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凱命令一下,不知多少滾燙的火油頃刻間倒下。
一個又一個的槍衛軍,發出痛苦的慘叫,跌落牆下,不出數息人就沒了動靜。
“哼!”
“給我點火!”
“扔火把!”
於凱又是下了一道命令,這一下子瞬間就苦了這東邊的槍衛軍。
牆下瞬間燃起大火,不管是牆下,還是再一次蹬牆的,渾身佈滿了火焰。
哭爹喊孃的聲音,此起彼伏。
他們也是人,不是機器,這樣的痛苦他們也承受不住。
但,沒有喊多久,便立刻沒了聲音。
剩下的,只有大火,還有燒焦的肉香……
遠處,趙拓已經下了一道撤退的命令,這樣已經是無法攻打這中山營寨了,甚至連牆邊都靠近不了。
而牆上的於凱也命爲數不多的人躲在掩體之後,避免被煙火弄傷了眼睛,至於他自己直接下了牆,休息去了。
雖然看上去一副淡然,鎮定自若不可一世的樣子,實際上他早已沒有了多少的力氣。
另一邊,趙拓一衆這一次攻寨損失可謂不小。
校尉直接就是死了三人,好在他機敏的很,看到牆上火油剛一出現就直接下達了命令。
沒錯,那時的他就已經下達了撤退的指令,可惜已經攀爬和靠近牆邊的卻再也回不來了。
“他孃的,沒想到這中山營寨竟然還有火油這種東西。”
“可惡!”
此等抱怨的聲音,皆來自於槍衛軍的校尉。
趙拓並未開口,一直在一旁眉頭緊鎖,思考着對策。
二十萬大軍,全是長槍兵,這樣對於攻打城池也好,山寨也罷,都是極其不利的,這點他很清楚,可是卻沒有辦法。
他相信,如果此時有上一些弓箭手,刀盾兵,戰局一定會有所改變。
當然,如果有一些攻城器械就更好了。
“趙兄弟,你倒是說句話啊。”
“我們可都是聽了你的,如今卻損兵折將,接下來該怎麼辦呀?”
抱怨聲,再次響起,不過有人幫趙拓說了一句。
趙興,面露鄙夷的看着衆人,喝道:“主公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價,趙兄弟不過是轉達了主公的旨意,你們屎盆子怎麼還帶亂扣的?”
他實力在這裏可算是最強的一人了,所以他一來脾氣,所有人都沒了聲音,屏氣凝神等待着趙拓的開口。
“只有一個辦法!”
“這寨牆的大火,一時半會是燃不滅了。”
“而寨牆又皆是泥磚建造,火根本傷不到其根本,不存在其倒塌迎接我等入寨。”
趙拓說到這,咬了咬自己的下脣,一副難以啓齒的樣子。
趙興直性子,看到這忍不住說道:“趙兄弟,你就直說吧,讓我們怎麼做?”
“正面交戰,我等槍衛軍自然不會懼怕這羣宵小之輩,奈何他們有着山寨據守,還有火油等守城利器。”
所有人都在聽着,再無人打斷。
“不過,他們的寨門卻不是銅皮鐵骨,而是木製。”
剛說到這,有人眼前一亮……
莫非,破寨之策就是這寨門?
可是,該如何去做?
“趙兄弟,用火攻麼?”
“可是,我們只有火把呀,還有的兄弟在之前就給扔了,更何況,用火把燒那麼大的寨門,恐怕難如登天吧?”
“對呀,而若是用火箭的話,我們也不沒有,同時也不會射啊,而且火箭燒燬寨門也是異想天開呀。”
“他孃的,我說你們……”
趙拓見此,擺手打斷,無奈道:“自然不是這樣的辦法。”
“那是什麼?趙兄弟,你就別賣關子了,不然這羣傢伙指不定猜到哪去。”趙興直言不諱的問道。
趙拓打量了一圈衆人,知道時間不等人,終於開了口……
“用人火!”
人火?
衆人一臉疑惑……
趙拓無奈又道:“如今寨牆之下,已經有了漫天大火,我們定然無法前行。”
“而撤軍的時候在下發現,匪寇特意對寨門避之不及,那處並無任何大火和火油。”
“所以,只需派一支死士隊伍,到靠近寨門的寨牆大火裏,走上一圈,直接跑到在寨門處,寨門必燃。”
嘶——
這樣的計策,任誰聽了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特麼不就是用人命去填麼?
雖然說,攻寨必然會死人,剛剛就是如此。
但明知必死,還是走進大火中去自焚的死法……
這樣的做法,只怕很少人有這個膽子。
最起碼,在場的衆人,恐怕也只有趙興這個憨憨才能做得出來了。
所以,所有人都沉默了。
“既然計策是我提出來的,自然由我親自率領我的校尉隊。”
“只希望,諸位不要浪費我的良苦用心,在寨門倒下的那一刻,在下希望就是寨破的時刻。”
趙拓說完,依舊沒有人應聲,許久之後憨憨的趙興纔開口說道:“兄弟,這做法是不是太過激了?”
“就算主公說不惜一切代價,但也不需要這樣吧?我們在想想別的辦法?”
趙拓搖了搖頭,“時間不等人,諸位即刻準備,我這便出發。”
然而——
他剛起身準備走出去的時候,卻發現迎面走進一人。
難道,是有新情況?
帶着這樣的想法,趙拓正眼看去,其他人也是如此。
隨即——
所有人立刻單膝跪地……
“屬下參見主公!”
“起來吧!”張凡擺了擺手,徑直走向了那個主位。
“主公爲何來此?”趙拓不明所以,上前拱手問道。
他們這羣人,和張凡本身就有種神祕的聯繫,張凡知道他們是否存活,但卻並不會知道他們的位置。
這次,張凡來此也是多方打聽,才知道這個趙拓的位置,卻不料,剛一到門口,就聽到了趙拓和衆人的對話。
一字不落!
而他們,對於張凡也是不知道其位置,但卻可以清楚的知道,張凡是否還活着,這也關係到他們的未來。
再有一點,因人而異。
一百忠誠度的系統兵,那是甘願爲張凡去死,只需張凡一句話的事情。
沒有一百的,也只是保持忠心罷了。
而且,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感官,他們在張凡身上感受到的感覺,皆爲不同。
比如之前的趙哲,就是親切感。
眼下的趙興,則是敬畏感。
至於趙拓,感受到的卻是光芒……
張凡在,則照亮一切,爲了守護這道光芒,他甘願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