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歡快地喊了聲:“師弟!”
然而席勻蘇一瞥見他的身影,立即頭也不回直接離開了。
“師弟,等等我呀!”王凌峯小腳跑得飛起。
席勻蘇略緩了緩,直等到他趕了上來,才重新加快步伐。
“師弟,師弟!”也不在意他冷淡的態度,像是得到了新奇的玩具,王凌峯巴巴地喊個不停。
席勻蘇停下腳步,複雜地看了他一眼:“能不能不要叫了?”
“爲什麼啊?”王凌峯仰頭望着他,老神在在地道,“不管我叫還是不叫,你都是我的師弟啊。”
就因爲這樣才叫人鬱悶。
心碎地不想回答,席勻蘇悶悶地低頭往前走,衣襬卻被拉住了。
“幹嘛?”他冷冷地問。
小手指點着下巴,王凌峯渴望地掃了眼喧鬧的遊樂園,眼巴巴地道:“師弟,要不我們先去玩吧,好不好?”
他好想玩。
“不去,我對小孩子的玩意沒有興趣。”席勻蘇冷淡地撇開頭。
“喔!”王凌峯失望地放下手,像根小尾巴乖乖跟在席勻蘇的身後。
遊樂園都好玩啊,師弟竟然不喜歡,可是他是做師兄的,要照顧師弟的心情。
只好,只好忍了!
只是那雙大眼睛依依不捨地留戀在遊戲設備上,充分暴露他的嚮往。
席勻蘇選了處人少的角落站着,決定等到蕭如斯一到,就將人交回到她手裏,以後再也不見!
王凌峯擡頭看他:“我們要在這裏等師傅嗎?”
席勻蘇微微頷首。
舔了下嘴脣,王凌峯不好意思地對着手指:“師弟,我口渴了,想喝水。”
席勻蘇:“……”
他懷疑自己是來帶孩子的,當下不悅地道:“你自己沒有帶水嗎?”
王凌峯打開自己的小包包給他看,有零食,手機,就是沒水。
席勻蘇看了下不遠處賣水的攤子:“那你站這等着,不要亂跑,我去買水。”
王凌峯的臉一下子亮了,得寸進尺地道:“那我可以喫冰淇淋嗎,師弟?”
“水可以,冰淇淋沒有。”席勻蘇面無表情地道。
小孩子腸胃弱,誰知道吃了會不會有問題,他纔不買。
“好吧!”王凌峯惋惜地點點頭,然後掏出了一張百元大鈔大方地遞給他,“我不喫,師弟可以買來喫,師兄請客。”他大方地道。
盯着這張紅色鈔票,席勻蘇的臉黑了,他纔不要被一個小孩子花錢請,說出去不要面子的啊!
咬牙丟下一句‘等着’,席勻蘇快步朝飲品攤走去。
王凌峯遺憾地收回錢,下次,留着下次給師弟買好喫的。
他揹着小手,踮着腳尖看着遊樂園高處的摩天輪,決定了,等下一定要拉師傅一起坐摩天輪。
突然,耳邊傳來尖利的驚叫,他不由好奇地看了過去。
就見不遠處站着兩個漂亮的小姐姐,其中一個一手按着裙子,臉漲得通紅,另一隻手使勁地拍打着裙子下面,或是想揪出什麼,嘴裏不停地怒喊着:“出去,啊,快滾出去啊!”
她穿着長裙,裙子下面有什麼東西在裏面鑽來鑽去。
另一位小姐姐似乎想幫同伴,彎下身探手進去,然後抓出來一個孩子。
嚇,是姐姐生的孩子?
只見從長裙姐姐的裙子下面爬出來一個七八歲模樣的孩子,他肥頭大耳,臉龐喫得像發過頭的白饅頭,一身童裝穿在身上幾乎要撐破。
不顧兩位小姐姐的生氣,他掙脫了她們,嘿嘿笑着跑遠。
然而還不等小姐姐們平息怒氣,他又跑了過來,然後從背後手賤地一撩對方的裙子,看樣子又要往裏鑽。
啊,害怕走光,長裙姐姐慌忙按住裙子,同時下意識地推了他一把。
原來是個熊孩子,可是這個熊孩子不僅熊,小小年紀竟然在大庭廣衆之下掀女生的裙子,而且自己還往裏鑽。
王凌峯不高興地噘了噘嘴,這個小哥哥太不尊重人,難怪小姐姐生氣!
‘哇’,驚天地大哭聲響起,被推到的熊孩子坐在地上雙腿亂蹬,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你推我,你推我,奶奶,哇,奶奶!”
這一幕驚呆了兩個小姐姐,她們又生氣又噁心地站在那裏,一時不知所措。
“孫子,我的寶貝孫子你怎麼了,奶奶在這裏,誰推得你?”前方奔來一個健步如飛的老太太,心肝寶貝地喊着抱起孫子,氣勢洶洶地瞪着兩個小姐姐,“是不是你們,是不是你們欺負我孫子?”
長裙姐姐跟她理論:“我不是故意推他的,是你孫子太過分了,一點禮貌也沒有,掀我的裙子,還,還鑽來鑽去的。如果不是看他年紀小,我就要報警抓他了。”
“你想報警抓誰?我跟你拼了。”老太太呸了她一口,“你要不要臉,兩個大人欺負一個小孩子。他就是掀你裙子又怎麼了,怎麼了?他能幹什麼啊,我孫子才六歲,懂得什麼?你們就推他欺負他。”
“我告訴你,我孫子是家裏的獨苗苗,要是被你們嚇出好歹來,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老太太邊說着,邊心肝肉的叫着哄着男孩。
男孩看有人撐腰立即擠了擠眼做了個鬼臉,還舉起手賣可憐:“我的手都流血了,還有她們撒謊,我纔沒有掀這個醜女人的裙子,她們就是故意推我的,就是故意推我的。奶奶你叫她們賠錢,我要上醫院。”
“什麼?你們還敢冤枉我孫子。我就說我孫子那麼乖,怎麼會去掀別人的裙子,原來是你們說謊。”老太太心疼地看了眼孫子的手,上面擦破了點皮,她連忙張嘴呼呼,“不疼不疼了,我的乖孫哎!”
長裙姐姐差點要氣死了:“誰冤枉你孫子,我犯得着冤枉一個孩子,明明是你孫子做錯了事。”
熊孩子真是太討厭了,明明自己做錯了事,還撒謊。
他們這邊動靜引來了路過的人好奇,三三兩兩地目光看了過來,漸漸地有人走近好奇發生了什麼事?
王凌峯震驚地嘴巴張成了‘O’型,那個哥哥不但說謊,還倒打一耙。
“誰看到了,誰看到了?我孫子都說了沒有。我相信我孫子,他是個誠實地好孩子,分明是你們爲了推卸責任找藉口冤枉我孫子。”老太太挽起袖子上前,伸手去抓長裙女子,“給我孫子道歉,還有賠償醫藥錢,現在的年輕人一點素質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