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加爾的嗓門音量最嘈雜。
偶爾波可有點嫌棄地望過去,礙於貝拉也在,想着給師兄們留點面子,她又只好悶哼地繼續打遊戲。
“哎哎哎,波可,你的飛船掉隊了。”柏德溫提醒波可操控的飛船趕緊進入前方戰營。
波可拿起操作器,使勁按下往前衝的按鈕。
“不對啊,快躲開,左邊來炸彈啦!”艾德里安焦慮地告訴波可,她操控的飛船在遊戲中就剩下最後一條命了,再被炸沒,她的小隊此局遊戲真的全軍覆沒。
波可好想扔掉手中的遊戲操作器。
這次反而是加爾最讓她清靜了。
倒不是加爾不和她說話,而是他很忙,忙着給貝拉介紹遊戲,絮絮叨叨,根本顧不上旁邊的遊戲“戰五渣”波可。
波可足足陪着師兄們玩了一個多小時,時間已經八點半過了。
貝拉慢慢地站起來,說道:“波可,一起回去嗎?”
波可趕緊放下手中的遊戲操控器,感激地點點頭,她早不想玩了。
加爾有些不捨地說道:“十點才熄燈呢!”
柏德溫附和着說:“是啊,還早嘛,難得今天遊戲室裏人少。”
艾德里安邪邪地笑着:“咱們的小波可玩遊戲還沒出師呢!”
波可含淚心想:“求放過吧,師兄們!貝拉,千萬別答應這羣傢伙。”
好在貝拉意志力堅定,不跟這幾人多廢話,只扔下一句:“記住明天交關於失重狀態下血壓變化及相關訓練的作業報告。”
柏德溫、加爾、艾德里安三人同時愕然,他們當然知道這份作業了。
“這份作業不是說三天後交嗎?”
“哦,今天教授說要提前交,剛纔忘了告訴你們了。”貝拉回應得波瀾不驚。
說完,拉上波可,快速走出遊戲室,也不聽那三人會如何說。
波可認爲貝拉是故意的,不過這種坑人居然有點暗爽,她真的好想大笑幾聲,一掃被迫玩遊戲的鬱悶。
“貝拉姐,那份作業明天交是真的嗎?我也沒寫好。”波可想起自己也沒寫好。
“當然是騙他們咯。”貝拉照樣說得臉不紅,氣不喘。
“啊!”這還是那個古板的貝拉嗎?
貝拉放慢腳步,微笑地看着比她矮一個頭的波可,“我在幫你氣氣他們,誰讓他們硬拉着你玩遊戲的。”
“你都看出來我不想玩遊戲啦?”波可來遊戲室的目的就是找豆子。
“明顯你來遊戲室不是找他們的啊。這段時間看你忙基因改造項目,想着讓你玩玩遊戲放鬆,哪裏曉得他們真是吵得要死。”
“他們每次都是這樣,你第一次來當然不太適應。”波可雖然玩遊戲技術不好,但師兄們不遺餘力地“教導”,她偶爾也會覺得遊戲裏坑隊友有趣。
“那麼,那個作業到底啥時交?”波可沒有忘記這個關鍵問題,她對學業是絕對認真的。
“就是三天後啊!他們明天交上去,教授會表揚他們的,反正他們每天被教授嫌棄,偶爾也讓教授開心一下嘛!”
由此,她得出結論,原來貝拉也有如此腹黑一面,千萬不要惹到貝拉。
波可跟着貝拉回到宿舍,見到門前站着一個小小的身影,那不是豆子是誰。
“你們進去聊,我先去洗澡。”貝拉走進宿舍裏,拿上換洗衣物就走了。
不得不說,貝拉雖然不愛說笑,但從來行動上都是很體貼。
波可和豆子一起走進宿舍裏,走廊上偶爾有學員走動,不是談話的好地方。
從見到豆子起,他就一直微微低頭,手裏還似乎還握着東西,捏得緊緊的。
“是不是因爲安德的事,”波可有點心疼豆子,“畢竟豆子還是很聽安德的話的。”
她單純以爲豆子是爲了安德和馬利德的事。
“波可,”豆子擡起頭,“安德走了。”
“嗯。”波可下意識迴應道,然後突然反應過來,“你說什麼?他走了?去哪裏了?”
波可這纔看清楚豆子的臉,比上次見到更加疲憊,因爲睡眠不足,眼眶四周都有了黑眼圈。但他還是個小孩子,皮膚依然嬌嫩,手臂還是很瘦弱,雖然比在街頭生活時好了一些。
豆子還不到八歲,他已經做得相當出色了,在飛龍戰隊裏擔任了重要角色。如果不是基因的缺陷,他的聰明足以讓他將來的成就更大。
想到這裏,波可內心又開始抽痛了,她甩開關於基因的憂慮,眼前當下還有更重要的事。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波可關切地問道,她不願意相信,中午才爲安德檢查身體啊,那個時候沒有這樣的命令,爲什麼這樣匆忙?
“他被調去了指揮學院。”豆子苦笑一下。
“指揮學院?”波可知道安德會去艦隊最高級別的機構,但完全沒料到會是現在,她纔剛剛認識安德。
“是啊!不是預備指揮學院,是指揮學院,從來沒有人在十六歲之前升入指揮學院。”豆子繼續唸叨,似是說給自己聽的:“戰術學院、導航學院、後勤學院,都不是,安德直接被調入了指揮學院,或許今後再見不到他了吧。”
指揮學院作爲艦隊的最高級別機構,在一個沒人有知道的地方。因爲保密的原故,去了那裏的人不會回來,就地工作。同樣也是保密需要,在那邊的人也不會與地球這邊聯繫,除了特殊部門和有權限的領導。
所以,安德離開戰鬥學校,去指揮學院,等於同這邊的人斷了一切聯繫。
豆子因此而感到難過,他有一種想哭出來的衝動,在見到波可的一瞬間其實已經紅了眼眶,所以他微微低着頭,不願意被其他人看見。
還好波可的室友很體貼,留下他們兩人單獨談話。
想着想着,於是,豆子就真的哭了,他沒有抽泣,無聲地流淚。
本來波可聽到安德離開的消息,既震驚又難過,但看到豆子的淚水,她突然意識到,原來安德對於豆子來說,也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