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爲現在的審覈變得更加嚴格,很多關於敏感題材的故事都很難通過審覈,劇本這一關要修改不說,等到拿到投資、再組建起來演員班子,大咖和流量們的加入也會讓劇本很多地方沒法發揮出來。
最終。
只有薄菀看完了她第二部的定稿模樣。
閱完稿的人手不釋卷地摸着那打印出來的稿子,又起來珍重地將它鎖在書房的保險櫃裏,她對喻夏認真許諾,“我會有讓它能面世的那天。”
聽見她這麼說,喻夏靠在書房的門邊,原本在用修甲刀打磨自己的指甲邊緣,而今露出個輕鬆的笑容,“以前是很想讓它拍出來的……”
那時候的喻夏有太多的話想說,卻都無人傾聽,所以只好把那些話藏在字裏行間,女主角校園時候受過的霸凌,曾真實發生在她身上,後來入了社會,女主角受到的磨難,亦是她生活的倒影。
沒有人看到她身上的故事,故而她想讓人看見。
但現在有人愛她、憐她、敬她、懂她,喻夏積於心中的那些悶氣,也就這樣煙消雲散了,因爲她已經找到了能讀懂自己和自己筆下文字的人。
她吹了吹指甲周圍那層磨出來的淡淡的白末,往前走了兩步,書房的木地板厚實,隔音做得很好,穿着拖鞋走路幾乎沒有聲音,來到薄菀的跟前,她低頭看了看對方的指甲,因爲職業習慣的緣故,喻夏從不做什麼花裏胡哨的指甲,也很喜歡修剪指甲。
如今正好幫薄菀也修一下。
薄菀擡起手,搭在她的手心,又問她:“姐姐最近在寫什麼新稿子?”
喻夏按着她,讓她坐回書房的椅子上,半蹲在她的膝前,心不在焉地回答:“一個現代的劇本。”
想了想,她露出個笑容來,“很有意思的,我沒嘗試過的題材,突然有靈感,所以就試着寫一寫。”
薄菀垂下眼睛,看着書房有些朦朧的日光照亮面前人柔和的輪廓,還有她爲自己修剪指甲時候專注的神情,心中熨帖很久,才順着她的目光去看自己的指甲。
而後她倏然動了動指尖。
“姐姐,你這怎麼不剪,光修啊?”
喻夏波瀾不驚地擡眼覷她,“剪?你一個負責躺的人,又不寫稿又不幹活,剪那麼短做什麼?”
負責躺?
薄菀每每被她在這種上下問題上佔便宜的時候,總會有些哭笑不得,聞言當即將自己的手抽出來,手腕懸起,去按她的肩,壓着不讓她起來,“姐姐可要說清楚,咱們家最近到底是誰躺的比較多?”
自打拿了獎回來之後。
兩人在業內的名氣都有所上升,接到的邀約如雪花一樣,薄菀接了一部小成本製作的懸疑網劇,打算練一練這方面的鏡頭,而喻夏則是開拓自己不曾嘗試過的新題材,在沒進組之前,更忙的人顯然是喻夏。
她寫起稿就廢寢忘食,腦力消耗太多,體力就有點跟不上,每天剩下的那麼點力氣,都被薄菀拉去健身房消耗完了。
晚上自然是除了早睡,什麼多餘的念頭都不剩。
那心思浮動、有些多餘的精力無處發泄的人,自然就想在牀上再補充點運動。
喻夏懶洋洋的不跟她爭,出力的當然就都是薄菀,但如今稿子即將收尾,喻夏準備給自己放假,自然看不得她這麼得意,擡手勾了下對方的下巴,她笑眯眯地應。
“那就糾正一下”
“你一個在接下來的時間都負責躺的人,指甲可以不用這麼着急剪。”
薄菀:“……”
她也跟着笑出來。
別人家的情侶,在一起的時間長了,在這方面的需求肯定會跟着下降一些,同時也不會再爭這點口舌之快,唯獨她們倆在當1這件事上十分積極,偏要在這上面維持自己一家之主的尊嚴,到今天也沒爭出個好歹來。
喻夏說完就撥開她的手,因爲腿有些蹲麻了,結果站起來還沒怎麼活動,就被薄菀看出端倪,一把將她扯進懷裏,書房的辦公椅跟着轉了小半圈。
“等等,”喻夏抽着涼氣,不讓她湊過來親,彎腰去摸自己的小腿,“有點麻。”
敵疲我擾。
薄菀怎麼會放過這種她虛弱的好機會?
