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唐之駙馬萬歲 >第六十一章:死豬不怕開水燙
    “你就是偷詩,我們事後肯定會查出來的。”驚慌愣神之後,張無常耍潑說道。

    “對,偷詩,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這兩句足以說明。”白薇德也回過神來,提出了異議。

    “此詩描繪的是國家衰敗的景象,如今是盛世,最近一次國家衰敗是隋朝。”

    “以他的年紀,何以見得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由此可見,這必是偷詩無疑,寫詩的應該是一名隋人。”

    白薇德話信剛落,數百世家子弟紛紛呼應。

    白薇德分明是牽強附會,這幫人卻舔之不及,簡直是臉都不要了。

    林葉倒是不急不躁。

    淡淡的說道:“作詩,誰說作的都是親眼所見之景?書中之景,夢中之景,難道不行?”

    白薇德滿臉鄙夷:“少瞎扯了,若非身臨其境,豈能如此滂沱大氣?”

    “陶淵明有一首讀山海經,精衛銜微木,將以填滄海。刑天舞干鏚,猛志固常在。陶淵明身臨其境了?如果沒有,陶淵明是不是也是偷詩?”

    “這……”

    白薇德冷汗不止。

    他其實心知肚明,林葉肚子裏真的有貨。

    他們這是碰上難啃的骨頭了。

    可是,也騎虎難下。

    他們代表着世家子弟,若是今日被這寒門子弟掀翻了。

    尤其是被他們說成鄉巴佬看牛娃的寒門子弟掀翻了,他們世家子弟豈不是連鄉巴佬看牛娃都不如?

    此事傳了出去,全天下的世家大族都要蒙羞。

    到時候,所有世家大族都饒不了他們。

    他們的命運,比之過街老鼠都不如。

    所以,哪怕今日如何臭不要臉,都不能輸了。

    可是,總歸技不如人啊。

    真是急死他了。

    就這關鍵時刻,周雲宏站了出來。

    偷換概念說道:“陶淵明是陶淵明,你是你,和陶淵明相提並論,你也有這資格?”

    他這個舉動,張婉兒都看不下去了。

    她把管家招到自己身旁,悄悄吩咐了幾句。

    管家點點頭,快步來到擂臺邊,開口說道:“各位,今日之考,截止參與了,就在場幾十位少爺見高低。”

    “下面由我出題,葉林葉少爺先來,可有異議?”

    葉林,自然就是林葉了,把姓名對調過來,是爲了安全。

    他從容的說道:“管家請出題。”

    “好,葉少爺請看對面鼓樓。”管家指着不遠處的一座鼓樓。

    此鼓樓名曰蔣樓,是蔣家鎮最高的,最具有標誌性的一座建築物。

    因爲年代久遠,已經是風燭殘年了。

    前幾日一場大風,更是把樓頂瓦片全都吹翻了。

    整座樓看上去,此刻顯得破敗不堪。

    “葉少爺,此樓的樓頂,前幾日遭遇了一場大風,就吹成如今這副模樣了,小姐要求你以此作詩,詩中須突出無頂破敗之意。”

    “小姐還說了,這是即興創作,顯然是無處可偷,葉少爺若能作出來,你的作詩水平則毋庸置疑。”

    這很難,非常難。

    如此難題應當放在最後所有晉級者一起考驗纔是。

    單單考林葉一人,這不是欺負人嗎?

    臺下的寒門子弟和老百姓當場不幹了,紛紛大呼不公。

    那些世家子弟則是非常興奮,得意洋洋。

    “你們喊什麼?這是小姐之意,何來不公?說小姐不公嗎?”周雲宏第一時間反擊。

    但其實他也覺得不公。

    以他之見,小姐是看不上林葉,所以纔出題刁難。

    小姐的目的不言而喻,就是要把林葉刷下去。

    換句話說,小姐看上的是他,有意在幫他。

    他感覺很爽,內心飄飄然。

    他有內應,林葉想贏他,簡直是癡心妄想。

    “沒錯嘛,他剛纔作那麼多首詩,不是文采學識很強嗎?這會喊不公,豈不是自打嘴巴?”張無常依然緊跟周雲宏的步伐,舔狗到底。

    白薇德也不甘落後,一錘定音的說道:“誰都別囉嗦了,一句話,這小子若是作不出來,則說明之前所作之詩,全是偷來之詩。”

    寒門子弟和老百姓憋了一肚子氣,卻無可奈何。

    難不成罵人家小姐?

    事已至此,只能靠林葉的才能來解決問題了。

    他們都把期盼的目光投向了林葉。

    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

    林葉目不轉睛眺望着鼓樓,從神色看來,看不出半點驚慌失措。

    不過,能看出來,林葉在思考。

    “看牛的,你快作詩,剛剛那麼快,這會這麼慢,是黔驢技窮了嗎?”張無常開口催促。

    他連思考的餘地都不給林葉留,實在卑鄙之極。

    林葉回過頭,盯着他,輕輕一笑:“看你這迫不及待要咬人的模樣,是覺得我不行吧?你敢不敢打個賭?”

    “你行你快作來,少在這廢話。”

    “打個賭,馬上作,不敢打賭,閉上你的臭嘴,滾到一邊去。”

    “他無非是在拖延時辰,就和他賭。”周雲宏小聲提點張無常。

    還是周少爺心清目明啊!張無常瞬間醒悟,奸計上頭。

    奸笑着說道:“看牛的,本少爺接受你的賭約,以三分之一炷香爲限,輸者趴地學三聲狗叫。”

    林葉飛快說道:“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來吧,尊敬的世家子弟,趴地,學狗叫,立刻。”

    張無常瞪大了眼睛。

    他看出來了,林葉早就作好了詩,故意挖坑讓他跳。

    他氣炸了:“豈有此理,你竟敢耍我?”

    林葉不以爲然的說道:“耍的就是你。”

    從林葉的眼中,張無常看到了不加修飾的,大象看螞蟻一般的輕視。

    張無常從來沒有如此被輕視過。

    更沒有如此被耍過。

    他的心態瞬間崩了,緊握了拳頭,一副想動手打人的模樣。

    “冷靜,此刻切不能動手,否則,輸的是咱們。”周雲宏及時勸了過去。

    出主意說道:“你說此詩不應景,小姐肯定是看上我了,她會幫忙的,她招親,應不應景,她說了算。”

    “而且,她也是世家大族的人,別說看上我了,即便沒看上我,她也不敢讓世家大族敗下陣來,否則他們張家也得受難。”

    張無常細想之下,當場轉怒爲喜。

    對林葉說道:“本少爺反覆讀了幾遍,你這詩完全是不應景啊。”

    聽聞他這話,下面牙癢癢。

    “姓張的你還要臉不要臉了?這還不應景,你倒是作一首試試。”

    “說得不錯,無頂之樓,危樓也,完全沒有問題,應景,工整,通篇精彩絕倫,此詩堪稱絕世之作了。”

    “這就是世家子弟,衆目睽睽都敢賴賬,簡直厚顏無恥之極。”

    張無常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神態:“應景與否,由不得爾等評判,應由小姐評判。”

    一瞬間,所有目光都聚焦到了張婉兒的身上。

    張婉兒處之不驚,飽讀詩書的她,定力很足。

    她緩緩從座椅起身。

    來到了臺邊,看着林葉。

    林葉和她對視。

    這女人真是好氣質。

    濃濃的文藝氣息,優雅而靜謐。

    放在現代,她這樣的無疑是學霸校花的典型。

    只是,這學霸校花到底會公正不阿,還是會埋沒良心,林葉也說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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