸着可能是周遠初的朋友三四來了,難得聽到周遠初大着嗓門說話。
言語間盡是炫耀。
其他幾道聲音裏充滿了祝賀與眼紅。
不知道是誰眼尖看到了周寬,立馬吆喝起來:“呦,大學生回來了!”
周寬仔細一看,都是些熟面孔,跟老周家偶有走動的叔伯,但偏偏不知道該叫什麼的那種。
白華這一帶畢竟還是講個稱呼輩分。
一般是帶名字中的一個字然後加上相應的長幼稱呼來喊人。
眼下週寬滯住了。
不過大家都是早有預料,最先開口的那個中年人笑着打趣:“怕是不記得我了,大學生還記不記得我跟你爸爸去漓源做過工噠?”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有點想不起來了。”周寬陪着笑臉道歉。
這會兒周遠初也是打了個哈哈,替周寬解了圍,一一介紹了他的朋友三四:“這是你志叔。”
“……”
介紹一個周寬熱情的招呼一個。
說是朋友三四,其實都是沾親帶故,不然也不至於這時節趕過來。
關係都是類似於表親一類的。
說起這個,周寬也終於見到了那位在承銷火車票代售時幫了忙的表舅外公。
看起來年紀不是很大,頂多五十出頭的樣子,實際上也是,反正比周遠初只大五六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