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溪他們幾個都跟黃校長不熟,便先開車去了城東的縣招待所。
幾個老同學裏也只有蘇小溪學了駕照,這趟出門開了家裏的車。
黃維鳴的家並不在二中校園裏面,而是在附近的某職工院,畢竟是校長嘛,也是有專屬的分配房子。
開門的是黃詩芸。
黃詩芸似乎是早在別的地方見過周寬,還蠻乖巧的打了個招呼:“周寬學長新年好,請進。”
“是黃學妹啊,新年快樂。”周寬笑着招呼。
剛進門,穿得比較居家的黃維鳴就迎了上來,笑眯眯的招呼:“新年好新年好,周總登門,蓬蓽生輝。”
“校長新年好。”周寬也沒理茬,只是笑着拜年。
也跟黃維鳴的妻子打了個招呼。
在客廳落座,黃維鳴親自給周寬泡了杯茶,語調輕鬆的說:“才初四,你就有時間來拜年了啊。”
周寬一點都不講究,相當坦率:“校長別想太多,我就順路,同學們去我家拜年,一起來的白華。”
黃維鳴也是很無奈:“都這麼大個老闆了,還這麼斤斤計較。”
“你看看,你看看,你們這些中年男人啊,說話可真是一套套的。”周寬撇了下嘴,“左右都是你們有理。”
黃維鳴看一眼周寬,故意垂下眼簾,真是很不想搭理這個玩意。
大過年的,說話要不要這麼直接。
要不要這麼小心眼。
大家一起快樂的互相調侃、打趣不好嗎?
想是這麼想的,其實黃維鳴半點不生氣,還隱隱有點小得意。
放在外面,周大老闆纔不會這麼坦率的說話,傳聞談吐不俗、考慮周到。
看看,這纔是兩人勾肩搭背處出來的親近交情。
黃維鳴喝了口茶,又說了句:“聽聞這些天發生了些小事情,劉海幾次三番主動放下架子討好,你怎麼想啊。”
“一兩句說不清楚,下午一起喝杯茶。”周寬想了想才說。
黃維鳴眼睛一轉:“也好,中午要跟你的老同學喫飯對吧。”
“嗯。”周寬點頭。
黃維鳴故意瞥一眼周寬:“特地來拜年,不拿點東西也就算了,連飯都不留下來喫一口。”
“畢竟是順路嘛。”周寬就樂了。
“……”
喝了杯茶,閒扯了兩句,周寬便告辭離去。
黃維鳴知道周寬的安排,沒有出口挽留。
將周寬送出門,一回頭就看到了自己的妻子和女兒望過來的目光。
黃維鳴還沒開口,他妻子鄭玟便問:“老黃,這個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周大老闆跟你關係好像有點……特別?”
“傳聞中好像是個年少有爲、行事大膽霸氣的人,現在看起來很陽光、隨和的樣子啊。”
聞言,黃維鳴想了想,纔回答:“大膽也好、隨和也罷,都是他。”
“無非是他還是高三學生時我跟他就很熟悉了,就比較隨和。”
“畢竟是半年多時間能打下億萬身家的人,肯定有其過人之處,霸氣什麼的,顯然不會少。”
鄭玟挑了下眉:“你要跳出學校體系去教育體系得他幫忙?”
“可以這麼理解吧,我被增選爲縣局委員都是沾他的光。”黃維鳴對自己妻子很坦率,正好說起這個話題了就索性坦言相告,“而且他背後站了不少人,比如我那老同學林國福是他未來老丈人。”
“老林嘴上說氣得要死,其實得意洋洋。”
鄭玟又看一眼黃維鳴,目光在黃詩芸身上頓了下:“難怪你之前還提過那什麼……”
黃維鳴只是笑笑,沒多說。
他當時還真不是隨口一提,他還真是有那種想法,只要周寬應允,撮合一下,也是給自己女兒找個絕佳歸宿。
好歹黃維鳴是二中校長,大小事務只要他想了解是很容易清楚的,周寬的人品、能力、才情都是他見過的人裏面最優等的存在。
只是沒想到周寬高中一畢業,就是騰空而起了。
“……”
周寬到縣招待所時,那個陳姐正在包廂裏跟蘇小溪他們幾個扯閒,言笑晏晏的,這讓他很高看了眼陳姐。
一直待在小地方的人,不一定比不上大城市裏、高層次生存的人。
這陳姐在待人接物方面就很有水平,八面玲瓏,十分有眼界。
要知道很多在社會上攀爬打滾多年有一些地位的人,不會很樂意搭理像是蘇小溪、劉念他們這樣的‘小朋友’。
跟周寬見禮問好後,陳姐就下去安排了。
周寬笑着落座:“寒假這麼長,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再返校啊。”
“難得這麼長,當然是過了正月十五。”劉念笑着回答,“反正現在去西北也比較冷。”
李勇接過話頭:“念鍋在家都不無聊了?”
“有什麼無聊的。”
“……”
末了,蘇小溪問道:“寬哥要回羊城了?”
看一眼一向心思有點細膩的蘇小溪,周寬輕輕頷首:“初八九就去羊城了,畢竟在白華搞了個大攤子,還得忙活。”
劉念唸叨了句:“這麼早啊。”
又說:“當老闆也不容易,就是明年別周十億就行。”
“……”
一頓飯嘻嘻哈哈的喫到兩點多。
大過年的,基本都是無所事事,就也無所謂時間,這次聊的話題也稍微特別一點。
都知道這大概是上半年最後一次難得人全的聚會。
下次可能怎麼也得暑假了。
主要還是集中在對各自的長遠規劃上,畢竟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蘇小溪上次還比較積極金融方面的投資看法,被周寬點了一句後,偃旗息鼓,正經踏實了許多。
想要更多的接觸社會實踐。
反正也有點家底,這種事情安排下來也不困難。
劉念想得倒是挺遠的,但對新一年的安排比較簡單,就是上學、談情、說愛。
反而是李勇跟張海彪都有點躊躇。
他們都有轉換專業的計劃,但還在具體斟酌。
周寬是能給出大方向意見的,就認真給,給不出的就坦言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