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還沒有把這件事情說得清楚。
王銳便已經開始有些驚訝。
因爲他也不曾想過，竟然還有人能夠大公無私到這個地步。
牡丹繼續說道，“而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地下河的流失有些太過於兇猛，河水在短暫的受到了控制之後依舊還是朝着兩邊開始蔓延，於是有人想盡辦法開始在兩邊修築起一些能夠預防這些河水朝兩邊蔓延的公事，原本以爲這件事情已經不可再成，似乎也是上天眷顧他們，這些河水竟然在瘋狂的沖刷着原本由他們所鑄造出來的那一條很是淺薄的渠道，長時間的沖刷之下，竟然慢慢的形成了一條極爲壯觀的河流！”
“所以說到底，這終究不是人力可爲，只不過是自然形成，上天眷顧！”
王銳笑道，“可即便如此，若無人力干預又怎麼可能會形成如此壯觀的河流！”
牡丹點了點頭，“道理卻是如此，這一切彷彿都有天定，就是這樣自然而然的形成了衆人心中本就應該存在的地方！也正是因爲有了那些文人的奉獻，此處也就變成了文人墨客朝聖之所，也正是因爲如此，此地所發生的事情傳到了皇朝的耳中，太平公主對於文人的奉獻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從那個時候開始，文人的地位也逐漸開始提升！也一直到了那一天，才終於看見有文人能夠站上皇朝的問天殿之上，參與國事論證！”
王銳這下子算是明白了。
原來這其中竟然還包含着如此讓人振奮人心的故事。
果然哪個地方都不缺乏英雄。
也難怪，爲何這一條河流的命名都成爲了衆人心中難以逾越過去的坎。
王銳笑道，“我這下子總算明白爲什麼徐勝囂張到了這個地步，卻終究不敢對運河出手，就單單以這個故事而已，無論接下來百川城的城主究竟是誰坐在上面，想必也根本就不會有人膽子大到得罪這些文人墨客！”
牡丹笑道，“天下之事就是如此，永遠沒有人想到之後，究竟會是怎樣的一種趨勢！這確實是上天的眷顧！”
王銳說道，“說到此處，我倒是對上三家有了一些好奇！”
百里長平說道，“其實這也不難理解，有了前面這幾乎無敵的傳承，上三家的來源也就不難解釋了！他們幾乎都是來自於之前已經死於此處的文人後代，只是後面爲了更加聚集文人墨客的根據地，將其徹底轉變成了青樓與教坊，其中的歌姬自然也就成了這些文人墨客吹捧的對象！不得不說這絕對算是一個好棋，所以上三家的地位才如此超然！”
王銳有些疑惑。
“既然如此的話，那麼按道理來說，城主府的那些人應該不會害怕牡丹姑娘纔對，爲何卻依舊還是對牡丹姑娘如此忌憚？難不成這其中還有一些什麼其他的原因？”
牡丹說道，“看似明月富貴樓，專門以金錢爲生，但其實，上三家並不賺錢，他們所針對的只不過是爲了讓文學的發展變得更加精髓，而明月富貴樓也是唯一一個以他們的名義在上游之外組建起來的一處，爲的，也是金錢和利益！無論是什麼勢力，若是沒有錢財的話，永遠都活不下去！所以明月富貴樓在這種地方所扮演的也就是這樣一個角色！”
原來這其中竟然還有這樣的故事。
若是放在其他地方的話，說不得自己今天難免會是一場惡戰。
誰都不知道之後的結果究竟會如何，卻沒有想到明月富貴樓，到最後依舊還是與上三家扯上了聯繫。
王銳說道，“這倒也是在情理之中，只是之前若是不去細想的話，確實還想不到這一點了！我如今最好奇的也不是其他，我就是想知道百里兄弟究竟是怎樣的身份！”
百里長平看着王銳，笑道，“你又爲何要對我如此好奇！”
王銳說道，“無論從何處出發，以你現在的這個名字和姓氏來說，即便你想要對城主府出手，若是要和上三家扯上了關係，想必城主府裏面的那些人也根本就不敢開口說半句屁話！爲何你偏偏要在明月富貴樓做這些看上去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不知道爲什麼，我從你身上總是能夠感覺得出來一種極其危險的氣息，正在逐漸的蔓延！”
百里長平笑道，“所以你是有些害怕了嗎？”
“害怕是絕對談不上的！”王銳說道，“但是我並不喜歡這種奇特的氣氛！總覺得你似乎還在隱瞞些什麼東西，畢竟如今我們兩個也算是拴在一根繩子上面，別到時候我被你賣了之後還在替你數錢！”
百里長平笑道，“王公子這是說的哪裏話，大家其實都心知肚明，我即便利用你似乎對於我的好處來說也是極其有限的，所以王公子完全沒有必要如此擔憂，我之後究竟會做些什麼事情！如今我們本就是利益共同體，我所能做到的事情，你也能夠得到些什麼東西，而你能夠幫我做的就是替我打出了一個煙霧彈罷了！我能說的只有這些，還希望王公子能夠見諒！”
王銳沒有再繼續開口詢問，因爲他也知道想要再從百里長平生成得到什麼信息，只怕現在是不可能的了。
三個人之間也在此刻陷入了沉默。
原本還想着不知道究竟有多少話要說，如今看來每個人心中似乎都藏着些什麼。
唯獨只有牡丹那雙眼睛時不時的朝着王銳身上瞥一眼。
王銳也是無奈。
看來人一旦優秀起來，且不說其他的問題，在這件事情上面就確實是有些讓人覺得難以去想得明白的。
都說女人的心思不要猜。
牡丹如今就是這種狀態。
王銳索性裝出一副看不見的模樣。
再喝下一杯酒，看了看四周的風景。
天色也已經亮了起來。
如剝殼的雞蛋，一般的太陽從兩處青山的中間逐漸冒出了頭。
又是一副別樣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