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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少來了,你們都快讓開!”

    輪椅上的青年被前呼後擁着,其中一名狗腿子搶先一步推開蕭玉,殷勤爲主子開出路來。

    蕭玉首當其衝被推了一把,她花容失色地驚叫一聲,眼看就要不支倒地。

    蕭翝面容變色,搶上前將妹妹護在懷裏,不由怒目而視。

    蕭如斯挑了挑眉,緩步上前,不動聲色地站在那兄妹倆旁。

    門口的這番變故立即驚動了包廂裏的其他人,不由都停下了手邊的動作看了過來。

    康厚朴作爲主人責無旁貸,立即準備上前處理情況。

    “那不是齊二嗎,他怎麼會來這裏?坐輪椅的是哪家公子,怎麼從來沒有見過?”李楨放下酒杯,疑惑道。

    這圈子裏也分合得來和合不來的,齊二跟他們就不是在一個圈子,平時還有隱隱別苗頭的意思,兩者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所以康厚朴的生日聚會就沒有邀請他們。

    齊二等平時玩得瘋,仗着家世無所非爲,向來是眼高於頂,今天的這副做派就差將‘諂媚’二字刻在臉上了。

    無利不起早,被他這樣小心奉承的人肯定是地位不一般,怎麼他們沒有聽到任何風聲呢?

    他看向成朝陽,想知道對方有沒有收到什麼消息,結果一轉頭嚇了一跳。

    成朝陽的臉色都白了,眼神裏寫滿了緊張不安,而更讓人意外的是簡析,他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身上的氣勢冷得能凍死人,臉色鐵青地朝門口看過去。

    他輕輕吐出一口氣,得,看來是簡析認識的,而成朝陽好像也知道一些情況。

    李楨知道簡析的身份不簡單,家裏的背景大得嚇死人,卻好好地京城不待偏跑到B市來,像是要避開什麼似的,現在是被找上門來了?

    而能讓簡析這樣都不得不暫時避讓的人,不說家世如何驚人,起碼應該是同階層的,難怪齊二這麼低得下頭。

    李楨一邊在心裏猜度着林若到底是來自哪個大家族,一邊想着一會要是鬧起來怎麼避免牽連自身。

    林若懶懶地揚起陰鬱的面孔,視線在觸及蕭玉時有一霎那的停頓,似乎也爲在這裏碰到她感到意外。隨即若無其事地移開,目光在看到簡析地身影時,脣角勾起一抹刻薄挑釁的笑。

    不同於方纔的孤單一人,林若身邊除了幾個本地出身的少爺,輪椅後更是站了一排彪悍冷酷的保鏢,其中最令人注目的是一位外國佬。

    他兩米高的個頭,身材壯碩得跟座小山似的,高鼻深目,身上的肌肉一塊塊地隆起,像是要擠爆襯衫似的。淺灰色的眼睛泛着殘忍的光芒,像梭巡獵物似地肆無忌憚掃過場上的少爺小姐,看得他們惡寒的搓了搓手臂,視線情不自禁地避開。

    兇悍,野蠻,雄壯,就是他給人的感覺。

    ‘噔噔噔’,後面又一陣迅疾的腳步聲衝上來,爲首之人握着手機面上帶着急色,一看到林若帶着的人露出警惕之色,雙方立即對峙起來。

    他們都是簡析的保鏢,此刻領頭的人硬是衝過封鎖擠到了自家少爺面前:“對不起少爺,我們接到消息遲了。”

    簡析搖了搖頭,林若要是一定非來不可,誰也不能一直看着他。

    康厚朴也敏感地察覺事態有些不妙,他擺出溫和的笑意,迎了上去:“齊二少,貴客啊,還有這位……林少,歡迎光臨。今天是我的生日聚會,若是不嫌棄裏面請,喝杯水酒再走。”

    齊二得意洋洋地看了他一眼,嫌棄地道:“那你還不趕快將林少請進去,不相干的人離遠點,別擋着林少的路了。”

    蕭翝的眼眸暗了暗,面上涌上一陣怒意。

    在一幫二代裏,他算是屬於聰明能幹,踏實努力那一掛,身上也沒有其他二代的普遍會有的陋習,平常看不起混喫等喝的齊二等流,現在被他狗仗人勢奚落,怒吼一陣陣的上涌。

    他上前一步正要開口說話,蕭玉卻急急拉住了他的手,低聲道:“哥,我們早點離開吧!”

    沒想到會在這裏碰上輪椅上的青年,蕭玉只後悔爲什麼沒有早離開一步。

    看到妹妹害怕的神情,蕭翝忍下怒氣,咬牙往後退開。

    蕭如斯默默了看了他們一眼,乖乖地跟着退。

    不就是讓個路嘛,不明白爲什麼他們要擺這麼多架勢?

    作爲一個江湖混老的人士,蕭如斯可以告訴他們,除卻生死無大事,紛爭都由小事起。

    不就是讓個道嘛,讓唄!

    她現在只想早點回家,對這裏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沒有興趣,回去教親親小徒弟練武不香嗎?

    只是越不想事情發生,事到臨頭越是避免不了。

    林若被保鏢推着眼看就要路過蕭如斯等人,他卻突然作了個手勢讓人停下來,偏頭對上蕭玉道:“對了,那個欺負你的人呢,我說過了會幫你出氣,言出必行,他在哪裏?”

    蕭玉恐慌極了,瘋狂地搖頭,漂亮的瞳孔裏含着淚水:“沒有,真的沒有這個人。”

    林若不高興極了,他眼神更陰鬱了,視線陰測測地落在自己被毯子蓋着的腿上:“你是不是也以爲我是一個廢物只會說些大話,看不起我,嗯?”

    要不然自己願意替她出頭,蕭玉不應該感激涕零,趕緊抱上自己的大腿嗎?除非,她根本看不起自己。

    蕭玉嘴脣咬出一道深深地痕跡,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對方纔會相信,只好無助地搖頭。“我不是,我沒有。”

    “那就說出欺負你的人是誰?”林若陰鷙的視線一一掃過她身邊的人,落在蕭翝身上,然後是蕭如斯,“是他,還是她?”

    蕭翝一驚,本能地抓住妹妹的手:“你受欺負了,誰?”是誰敢在眼皮子底下欺負自己的妹妹。

    他的目光嚴厲地掃過場上的人,直到和蕭如斯對上。

    蕭如斯茫然地眨眼,看着泫然欲泣的蕭玉,同樣驚訝:“啊,誰欺負你了,什麼時候的事?”

    難道她眼力退步了,竟然連蕭玉被欺負了都不知道?

    一瞬間蕭玉感到前所未有的難堪,她委屈地揪着蕭翝的衣袖道:“沒有誰欺負我,是他誤會了,我明明都否認了。”

    都怪他,她都一再說不是了,他還偏要問。

    “呵,”林若冷笑一聲,連陰得像是滴水似的,“這麼說都是我的錯了,那你躲起來哭什麼,嫌腦袋裏水多嗎?”

    “你,你混蛋!”被揭穿自己偷偷躲起來哭,蕭玉臉都漲紅了,憤恨地瞪了他一眼,把自己縮到了蕭翝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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