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周寬這麼開心,走在他身邊的林若漪臉上也不自禁跟着揚起了笑容,嘴上問。
周寬搖頭。
林若漪又問:“要不要回國內?”
周寬繼續搖頭。
見狀,林若漪試探着說:“隨便走一走。”
周寬點了下頭。
“……”
從昨天到香港以來,兩人一直在油尖旺地區走動,並沒有過海去中環、銅鑼灣一帶。
現在來港的所有事情都完成了,便也有了空閒。
兩人很快坐着地鐵過了海。
相對來說可能更加繁華一點的中環地區其實也沒什麼可逛的。
倒是說,兩人特地去看了看港大,也爬了爬太平山。
至於迪士尼……在機場那邊的離島區。
現在是國慶節,人多、路遠,林若漪都沒興致去,周寬就更沒有了。
回到酒店後,林若漪說要去周寬的房間看看。
跟着周寬進門後,林若漪坐到房間裏唯一一條沙發椅上。
看着周寬,林若漪抿抿嘴,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說:“周寬啊,這個下午你可是讓我變成了話癆,就三個動作:搖頭、點頭、微笑。”
“再這樣,我可不理你了。”
“也不完全分享出來,只是自己一個人雀躍,鬼知道你到底怎麼這麼開心的!”
聞言,周寬面色略有古怪,遲疑片刻才說:“這個…不是早就分享給你了。”
“就4倍快樂、延遲滿足、期待已久、夢想照進現實。”
林若漪聽得眼睛一眨一眨的:“所以……延遲滿足完全達成時,快樂能這麼充分的嗎?”
“個人調節。”周寬耐心的回答,“你也看到了,我是先確定目標、一次次完成目標、一次次放大快樂,今天終於到了收割快樂的日子,當然就很愉悅了。”
林若漪似懂非懂的點頭:“可能真是個人調節。”
然後又說了句:“早晚我也要學起來。”
聽得周寬很是莞爾:“你別因爲張姨說了點什麼,就真什麼都學,各人有各人的活法。”
“嗯嗯。”林若漪雖然應聲,但明顯敷衍。
光看她那滴溜溜一圈圈轉着的水杏眼就知道她有自己的想法。
末了,林若漪站起身來,一下亭亭玉立:“行,我回房間了,你早點休息吧。”
周寬送了幾步,目送林若漪進房纔回屋關上自己的房門。
“……”
坐在剛纔林若漪坐過的沙發椅上,望着外面的維多利亞港灣,周寬將戴了一個下午的手錶摘了下來,右手捏着細細打量。
內心的喜悅與感慨交集在一起。
或許現在該用五味雜陳這個詞。
曾經,周寬心理上狀態正常時,他也是給自己立過一些目標。
比如通過買賣掙下第一筆錢後要去買跟現在手上這款一樣的手錶。
爲此,他特地從羊城跑到了鵬城試戴——寶珀在羊城沒有經銷商。
然而在沒有相關經營經驗的情況下,莽撞又盲目、猶豫又扭捏、當斷又不斷,最後一切成了泡影。
在那些暗無天日的日子裏,周寬否定了自己的一切過往,甚至否定了自己這個人;
他不再相信自己,也不再相信什麼未來,無非是不敢死,賴活下去。
以至於哪怕遭遇了重生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以至於哪怕至今,前世留下來的全盤否定依然殘留着痕跡。
那種深沉的自我懷疑,着實根深蒂固。
所以,延遲滿足對周寬來說其實算是僞命題,他只是想再穩定一點,更穩定一點,纔去伸手夠第一個享樂目標。
而現在……捏着手錶,周寬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
“這個就叫自信!”
“……”
說起來,還有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周寬運氣不錯,他手上的這塊表的編號是1314。
…………
次日一早,用過酒店的自助早餐。
周寬跟林若漪收拾東西退房離開酒店,再搭乘地鐵一路到羅湖站,入關回了國內。
一切都很順暢。
入關後離開出入境大廳往下走回地面,很快就見到了提前趕過來的周鈺。
找了個僻靜角落,分了分東西。
周鈺要帶的東西還不算少,好在她也是有備而來,也是提了個小號行李箱過來。
周寬當然是早有準備,直接將一個打包好的包袋全部塞給了周鈺。
周鈺稍作整理,才盯着周寬的左手手腕,不緊不慢的說:“早看到你手上多出來的手錶,看起來很斯文……嗯,秀氣,看不出太貴的感覺。”
接着擡頭望向周寬,問:“是什麼品牌?”
“寶珀。”周寬回答。
周鈺搖了下頭:“一點沒聽過,最後花了多少錢?”
“10萬7千。”
聽到這個價格,周鈺仍是忍不住咂嘴:“嘖……如果不是認爲你不會被騙,我都有點感覺不值了。”
周寬笑了,耐心解釋了兩句:“鐘錶品牌不少,有音譯、有直譯、還有特別命名,沒聽過很正常的;
有消息稱這是世界上第一個手錶品牌,也是存世最久的手錶品牌,創立於1735年。”
略頓,周寬微微一笑:“而且……”
“你不覺得這樣看起來斯文又低調的手錶,纔是最適合我的嗎?”
聞言,周鈺又看了眼周寬的左手,眉頭輕輕一皺,然後笑了起來:“道理是有的,可是……你真的喜歡嗎?”
周寬樂了:“我惦記了好久。”
“……”
又說了兩句,周鈺掏出兜裏的錢包:“給我帶的東西一共花了多少錢?”
“這點小錢就算了吧。”周寬晃晃手,“放心,裏面有購物清單,能讓你跟人對賬。”
周鈺看看周寬,索性收起錢包:“行吧,反正周總現在富裕了,這點小錢不放在心上了。”
“說兩句得了。”周寬笑笑。
“……”
末了,周鈺提了句:“對了,這兩天內存條價格漲得幅度有點明顯。”
“我正想跟你說,現在這情況,可能得麻煩你隨時準備賣出。”周寬認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