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被他拽得生疼,他臉色很陰鬱,“你和我是一樣的,沈姝,你否定不了,傅慎言不愛你,你很清楚。”

    他目光落在我肚子上,變得冷漠無情,“這個孩子,並沒有你期待的那麼美好,至於木子,你心裏更清楚,她會有離開的一天,所以,你和我一樣也是孤島,既然如此,你爲什麼不願意和我在一起,你想要的,無論是什麼我都會給你,我們在一起組成一個小家,像以前一樣,在淮安的院子裏一起安安靜靜的過下,不好嗎?”

    手腕被他捏得生疼,我擰眉,將手抽了抽,但沒用,擡眸看他,我有些可伶他,“沈鈺,這個世界上可以和你走下去的人很多,你別糾纏我,好嗎?”

    他冷笑,面色帶着痛色,“你不懂!”

    我懂,心裏孤獨陰暗的人,即便遇到陽光也不會抓住,他放不下我,不是因爲愛,只是因爲他覺得我會像外婆一樣,無論他變得多麼討厭,都不會趕走他,淮安的小院子永遠是他的家。

    心沒有歸屬,他是孤獨的。

    隱隱察覺道一股冷光,我不由回頭,見門口傅慎言渾身冷意,目光陰冷的看向我和沈鈺。

    我將手抽回,和沈鈺拉開距離,這是本能,我知道自己沒必要這樣做,興許傅慎言根本不在乎。

    但這些都成了習慣了,改變不了。

    看向沈鈺我開口道,“回去吧!我把外婆的安葬在嶗山墓地,你如果想她,就去看看她。”

    頓了頓,我看向他,他面色清冷,帶着少許落寞桀驁。

    “沈鈺,很多事,過去了就過去了,回不去了,我們每個人都要向前看,頻頻回頭除了悲慼,什麼都做不到。”

    淮安的小巷子,外婆走後我便沒有再回去過,我知道,這個世界上我就是一個人了。

    像一片沒有根的葉子,無論再怎麼掙扎,最後無非是被別人從地上撿起,然後丟進垃圾桶裏而已。

    不去看沈鈺,我直接進了別墅。

    小半月沒有回來,這裏一成不變,只是房子裏多了些鮮花,點綴了些色彩。

    張嫂最近也憔悴了不少,見到我,不由看了看後面跟進來的傅慎言,扯了扯笑道,“你們兩口子,這一走就是大半個月,這家都快要不成家了。”

    頓了頓,倒是嘆了口氣道,“不過好在都回來了。”

    下午天氣熱,我也跟着燥熱不安,原本就話不多,此時有些淺淺的困,索性簡單說了幾句,也就回了臥室。

    傅慎言跟在我身後,我沒開口,只是爬上了牀,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原本以爲傅慎言會說些什麼,或者發脾氣,但他身邊都沒說,房間裏格外安靜。

    片刻後察覺身邊塌陷了幾分,隨後我便感覺自己被拉進懷裏。

    沒多久耳邊便傳來淺淺的呼吸聲,沒多久我也就睡着了。

    原本就是午修,睡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我便醒了,睜開眼身邊是傅慎言俊朗的五官。

    我沒動,只是靜靜的看着他。

    有多久,我沒這樣看他了?

    他突然睜眼,四目相對,我不由愣了愣。

    “醒了?”他開口,因爲剛醒,他聲音有些嘶啞,擡手將我額頭上的碎髮捋到耳後,他就這麼靜靜的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不自然,乾咳了一聲,支撐起手臂準備起牀,他壓在我腰上,挑眉,“去哪?”

    “起牀!”動了動,身子被他壓住。

    我擰眉,“傅慎言,你鬆手!”

    他無無動於衷,將我按在牀上,手滑到我小腹上,五個月的肚子,已經隱隱有感覺了。

    似乎感應到肚子裏孩子的動靜,他原本俊朗的臉上露出了笑容,提高了聲音道,“他好像會動!”

    他這樣子,倒是像極了小孩子,我不由好笑,“嗯!我想起牀!”

    來了興致,他便支撐起半個身子,將我扶着靠在牀頭,示意我躺着,他半偏着腦袋將耳朵貼在我小腹上。

    半會,他嘴角帶了笑,看着我道,“他動的時候,你會難受嗎?”

    我扶額,有點無語,果然,男人的智商有時候真的挺着急的。

    “你要是實在好奇可以去看看孕期類的書,說不定還可以學習點東西,以後用得上。”我支撐着身子起牀,準備下牀。

    被他從身後抱住,“再躺一會!”

    我擡手掰開他,低眸落在他手臂上,不由擰眉,他手臂上多了些疤痕,看的出來基本都是刮傷的,傷口已經脫落了,傷口上還泛着紅。

    見我身子僵硬了幾分,他留意到我的目光,一時間將手抽回,“一會想喫什麼?”

    我不語,開始了漫長的沉默。

    似乎在顧忌我在想什麼,他坐到我身邊,拉着我的手,仔細摸着,看着親暱,但終究一言難盡。

    “是爲了保護陸欣然留下的嗎?”這樣問,或許過於太直白了,但我實在想不出別的話來問。

    他微微一頓,察覺他的異樣,我將手抽回,微微嘆了口氣道,“我去洗個澡!”

    沒有答案也許纔是最好的答案,比起聽到他青口告訴我,他身上的所有的傷都和陸欣然有關。

    我想,我更願意當個傻子,一無所知更好。

    手腕被他拉住,將我拉回牀上,他看向我,目光堅定,“心裏還難受?”

    我看向他,不由一愣,“難受什麼?”

    “我的傷!”

    我低頭,嘴角溢出笑,搖頭道,“不是,傅慎言你的死活與我而言已經不重要了。”

    我知道這話出口,我們會避免會吵架,他會生氣。

    但還是說了。

    他看着我,目光深邃,良久才道,“沈姝,你其實跟本沒有把我放在心上過,是嗎?”

    “是!”我點頭,心口有些難受,呼了口氣,避開他陰冷的目光道,“當初爺爺讓我嫁給你的時候,一開始我喜歡你是因爲你符合所有女孩子找老公的標準,帥氣多金。”

    “一開始嫁給你,我抱了對愛情的幻想,所以滿心歡喜的嫁給你,但是時間久了,我發現自己有些癡心妄想了。”

    一個陸欣然,就已經將我打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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