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大學報到日。
報到時間從早上八點開始持續到傍晚六點。
學校方面早通過各種渠道發佈了入學須知。
9點多,周寬塞了七八套夏天換洗衣服,帶齊所需資料,只坐了一站地鐵在鷺江下車。
然後從中大東門進去,很輕鬆的找到了本就十分醒目的總報到處:熊德龍學生活動中心。
這地方距離其它校門都挺遠,周寬之所以知道這麼清楚,不是他上次來過,而是他先查了下校內地圖。
依流程領取了‘報到須知’等。
也不用自己去繳費,學校從銀行卡上自動划走學費就完事。
其它安排也挺到位的,從未來過學校的人按照‘報到須知’上對應標記好的校內地圖也很容易找到相關地方。
學生活動中心對面一大片區域就是學生宿舍、食堂。
周寬同學畢竟是新生,在走簡單的報到流程時,也是不得不婉拒一些個學姐的熱情。
最後自己個沿着園東路一直走到了173棟。
再然後爬樓走到5樓的505,這,便是周寬今後一年的宿舍了。
還未走進宿舍,周寬就聽到了裏面傳出來的交談聲。
走到門口一看,其他四個都到齊了,一些人分散着站在牀鋪周邊。
也就是說,周寬同學明明距離中大也就兩公里的距離,卻還是到得最晚。
迎着幾雙眼睛,周寬邁開步子正式走進了忽然安靜下來的宿舍,面帶微笑,目光從衆人臉上輕掃而過:“大家好,我是周寬,很高興見到大家。”
話音落下後,一個戴着金絲邊眼鏡的少年笑着出聲招呼:“周寬同學好,我叫冶一,很高興見到你。”
他對自己名字讀音會帶來的不解早有準備,又特地說是哪兩個字。
其他幾個少年也算是大大方方的介紹了自己。
“阿依丁。”
“彭時水。”
“金海。”
“……”
除了少年們,宿舍各處站有幾個中年男女。
也都簡單介紹了下。
金海和彭時水的父母都在,冶一的父親在,阿依丁的母親在。
這會兒不算太小的五人間宿舍其實是擠了11個人的。
說話間,周寬已經解下揹包隨手放到寫了自己名字的牀鋪下方的書桌上。
五人間裏全都是統一的↑牀下桌,學校爲了避免產生麻煩,牀位上都貼上了名字,各自對號入座就行。
在2009年,像是中大這樣的學校,學生自己一個人來報到的事情也不算多常見。
初認識後,冶一的父親就笑着開口問:“周寬同學,你父母是在後面還沒上來嗎?我看你也沒拿什麼東西。”
周寬順嘴回答:“沒有,我自己來的。”
然後也解釋了句:“借住的地方剛好離得不遠,幾個地鐵站的功夫就過來了,也不麻煩。”
聽得冶一有點讚歎:“聽起來就有點瀟灑。”
說着,又是晃了晃手,面上似乎很有點遺憾的樣子:“早知道我也自己過來。”
周寬只是笑笑。
心裏面都禿嚕出了一句評語了:“這小朋友不光戴着金絲邊眼鏡,一舉一動都有點騷啊。”
在周寬到來之前,他們都到了好一會了。
所以見到周寬又寒暄了一小會後,家長們便先後離去。
很快,宿舍裏就只剩下了幾個少年。
見周寬先抽出自己牀鋪下的椅子坐下,隔壁冶一也是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其他仨各有動作。
有點像是圍成了一個圈。
冶一左右看看,率先說道:“我看你還沒去領被褥,是不是沒找到地方,要不我們帶你去?”
周寬笑着坦言:“不是,我去宿管部看了看,說老實話學校提供質量稍微有點……差,打算自己去買。”
一聽這話,冶一立馬擡頭看向了自己已經整理妥當的牀鋪,一時滯住:“我……”
他怎麼就沒想到過這種操作。
之前還跟家長抱怨了一句。
學校還真沒有規定說不可以自己帶被褥。
不過冶一很快又岔開話題:“剛纔家長們都在,我們也沒有好好正式介紹,我老家是寧夏固原的,調劑進的邏輯學,今年19歲,哥幾個呢。”
戴着金絲邊眼鏡的冶一坐下來時能出有一點點小胖,一米七幾的樣子。
阿依丁年紀最大,20了,新疆那邊的,如果一定要比,就會有身高優勢,看起來一米八出頭。
其次是金海,蘇州人,自己選的邏輯學,說是喜歡中大本部校區的環境,選了個順眼的專業,乾瘦乾瘦的,看起來不高但估摸着應該也有個一七六的樣子。
然後是比較靦腆的彭時水,胡建的,說是家裏讓選的邏輯學,他是又瘦又小。
周寬也介紹了自己。
沒有按年齡排序的操作,不過周寬年紀最小。
宿舍五人也都是09級哲學系邏輯學一班的,要麼自選、要麼是家裏讓選,也就冶一個‘小垃圾’,分不夠,調劑進的邏輯學。
反正中大今年的邏輯學幾乎是壓線進,算是最低分專業之一。
冶一是半刻也閒不住,說完這個又說起了八卦:“聽說整個南校區條件最好的男生宿舍是就在前面的180、181和我們在的173;
我們這個五人間還配雙浴室、配空調、還有陽臺。”
那邊金海抿着嘴接過話頭:“是這樣的,上個月我就在學校的新生網瞭解過,都說是南校區男宿頂配。”
“……”
寒暄着,冶一又掏出一包煙散:“來,食支中華。”
“別客氣,其實我不會抽菸,我就拿來今天充充門面的。”
中華嘛。
總歸是有點面子的。
別看彭時水有點靦腆,他跟金海一樣,是菸民。
周寬帶頭接過冶一遞出來的煙後,宿舍五人立馬吞雲吐霧起來。
冶一這玩意就是騷的,他就之前可能都沒碰過煙,才抽第二口就嗆得不行。
見狀,周寬特地輕飄飄吐出一串菸圈,這讓冶一眼睛一下就瞪得像銅鈴那麼大。
冶一學了下,嗆得飛起,自己拍着胸膛,看向周寬,感嘆道:“老周啊,你用這手技術活在高中沒少泡過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