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衆人細細品嚐之餘,不免探討起美食。
李本儒喫完之後,故意拔高聲音:“要我說,南殿之中還是瘋丫頭最重情義,去了北殿之後依然不忘我們這些人,還爲我們求來了這麼多好喫的。”
潤竹一聽,隨即附和:“沒錯,這份情義我會銘記於心。”
“小瘋子年紀小,但最重情義,我也會記住她的好。”坐在李本儒後面的人也附和道。
其他人也紛紛對崔衡玥表示感激。
看見這一幕,蘇畢文眯起了雙眼,崔衡玥此番舉動莫非是想收買人心?
可是,她收買人心做什麼?
思考了一會兒,蘇畢文忽然瞪大了雙眼:崔衡玥收買人心該不會是想利用他們對付他吧?
想到這裏,蘇畢文拍着桌子站了起來:“小瘋子......”
見衆人看過來,後面的話頓時堵在喉嚨裏。
不行,他們正在興頭上,不能詆譭崔衡玥,否則會引起他們的反感。
“蘇郎君,你想說什麼?”
李本儒問了之後,不等蘇畢文回答,又繼續說:“你是不是也想說會記住小瘋子的這份情義啊?”
蘇畢文沒有回答,徑直離開膳桌,往外走去。
“沒勁!”李本儒也起身往外走。
宋卓行默默地看着他們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又見其他人陸陸續續地離開,他看向一直坐着不動的羅三娘和李碧兒。
羅三娘本想和李碧兒說什麼,但感受到宋卓行的目光,她立刻站起來往外走。
“走吧。”
宋卓行掃了一眼李碧兒,招呼潤竹離開。
回到房間,宋卓行就上了牀,準備補眠。
潤竹走了過來,小聲道:“三郎,我們白天干活,晚上輪流保護崔小娘子,就沒有時間去打探了。
“如此一來,恐怕我們的任務完不成。”
提到任務,宋卓行頓覺頭疼,他按了按太陽穴,嘆道:“先保護崔小娘子,任務過幾天再說。”
......
翌日早晨。
雲晨特意選在穆雲用早膳的時候去彙報南殿的情況:“將軍,昨晚北地窟很安靜,張五郎和羅三娘沒有去北地窟行刺崔衡玥。
“不過,宋卓行主僕躲在北地窟附近,應該是想攔截刺殺崔衡玥的人。”
穆雲點了一下頭,招呼雲晨:“坐吧,一起喫。”
等的就是這句話。
雲晨欣喜不已:“多謝將軍。”
坐下來吃了兩口,雲晨繼續稟報:“羅三娘昨晚沒有行動,是得到了謝禹的命令。
“我和雲林已經記下他們昨日的暗號,以後......”
穆雲聽完後,吩咐道:“繼續盯着,不管任何事,都要及時稟報。”
“是。”
......
臨近午時,不少人開始回味昨日的午膳,院子裏響起一片咽口水和吧唧嘴巴的聲音。
李本儒心癢難耐,忍不住問道:“林侍衛,我們今日中午有肉喫嗎?”
其實,他想問的是今日還有沒有席面,但又覺得不可能,便只問了有沒有肉喫。
林隱躺在搖椅中,晃悠悠地說:“端午節已經過了,一切照舊。”
“啊?”
衆人發出了失落的聲音。
李本儒不甘心,試探道:“這日日喫齋,哪有力氣幹活?不如從今日起,給我們加一道葷菜吧。”
“就是,就是,加一道肉吧......”
院子裏的人紛紛附和。
這一刻,他們全都忘了私怨,齊心協力地要求林隱給他們改善伙食。
“都尉。”
林隱突然起身,恭敬地朝着對面喊道。
衆人往後看,見雲晨和雲林從遊廊走過來,紛紛退到一旁。
站定在石階上,雲晨掃視衆人:“你們想喫肉?”
“想。”李本儒和張五郎異口同聲地回答。
話落,二人隔空對視了一眼,又看向雲晨。
“我們想喫肉。”張五郎又鄭重地強調了一次。
衆人紛紛喊道:“對,沒錯,我們想喫肉......”
雲晨伸手往下壓,示意衆人安靜下來。
衆人立刻閉上嘴巴,靜等佳音。
雲晨沒有辜負他們的期望,他說:“好,那我就滿足你們。”
“太好了。”
衆人忍不住歡呼起來。
然而云晨話鋒一轉:“但是......”
聽到“但是”二字,衆人又逐漸安靜下來,忐忑地看着他。
“但是,你們若想喫肉,就必須與我的人比一場。”
比武?
蘇畢文忍不住問道:“都尉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讓我們所有人跟南殿的侍衛打一場嗎?”
“當然不是。”
雲晨往前走了兩步,嘴角含笑地望着衆人:“寺中日子乏味,再不找個樂子開心一下,恐怕大家都要憋出病來了。
“爲了你們的身體着想,我決定以後每日午膳前舉辦一場比武,我派三人,你們派三人,由六人混戰,哪一方三個人全部掉到臺下,就是輸了比武。
“勝利者將擁有一桌席面,你們可以自己喫,也可以叫上其他人一起喫。
“但是,若勝利者不同意,其他人不能搶。”
說完之後,雲晨拍了拍手。
立即就有侍衛搬着木板出來,在院子中央搭建擂臺。
他們的動作很快,不一會兒就搭建好了。
“現在,你們選三個人出來。”
雲晨話音未落,衆人就爭先恐後地上擂臺。
“我來比。”
“我武功好,我來比。”
“什麼?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還叫好?恐怕你一上去就被那些侍衛打飛了。”
“你......你纔是三腳貓的功夫,我可比你厲害多了。”
“大言不慚。”
“是不是大言不慚,我們比比就知道了。”
“比就比,來啊。”
吵着吵着,兩個人就打了起來。
宋卓行站在臺下,不禁搖了搖頭,就這些人的三腳貓功夫,地藏閣的侍衛輕而易舉就能把他們打趴下。
除了宋卓行主僕,蘇畢文和李碧兒、羅三娘、張五郎、姚十三、陳氏幾人也沒有上去,他們靜靜地看着臺上的人爲了一桌席面大打出手。
張五郎摸了一下肩膀上的傷,嘆道:“要不是我的傷沒好,我早就上去了。”
昨日那些菜是真的好喫,若是能每天喫到,也算是在雲懸寺的一種慰藉。
“都給我住手。”
突然,有人大喝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