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瘋子交代過,靖國公府不僅有嚴密的明衛,還有強大的暗衛,任何一個環節出錯,就會淪爲階下囚。

    蘇畢文收起平日的玩世不恭,牟足了勁想要完成進靖國公府的第一個任務,爲崔衡玥,爲李碧兒,也爲他自己。

    行如風,當柳陽感知到危險時,蘇畢文已經行至他身邊,二話不說,一掌劈下去。

    然而柳陽反應敏捷,側身避過,反手就是一拳,並且大聲呼喊:“來......”

    蘇畢文不閃不躲,硬生生地捱了柳陽一拳,同時一手鉗制住柳陽揮出的手,另一隻手去捂柳陽的嘴巴。

    突現一縷白煙,直撲柳陽的臉。

    後面的字還未出口,柳陽就閉上了眼睛,身體軟趴趴地往下倒。

    蘇畢文急忙縮回伸出去的手,捂住口鼻,又順勢扶住柳陽。

    他看向正將竹筒塞往腰間的溫娘子:“這東西,你從哪兒弄來的?”

    “甄九給我的。”戴着面紗的溫娘子從容不迫地回答。

    怎麼甄九沒有給他這樣的好東西?

    蘇畢文還沒來得及琢磨,院子裏就隱約傳出說話聲:“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沒聽見,你是不是昨晚沒睡好,疑神疑鬼的。”

    “不是,我好像聽見了柳副統領的聲音。”

    “是嗎?我去看看......”

    蘇畢文大驚,扛起昏倒的柳陽就要走,卻見溫娘子望着書房不動彈,急忙催促她:“他們要出來了,快走。”

    “多好的機會,可惜了。”溫娘子發出一聲嘆息。

    院內的護衛出來查看時,蘇畢文和溫娘子已經消失不見。

    “外面沒人啊。”護衛又回到了院中。

    彼時,蘇畢文揹着柳陽和溫娘子小心翼翼地避開府中的人,慢慢靠近東側門。

    然而,他們剛走到東側門附近,背後就傳來了聲音:“站住——”

    蘇畢文和溫娘子對視一眼,默契地往東側門衝。

    背後的僕人見此情形,連忙大喊:“來人啊,有刺客——”

    一邊喊一邊去追蘇畢文和溫娘子。

    眼看着東側門就在眼前,靖國公府的暗衛從天而降。

    “衝過去。”

    背後腳步聲越來越近,府中護衛即將趕來,蘇畢文不管不顧,和溫娘子徑直往東側門衝。

    “是柳副統領,快攔住他們。”

    交手的時候,一名暗衛認出了趴在蘇畢文背上的人,連忙將手指放入脣中。

    尖利的哨聲響起。

    溫娘子臉色大變,對蘇畢文說:“你先出去,我來擋住他們。”

    蘇畢文也不客氣,丟下一句“小心點”就揹着柳陽退至一旁。

    曼妙的身姿如風般旋轉,十指間瞬時多了青翠的樹葉,雙手一揮,指間的樹葉如飛刀一般,凌厲地飛向那些暗衛。

    “小心——”

    剛提醒同伴,離得最近的暗衛就被樹葉割破脖子,鮮血頓時涌了出來。

    其他暗衛慌忙躲避。

    與此同時,蘇畢文趁機揹着柳陽衝出包圍圈,打開東側門,衝了出去。

    溫娘子也趁機跑了出去。

    “快追。”

    朱璘帶着人趕過來,連忙下令。

    一時之間,府中留下來的護衛和暗衛通通向東側門外靠攏。

    蘇畢文和溫娘子出了靖國公府,按照計劃往最近的巷子奔去。

    “他們往那兒跑了,快追——”

    暗衛追出來,牟足了勁想抓住那兩個刺客,卻被從天而降的黑衣人攔住了。

    這些人定是他們的同夥。

    暗衛心中猜測,想去追人,卻不得不停下來與這些黑衣人糾纏。

    看見朱璘追出來,一名暗衛急忙指方向:“他們往那邊跑了。”

    聞言,朱璘連忙帶着人去追。

    黑衣人見狀,調轉方向去攔朱璘。

    雙方陷入混戰,但黑衣人不多,漸漸落入下風。

    “撤。”

    半柱香後,黑衣人瞅準機會,迅速撤退。

    望着逃往四面八方的黑衣人,朱璘氣得咬牙切齒:“都給我追,一定要把柳副統領救回來。”

    “是。”

    暗衛、明衛分散開,去追那些黑衣人。

    朱璘站在原地,猶豫了一下,隨即吩咐手下:“去稟報國公爺。”

    ......

    攝政王妃不喜惹是生非的人,每次的生辰宴,衆人都會默契地維持和平,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宴席開始前,皇帝派人送來了不少好東西,在場的權貴每年都會看見這一幕,也就不再羨慕了。

    但第一次來赴宴的朝廷新貴看見皇帝派心腹來送禮,心中不免豔羨。

    “攝政王地位尊崇,每年生辰不僅陛下會送禮,就連太后也會送禮,爲何攝政王妃不是這樣?”

    只有皇帝送禮祝福,太后卻無動於衷,崔衡玥覺得很奇怪,便小聲地問崔大夫人。

    “額......”崔大夫人略一沉思:“或許是因爲......她是王妃吧。”

    自古男尊女卑,太后區別對待也在情理之中。

    崔衡玥雖然心中不舒服,但還是接受了這個解釋。

    談話間,徐嬤嬤宣佈宴席開始。

    男女分席,男賓在前院,女賓在後院,這與崔衡玥想的不一樣,她不禁有點失望。

    “玥玥——”

    突如其來的稱呼令崔衡玥回神,她驚訝地看着王老夫人,心中暗道:攝政王妃該不會讓她坐在王老夫人的旁邊吧?

    “祖母,不要和不相干的人說話。”王穎姿瞪了崔衡玥一眼,扶着王老夫人往前面走去。

    崔衡玥沒有和她計較,只默默地衝王老夫人和王大夫人行了晚輩禮,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攝政王妃坐在上位,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因爲葉志誠和齊年廣被殺的案子,王大郎牽連其中,攝政王府雖然給了王府請帖,但王府只來了王老夫人、王文乾、王大夫人、王穎姿。

    而王老夫人的座位在崔老夫人的對面,兩人隔空相望,就像是崔氏和王氏在朝堂上分庭抗禮。

    衆人坐定,攝政王妃舉起手中酒杯,笑着說道:“感謝諸位前來赴宴,這一杯,我敬諸位。”

    說完,一飲而盡。

    衆人連忙舉杯相陪。

    樂聲起,舞姬入,衆人談笑風生,推杯助盞,好不愉悅。

    崔衡玥默默地喫菜,不動聲色地觀察衆人,喫得差不多時,她對崔大夫人說:“大伯母,我去更衣。”

    崔大夫人連忙吩咐:“梧桐,你陪元娘去。”

    “不用了,大伯母,有水蓉在我身邊,梧桐就留下來伺候您吧。”

    崔衡玥不容拒絕地說完,就帶着水蓉離開了宴席。

    “我有點冷,把我的披風取來。”崔衡玥吩咐道。

    水蓉隨即離開。

    沒過多久,水蓉就拿着披風回來了,她藉着披風的遮擋將一個物件悄悄地塞到崔衡玥手中,然後爲崔衡玥穿上披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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