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侍者見了,趕緊關掉閃瞎眼的效果燈,掐斷震耳欲聾的音樂。
沒了伴奏的燕馨,對着話筒一通亂叫,“喂喂喂~”還是不出聲又從地上爬起來去找趙辭。
尤靖之漠然看着這番滑稽行爲,嚴肅地走到沙發邊上,擡腿踢了兩腳躺屍的趙辭,看他全然沒有要醒的意思,示意侍者上去攙扶。
他一把拎起搖搖晃晃的燕馨離開,被拖着走的燕馨,不舒服的眯着眼睛問:“你是誰啊?要帶我去哪兒?”
“哼,現在問遲了。”尤靖之看她是絲毫防範意識也沒有,故意嚇唬她,“把你拿去賣掉。”
一聽這話,燕馨眼淚說來就來,哭聲響徹一樓大堂,扒上大理石柱不肯走,指着尤靖之鼻子說:“別挨我!你叫什麼?我要讓燕綏教訓你!”
尤靖之懶得同燕馨瞎扯,順勢抓住她的手拽進懷裏,“老實點,送你回去。”
若非旁人知道兩人相熟,乍一看還誤以爲是富家公子強搶美女的戲碼。
趙辭來時開了車,尤靖之便吩咐讓人送他回去,將燕馨塞進自己的車。
聽她哼哼唧唧個沒完,腦袋都大了,回頭沉聲叮囑:“安安靜靜,別說話。”
燕馨搖頭晃腦的點頭,在引擎聲中,身子一歪倒在後座上。
車子剛駛出,尤靖之餘光掃見臺階上下來的女人,忽又一腳踩下剎車,指節在方向盤上敲了敲。
時青似有所覺般擡頭,入目一輛賓利,那牛逼轟轟的車牌讓她多看了兩眼。
剛想繞過車身,刺耳的鳴笛聲響起,時青疑惑看過去,副駕車窗緩緩降下來,露出一張英俊臉龐。
時青一愣,隨即笑道:“巧了,你也在呢!”
話罷,直接上手準備開車門,哪曉得剛碰上去,就聽到落鎖的聲音。
“我可不是你司機。”尤靖之撂下這句,車子唰地躥了出去,瞬間只剩下一閃一閃的尾燈。
敢情他這是純粹在她面前露個臉,顯擺他有車是嗎?
“沒人性的傢伙。”時青對着車尾揮了揮拳頭,掏出手機叫了網約車。
回程途中,時青在想今天那人是誰?那歌唱完,包廂內已無他蹤影,明白在待下去事情也沒進展,於是她先行離開。
松城祝姓,改天問問周橙,她肯定門兒清。
本以爲到家時尤靖之已經回來,在房子裏尋了一遍不見人,時青索性洗漱上牀,一躺下卻全然無睡意。
時青開了燈,從牀頭櫃最裏邊翻出一個暗紅色絲絨盒,握在掌心,剛躺下臥室門開了,尤靖之臂彎搭着大衣走進來,沒打招呼徑直往衣帽間去。
“等等。”時青叫住他。
尤靖之回過身,“有事?”
時青走到他面前,問:“你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看他一臉迷惑,時青就覺得自己根本不該抱有一絲希望,她看着他笑了下,鄭重其事道:“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得到答案,尤靖之才恍然大悟般,倚着衣帽間門框笑着反問:“那我送你的禮物還喜歡嗎?”
知道他指的是讓她丟掉工作的事,時青笑意更深,“你也只會玩兒這一套。”說完,翻開掌心絲絨盒蓋,一對銀色圈戒顯露,十分樸素、簡單。
“那天你問我想找你要什麼條件,現在我告訴你。”
時青將它遞到男人眼前,不管他略顯驚愕的眼神,兀自說道:“尤靖之,你欠我一個婚禮。”
是的,他們當初結婚像急匆匆過了個早,除開兩張證什麼都沒有。
尤靖之沉默了三秒纔看向她,沉沉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