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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霍銘南面色好看了一些,程磬接着說道:“顧阮在那一堆人裏面簡直像是一股清流,如果不是顧家快要破產了,顧家根本不會認回顧阮。也是因爲這個,顧阮從小就不在這個圈子裏長大,根本接觸不到那些東西,說起來他還真是可憐,我也是剛剛知道,顧家再把的資料送過來之前,根本沒有認回顧阮,如果不是顧阮被選中了,顧家是不會主動聯繫他的,也是,顧阮他爸畢竟是個上門女婿。”

    “找個人給你‘沖喜’是老爺子的遺囑,你不想要也不行。顧阮是你哥親自選的,總比董事會那些董事塞過來的‘監聽器’要強很多吧。”

    程磬一臉感懷地在那絮絮叨叨,霍銘南看着自己的腿陷入了沉思。

    讓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出車禍去世了,他和他哥都是爺爺養育大的。

    他哥一心沉醉藝術創作,爺爺就想把公司交給學商科的他。

    五年前,他剛大學畢業就出了車禍,差點沒命。

    經過搶救好不容易保住了性命,醒來後卻發現腿部神經受到重創,這輩子可能就只能坐在輪椅上了。他當時22歲,正是意氣風發的年紀,知道可能再也站不起來後,便徹底頹廢消沉了。

    他爺爺本來就有心臟病,經過這一刺激後,也病倒了。看着病牀上的小孫子,和沒有手段只知道畫畫的大孫子,霍老爺子只能強撐着,穩住董事會那些狼心狗肺的人,但他年紀實在是太大了,心臟負荷太重,最後含恨離開了。

    爺爺去世那段時間,是他人生最最黑暗的一段時間,董事會的董事,聯手想要扳倒霍家,而他那時又因爲雙重打擊,過度消沉,根本挽救不了公司。還是他哥哥放下畫筆,一家一戶地去求跟爺爺關係好的合作伙伴,才保住了公司的經營權。

    霍銘南走出來之後,接過了重任,一心一意經營公司,現在已經在公司裏站穩了腳。

    但他知道這一切還不夠。

    ……

    顧阮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楚,他就是一個保姆,負責照顧霍銘南的衣食住行。

    所以就算霍銘南可能不喫,他也早早起來把早飯做好了。

    早飯準備的是中餐,他昨天刻意打電話問了程磬——霍銘南早上都喜歡喫什麼。

    小小趴在顧阮腳下,喵喵地撒嬌,柴柴也被顧阮關在了廚房裏,柴柴的叫醒方式,正常人都受不了,更何況是殘疾人了。

    霍銘南雖然從不在家開火,但每天都會有人送來新鮮的食材,顧阮看着滿冰箱高檔新鮮的食材,心裏癢癢。

    重生前他接過一個食神的角色,拍攝的時候只需要他裝模作樣的比劃兩下,真到了做菜的時候會有替身。

    但顧阮不願意。

    做菜的人動作從不拖泥帶水,拿刀切菜的姿勢都很有講究,雖然一般的觀衆注意不到細節,但真的懂行的人就會看出破綻,顧阮對待每一個角色都有近乎瘋魔的講究和執着。他不想草草了事,就專門請了一個大廚叫他做飯,三個月下來,他不僅可以不用替身出演,而且還愛上了做飯。

    顧阮昨晚做了一整塊醬牛肉。牛肉在湯汁中浸了一晚上,已經變成了油亮亮的褐色,原來巴掌大的牛肉緊縮成了一拳頭大小,顧阮用刀順着紋理把牛肉薄薄皮片開,能從橫截面看到牛肉緊緻的肉絲,柴柴已經在六口水了,他伸出爪子碰碰顧阮的腿,一副討好的模樣。

    顧阮笑笑,從冰箱裏拿出一塊只用清水煮熟的牛肉,切了一小塊給柴柴道:“你不能喫鹹的東西,喫塊輕水煮牛肉過過嘴癮吧。”

    小小對牛肉不感興趣,聞了聞偏過了頭,守着裝着貓糧的櫃子不動了。

    顧阮點點小小的頭說道:“你先忍一忍,我待會再餵你。”

    他洗了洗手,蹲下來,狠狠地擼了一把柴柴和小小,才轉身去了霍銘南的房間。

    之前霍銘南三番五次強調,允許顧阮進他的屋子,顧阮只能和一貓一狗,趴着門框可憐兮兮地等着霍銘南起牀。

    小白的叫醒方式非常溫柔,就像小情人一般。

    霍銘南睜開了眼,睡眼朦朧地把小白摟在懷裏,雙眼慢慢聚焦。

    他睡覺不老實,被子虛虛地搭在腰間,他想起顧阮看他色眯眯的眼神,趕緊拉過被子遮住了他□□的胸膛。

    只是顧阮人呢?

    顧阮:“你醒了,我可以進去嗎?”

    霍銘南被嚇了一跳,他喝道:“你不出聲呆在門口做什麼!”

    “你不是說,沒有你的同意不讓我進去嗎,沒辦法我只能站在門口等你醒來了。”

    霍銘南:“……”

    顧阮進來後,從衣櫥裏拿出一套西裝,將襯衣遞給霍銘南說道:“穿吧。”

    霍銘穿上了襯衣。

    之後就是讓兩人都痛不欲生的,穿褲子的環節了。

    霍銘南忍得滿頭大汗,心想如果晚上他不脫褲子睡覺,早上是不是就不用這麼煎熬了。

    霍銘南又高,又有一身的腱子肉,顧阮咬着牙把他抱到了輪椅上。

    他擦擦汗說道:“我準備了早飯,皮蛋瘦肉粥,醬牛肉還有肉包子,你要喫嗎?”

    霍銘南狐疑地看着他,說道:“這都是你做的?”

    “肉包子不是,其他的都是。”

    霍銘南聞到了誘人的飯香,他本來想直接拒絕,但話到了嘴邊卻變了:“那我就嚐嚐。”

    顧阮把他推到了飯桌前,將早飯端了出來。

    “怎麼只有一份?”

    顧阮無辜道:“我是保姆,不能和主人同桌喫飯。”

    霍銘南:“……”沒想到他對自己的定位竟然如此清楚。

    柴柴已經餓到圍着顧阮轉了,小小勉強維持住做貓的尊嚴,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顧阮心都快化了,去廚房爲小三隻準備早餐。

    霍銘南看着顧阮忙碌的背影,試探性地喝了一口皮蛋瘦肉粥。

    皮蛋瘦肉粥熬得剛剛好,大米已經軟爛,粥表面泛着一層薄薄米脂,瘦肉和皮蛋的味道已經充分地融合到了粥裏,但又不喧賓奪主,奪走了大米的清香。一口喝下去,能喝到一抿就化的米粒,以及仍然帶有一點彈性的皮蛋和鮮嫩的肉絲。

    味道出乎意料的好。

    霍銘南不由自主地夾了一塊醬牛肉,醬牛肉已經很入味了,就連最裏面都能出到香醇的醬香,肉絲根根分明,很有嚼頭,慢慢咀嚼可以發現肉香並沒有被醬香遮擋住,醬香和肉香在味蕾上爆炸開,味道醇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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