話都爭到這個份上了,要是再不表現一下,回頭喻夏還以爲她在當1這件事上毫無競爭力呢。
當即露出個放肆的笑容,“不等。”
隨後就着這擠在椅子裏的姿態,三兩下就將喻夏扯得衣衫零落,腿部血液不暢、又酥又麻的人自然沒反應過來跟她爭,不多時就被壓在書桌上,擡手碰到最邊上前段時間買回來的筆墨,那是喻夏想陶冶自己情操,專門練毛筆字的工具。
喻夏腿使不上勁兒,指尖扣着桌角,吸着涼氣警告:“薄菀,你少來這套,大白天的,想幹什麼呢?”
她早知道對方是個什麼德行。
廚房、客廳沙發、臥室、浴室都嘗試過,薄菀對添加生活新鮮感和情趣這方面,向來十分熱衷,現今對方只要一擡眼,喻夏都猜到她想幹嘛。
這樣問,不過是爲了確認。
“裝這麼正經,”薄菀的吻從後面落下來,從她後肩上的蘭花紋路一直往下,從片片舒展開的枝葉,根部擁蹵的位置,這吻又熱又涼,熱的是脣貼上來的溫度,涼是撤開之後,那點溼潤的痕跡碰到空氣,在這樣冷熱的夾雜裏,她聽見對方繼續道:“我想幹什麼,你不知道?”
喻夏舔了舔脣,她只笑:“你等着。”
等她緩過這陣兒了。
今晚就讓薄菀好看。
可惜事情並不如喻夏所願。
薄菀對於這個地點很是喜歡,又因她中途無意間將桌上的墨瓶碰到,正好找藉口要“懲罰”喻夏,拿着毛筆在她身上描描畫畫,說要把她的這株墨蘭臨摹下來。
粗糙的兔毛掃在肌膚上,又癢,又因毛沒潤開,有一點尖硬的銳感,喻夏被她弄得崩潰,不斷地要躲,還是被薄菀護着,纔沒從桌上摔下去。
後背貼上成疊的宣紙,她反手撐着,漂亮的脊椎骨弓出流暢的線條,她抵着薄菀的肩,呼吸有些不順地說:
“別……”
“弄髒我的紙。”
薄菀抽空覷了眼不知什麼時候被她壓在背後的宣紙,淺褐色的眼瞳更亮,彷彿小孩子見着了新鮮玩具,湊過去親喻夏:“姐姐不髒,沒關係。”
她想把喻夏的手從身後拉開。
可即便在這個時候,喻夏也知道她耍的什麼心眼,長出一口氣,“別想,要是弄髒了我絕對收拾你。”
“姐姐是不是沒明白現在的情況?”
薄菀往前一些,湊得離她更近,聽她呼吸聲都頓了,看她喉嚨上下動了動,愉悅地接道:“現在是誰收拾誰,嗯?要是惹着我了,小心我讓你將這些紙全打溼才放你下去。”
喻夏:“……”
她面色過分紅潤,眼底眨着,給人一種彷彿要哭出來的感覺,實則始終不落淚,只將人一直勾着,心裏癢得落不着地。
此刻,她勾過薄菀的脖頸,將對方拉下來,狠狠湊過去吻住。
像是氣急敗壞的討好。
薄菀受用極了,對她的討好照單全收,只是放過她嘛,卻是不可能。
日頭逐漸西斜。
喻夏在浴缸裏泡着熱水澡,將身上的狼狽和疲倦都清掃一空,她脖子靠在浴缸邊,泡了好一會兒,纔想着要起來。
“薄菀。”
她往附近放衣服的架子上看了看,想起自己沒帶衣服進來。
聽見她聲音的人在外面應,卻一反常態地要來逗她:“沒帶衣服?那就這樣出來,反正剛纔都看過,家裏又只有你我二人。”
喻夏:“……”
她自然是不肯的。
又在浴缸裏待了幾分鐘,薄菀抱着件雪白的浴巾,敲門進來,笑吟吟地看着她,“要麼一件沒有,要麼這個,你選一樣。”
喻夏不知道今天她哪來的興致,這麼能折騰。
她默默在心中把這筆賬記下,起來沖水擦乾之後,用這浴巾在身上裹了一圈,瞧見它堪堪遮住大腿,往外走的時候總忍不住拉住邊緣。
直到薄菀跟着她進了房間。
寬敞的地方掛了一件極其耀眼的
鎏金色的婚紗。
金線在金紗上筆走游龍,勾勒出展翅欲飛的鳳凰,彷彿將外面所有的光都收進屋裏了,在這室內耀眼又奪目。
喻夏的眼睛一時間無法從這上面離開,薄菀湊到她旁邊問:
“喜歡這款式嗎?”
“之前定製的總算送到了,我幫你試試?”
作者有話要說: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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