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兩1相逢 >第 47 章 047
    ???

    醫院裏。

    大約是有薄菀在身邊,她在來的路上就放心地睡了過去,直到大夫的手按在她的青紫淤痕上,鈍痛感將她疼醒,本能地抓住旁邊的欄杆,指甲十分用力,面色蒼白,好像這樣就能將那十分的痛感給消除。

    直到指尖被人給一根根掰開,溫暖的感覺讓她稍稍鬆開一些,繼而薄菀讓她抓住了自己的手,在旁邊的椅子上坐着看她,語氣十分緩和地勸道:

    “要是太疼”

    “你就抓我。”

    喻夏當然不肯讓她也跟着折騰,畢竟自己的這些傷都是已經被折騰出來的既定事實,沒必要再讓對方也跟着受罪。

    可薄菀卻不願意。

    她就是想知道,喻夏都遭了怎麼樣的罪,她會用心記錄下此刻的每一分感受,然後千百倍地奉還到喻家人的身上。

    有護士過來將病牀推出去,因爲不確定有沒有更嚴重的內傷,所以喻夏需要去拍個片徹底檢查一遭,好確定病情的嚴重程度,目前她的臉色蒼白是因爲他太久沒有喫東西,身體缺乏能量,血糖又比較低,暫時先掛上葡萄糖。

    薄菀就這樣亦步亦趨地跟着,神色沉靜地聽完醫生說的所有情況,萬幸喻夏並沒有傷到內臟,肋骨也沒有斷,只是外傷較爲嚴重,傷痕累累的,有的肌膚上還留着細細的砂礫。

    護士一點點用棉球幫她清理乾淨。

    又打了一針破傷風。

    液體推進去的時候,疼痛感能讓人懷疑這針直接紮在骨頭上,但喻夏神情十分冷淡,好像喫飯喝水一樣平靜,疼痛本來是不能被習慣的東西,可……

    忍耐力卻已經鍛鍊了出來。

    薄菀站在門口等她,抱着手臂看似平靜,實則指尖早就卡進掌心裏,掐出一道道深深的月牙痕跡來,柏月幫着跑各種各樣的手續,幫着取報告等等,從頭到尾話都不多,似乎能從薄菀周身的氛圍裏品味出來她此刻心情惡劣。

    柏月纔不要做那個撒火的人。

    “嗡。”

    手機在兜裏震動,不知道是誰鍥而不捨、持之以恆地要在這個時候撞上來。

    薄菀起初以爲是季家的事情,正想給他們添把火,誰知一看來人,琥珀色的眼眸裏冷意更盛。

    本來想着等喻夏休息了,自己騰出手再來收拾這小王八蛋

    現在他倒是來的正好。

    聊天框裏的內容十分正常,任誰也看不出那頭的傢伙白天剛遭了一頓毒打,此刻正包着半邊的臉頰側躺在牀上,手指痠軟無力地敲打屏幕。

    “小姐姐,睡了嗎?”

    “給你看個不錯的景色。”

    他發了一段夜晚拍星空的視頻過來,星星非常亮,連銀河都若隱若現,要不是知道他正住在什麼地方,換個普通的女人過來,指不定要怎麼被這美景吸引。

    薄菀連視頻都沒點開,脣角往下壓了壓,思前想後,只回了一句,“給你看更不錯的景色。”

    她隨手將周寄思要了一段黃金海岸的籌碼兌換處視頻。

    紅色的、藍色的圓圓籌碼,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動靜,乍看像是玩具,直到旁邊一疊疊的厚厚錢幣將人的目光全部吸引,美景讓人的內心柔軟而安寧,但這景色……卻讓人心跳加速,口乾舌燥。

    所有抱着貪慾的、就愛喫嗟來之食的人,沒有哪個能抗住這麼大的誘惑。

    起初喻仁君還有些警惕,他也不是沒聽過蒙城的故事,聽說很多漂亮的女孩兒就喜歡去那邊做荷官,又或者是陪玩,只要一個晚上就能賺到很多的錢。

    他纔不想上當。

    這個女人漂亮是漂亮,但想騙他的錢,是萬萬不可能的。

    喻仁君久久不回,咬着手指在糾結怎麼樣能在不跟這女人去賭場的情況下,與她春風一度,或者是再佔些便宜來

    此刻他已經隱約有些意識到,這個人大約不是他能娶回家的類型。

    畢竟薄菀的模樣太過出衆,這朵花太美太妖嬈,不似普通人能摘下的。

    他還在糾結,薄菀卻將更大的誘惑列出來,只說是朋友介紹,過去賺了點錢,問他要不要一起去玩玩?

    喻仁君登時有些意動,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做最後的試探,於是拐彎抹角地打聽,想知道薄菀究竟是不是做那種生意的。

    “你覺得我像是需要賺那種錢的人?”

    “本來覺得你品味不錯,想着大家能當個朋友,一起樂呵,看來是我看走眼了。”

    薄菀發了個微笑的表情。

    喻仁君立刻改了主意,以不符合自己先前速度的手速,幾乎在手機屏幕上敲出殘影,飛快道:“不不不,能跟你一起出去玩我很開心,不過家裏剛給的二十萬零花錢花完了,我怕玩的太小,丟了你的臉面。”

    “這有什麼關係?既然是我帶你去玩的,當然不會讓你花錢。”

    這句話一出

    喻仁君立刻定了定心。

    想到自己空手套白狼,美人與錢財雙豐收的光明未來,他甚至將手機往牀上一丟,迫不及待地跳下牀來,在地上轉了幾圈,將自己沒受傷的那半邊臉對着鏡子,過了會兒,得意地比了個v,甚至捋了捋自己那殺馬特般的雞毛頭髮。

    孫秋鳳推開門的時候,就看到他將衣櫃裏好不容易收拾好的衣服都給翻了出來,甚至角落裏的行李箱都攤開,裏面堆得亂糟糟的,然而生活用品的痕跡已經足夠看出,他似乎準備出遠門。

    將手裏滾燙的雞湯碗放下,她將手在身後擦了擦,出聲問道:“兒,你不在家裏好好養傷,想去哪兒呢?”

    她對白天來家裏的那羣暴徒還有印象,生怕喻仁君前腳剛出門,後腳就被賣了去當別人的兒子,她纔不管自己孩子已經是個什麼歲數,只覺得他永遠是剛出襁褓的模樣,需要自己的照顧。

    喻仁君正在收拾自己的帽子,聞言不耐煩地對她翻了個白眼,配着半邊臉上的紗布和青紫的藥水痕跡,模樣很是嚇人。

    只有孫秋鳳不覺得,反而笑着湊上去,想讓他把自己剛燉的那碗雞湯給喝了。

    他擡手剛想接,就被碗的熱度燙了一下,暴躁地揮手將雞湯潑了孫秋鳳一身,讓她跳起來退了兩步,差點撞在門框上,神情還是怔楞的,似乎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喻仁君卻先發制人,“搞什麼,你想燙死我啊?怎麼,想爲你的女兒報仇嗎?”

    孫秋鳳不知道他怎麼會這樣說,惴惴地站在那裏,兩眼寫滿了無辜。

    喻仁君甩了甩手,低頭將自己櫃子裏所有的奢侈品衣物都搬進了箱子裏,哼着歌兒,心情從陰轉晴,覷着她心疼地看着雞湯、又歉疚地不斷看自己的樣子,忍不住出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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