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薛軒是合法的夫妻,這點事情是她該做的。
薛軒看着蘇沐煙的動作,心裏涌起淡淡的感動,握緊了蘇沐煙的手,想說些什麼。
“張娟!夏晴!”一陣高聲的呼喊聲打斷了薛軒。
聞聲望去,是好幾個中年男人,中間還簇擁着一個穿得花裏胡哨,還有些眼熟的年輕男人。
薛軒皺起了眉頭,他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那男的。
張娟一眼認出了那幾個中年男人,“李書記?村長?你們這是?”
張娟整理了下她的衣服,擦去了臉上的眼淚,看向他們的眼神有些疑惑,這怎麼還找到夏父的墓前來了?
原來是村裏的幹部啊。
被稱爲村長的中年男人頂着一頭的地中海,笑得慈眉善目的,還很熱情的和薛軒他們一一握手,想散煙給薛軒被拒絕了。
村長大喇喇的往夏父墓前一站,讓張娟轉身看看身後的風景。
“張娟同志啊,你看到那條高速公路沒有?”村長指着那條高速公路上其他的小村莊,臉上表情有些惋惜,“那些村子以前可是比不上我們臨水村的,現在都已經把我們給遠遠的拋在後面咯!”
村長說的話完全和張娟他們沒關係。
“然後呢?”薛軒聞出苗頭不對,把張娟往身後拉了拉,自己面向村長。
也是這時,薛軒纔看清楚那個和村幹部一起來的年輕男人的相貌,是他和蘇沐煙在紫竹林時候遇上的那個醉酒鬧事被劉經理趕出去的富二代,叫什麼任倫的。
薛軒皺緊了眉頭,有這個人在,多半他們今天是來者不善。
果不其然,村長接下來說的話就很不中聽了。
“呵呵,你是老夏家的那個失蹤了幾年的小子吧?還能知道回來也算是不錯了,不過啊,今天的事情我得跟你媽商量,你啊,還是乖乖的去給你老爹磕頭吧。”
村長想推開擋路的薛軒,沒想到他推了推,薛軒紋絲不動。
村長不信邪,加大了手上的力度,他面前的薛軒還是沒有絲毫的移動。
薛軒緊緊的盯着村長,“村長有什麼事情跟我說也一樣,我媽就站在這裏聽着的。”
村長遲疑了下,回頭看了眼任倫,見任倫點點頭後,才清了嗓子,把雙手背在身後,重新開口。
“是這樣的哈,村裏呢,準備規劃一條公路,好和高速公路接軌,這種山頭呢就在規劃之中,公路線呢,恰好要從這邊路過,老夏的這個墳啊,必須得遷走哈!”
村長說這話時候的表情有那麼些許的心虛。
村長和夏父張娟都是一個村子裏的人,擡頭不見低頭見的,要讓別人遷墳這麼損的事情做出來後那是會被村裏人戳脊梁骨的,但是任倫拿着市裏的規劃和錢來投資,爲了村子的發展着想,他也不能把任倫給拒之門外啊。
犧牲老夏家的墳,能換來臨水村的飛速發展,村長覺得很值嘛。
村長這話一出,薛軒的臉色就變了。
薛軒拳頭緊緊攥着,憤怒的目光盯着的不是村長,是任倫。
“我爸的這個墳墓的位置離高速公路是不是也偏離得太多了,前面有那麼多合適的山頭,爲什麼村長不選那些地方,非要選這裏?”
夏父的墳墓距離臨水村和高速公路都是有好長一段距離的,想要把公路建設在這裏,根本就是不合理的。
薛軒嚴重懷疑,是任倫在故意針對他。
村長被薛軒的問題問得愣了一瞬,旋即沉下臉,“這是村裏面的規劃,你一個年輕人懂什麼!”
“張娟同志,你明白了嗎?老夏的這個墳啊,得趕緊遷走哈,要是你們自己不動的話,我就找人來幫你們動!”
村長偷瞥一眼任倫後,說話都更有底氣了些。
把公路修在這邊,是不合理,但投資方要不計成本的這麼做,他當然是巴不得了,反正又不要他出錢,等把這條路修好,臨水村發展起來的話,他還能借着這政績往上爬呢!
蘇沐煙秀眉緊蹙,她當然也認出了那和村幹部們格格不入的富二代,小聲的提醒了下薛軒,“是任倫。”
薛軒拳頭緊握着,他質問村長,“到底村裏面的規劃,還是有些人的要求?”
村長怔然,像是被薛軒踩中了什麼痛腳一般,惱羞成怒,“當然是村裏面的規劃了!”
薛軒一看村長那心虛的樣子,就知道肯定還有別的原因,冷笑兩聲,徑直走向任倫。
“是你對不對。”
薛軒直面任倫,說話的語氣是肯定的。
那天任倫雖然是在喝醉的情況下鬧的事,但不代表他就沒有記憶。
任倫笑得人畜無害,說出的話卻不一樣,“是我,怎麼了?”
薛軒胸腔有股怒火在叫囂,想要噴薄而出,他深呼吸幾口氣,儘量按捺住自己。
“爲什麼?”
“你問我爲什麼?紫竹林那天你忘了?我在紫竹林花了多少錢纔得到一個資格證,就因爲你小子,紫竹林取消了我的資格,我找什麼門路都不行,你好意思問我爲什麼?”任倫跟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樣,嗤笑着看向薛軒。
“我那天就說過,不會放過你的。”
薛軒雙拳緊緊握着,“我們兩個人的恩怨,不要牽扯到別人,你有什麼衝我來。”
今天是夏父的忌日,薛軒不想鬧出什麼事情來,想息事寧人。
任倫直接順着薛軒的話順杆爬。
“是啊,我在衝你來,你看你現在不是挺生氣的嗎?”
任倫笑得很欠揍。
“村長,好了沒啊,他們要是不願意遷墳的話,我有人手,最擅長做這種事情了,可以免費借給村長一用。”
任倫故意在薛軒的面前提要帶人來強制性遷走夏父的墳的事情。
這下,薛軒被徹底惹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