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南風過境,你我皆客沈姝傅慎言 >第345章 時間長河中要守護的人1
    聽到門鈴聲,我開門,四目相對,一夜未見,他的下巴冒了鬍鬚,有些滄桑疲憊。

    “我能進來嗎?”他開口,聲音裏有些憔悴。

    我點頭給他讓開了路。

    他看着我,目光溫潤,“對不起!”

    我淺笑,“我並沒有生氣。”傅清音是傅家的長輩,他能做的並不多。

    身子被他拉進懷裏,男人帶着菸草的氣息包裹着我,“不會有下次了。”

    似乎是承諾,又似乎是保證。

    我淺淺開口,應了一聲恩,一夜沒睡,此時靠着他,心裏多少有些安穩了。

    倦意襲來,我閉上眼,有些貪戀,“今天不忙的話,陪我睡一會,可以嗎?”

    他淺笑,有些縱容道,“不忙,有的是時間。”

    怎麼會不忙?顧翰有心針對傅氏,如今恨不得遇到一點錯處就拿捏着傅氏。

    對於他的謊言,我抿脣淺笑,無妨,人生漫長,總要有那麼幾天是爲自己而活的。

    日子要是這麼平靜安詳的過下去,其實也算是一種極好的選擇的。

    是夜,醒來時天色已經暗了,不知不覺都睡了一天了。

    傅慎言靠在我身邊,見我醒了,淺笑,“夢見什麼了?”

    “夢見很美的一片花海。”最近似乎很容易做夢,夢裏有木子,有外婆和爺爺,還有一個已經長大的孩子。

    見我目光有些飄忽,他伸手,將我拉近懷裏,“那棟別墅本來是爲了等你回來才留着的,如果有不好的記憶,我們就換一棟,怎麼樣?”

    我好笑,“這麼豪橫,不怕被急着抓拍,倒是說你揮霍無度?”

    他將下巴抵在我臉頰上,鬍渣淺淺的,有些刺刺的,聲音低沉,“爲了你,背上點閒言碎語算什麼?”

    我笑,不同他皮了,從牀上爬起,房子剛住進來,沒有什麼東西,都需要去購置。

    索性,乾脆點了外賣。

    客廳裏。

    他抱着電腦處理工作,我抱着資料複習,倒也安靜和諧。

    沒多久,陳毅將四季送過來,帶了不少日常用品。

    兩人在書房裏談工作,四季靠在我懷裏,仰頭看着我道,“媽媽,我今天好像闖禍了!”

    我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書本,看向她,柔聲問,“怎麼了?”

    她抿脣,眼睛有些紅,“是一個小朋友,我把他從滑梯上推下去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看他半天不下去,後面有很多小朋友想玩,所以就推了一下他,沒想到他沒扶穩,會摔下去。”

    “那小朋友現在怎麼樣了?有送去醫院看嗎?”

    她點頭,“陳叔叔把他送去醫院了,然後還給了他們好多錢,媽媽我知道錯了。”

    “推傷別人是不對,四季每個人都要爲自己做錯的事情道歉,但你的本意是好的,只是處理方式不對,下一次遇到同樣的情況,你想過怎麼處理嗎?”事情已經發生了,指責她也沒有用,我能做的,就是教會她怎麼去承擔。

    她低眸,認真想了一會,開口道,“我應該告訴他不能擋在滑梯上,要和小朋友們一起玩,不能去推他。”

    頓了頓,她道,“媽媽,我是不是欠了陳叔叔很多錢?”

    在四季的觀念裏,陳毅花的錢不屬於她的,潛意識裏,其實她可能還沒有把傅慎言當親人。

    想了想,我道,“陳叔叔的錢,媽媽會賠的,但是四季,你總會長大,媽媽也總會老去,以後要學會理智的去處理問題,好嗎?”

    她點頭,看得出來,傷了別人,她也很自責,靠在我懷裏,一直沉默着不開口。

    傅慎言和陳毅出來的時候,她已經睡着了,陳毅和我打了招呼就走了。

    傅慎言看她睡了,要將她抱回臥室,不想小傢伙沒睡熟,一動就醒了。

    大概沒有看清楚是傅慎言,開口道,“媽媽,我在醫院看見舅舅了,他和一個阿姨在一起。”

    我愣了一下,不由看向她,“知道他們去醫院做什麼嗎?”

    她睜開眼睛,見抱着她的傅慎言,不由愣了一下,開口,“傅叔叔。”

    傅慎言點頭,順勢抱着她坐回沙發上,示意她繼續回答我的問題。

    四季想了想道,“舅舅說他帶阿姨去看寶寶,阿姨肚子裏有小寶寶。”

    我突然想起上一次沈鈺在淮安時的狀態,心裏多少猜到了一些,但那個女子會是誰呢?

    天色不早了,喫過東西,四季便睡着了,我白天睡多了,沒辦法睡着。

    傅慎言接了通電話,似乎是傅氏出了什麼事趕着過去處理。

    通我告別後便走了。

    ……

    次日。

    知曉傅氏影視封殺南湘湘後,藝人南湘湘爬到傅氏大樓自殺,並通知了京城的所有記者,將傅慎言和我之間的過往胡編亂造拋給了記者。

    於是,我和傅慎言原本只是離婚的多年的夫妻,變成了南湘湘口中的爲了錢對傅慎言糾纏不休的風流蕩婦。

    連四年前那些不爲人知的過往都悉數被牽扯了出來。

    有關傅慎言的新聞,記者媒體來者不拒,在南湘湘的口供下,我和傅慎言的那段過往變成了無數不堪的版本。

    我對這些新聞,本是沒有過多在乎的,可卻忽略了四季。

    傅慎言和我去學校接過四季幾次,雖然每次都很低調,但次數多了,難免會被人留意到。

    小孩子本是單純的,只是大人們言語複雜,孩子們難免會模仿。

    我接到電話的時候,四季已經在醫院了。

    剛到醫院才知道,四季因爲別人有意罵我,她氣不過就和人打了起來。

    孩子們下手沒有輕重,推來推去,便撞傷了。

    四季額頭上包着紗布,哭得不知所措,見到我,緊緊的抱着我,哭得哽咽,“媽媽,他們都是壞人,我不要去學校,他們都是壞人。”

    我們低估了一個明星的影響裏,也低估了謠言的可怕程度。

    抱着四季,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心裏越發沉得深了。

    四年前,我滿心怨念,最後傷害的是我的父母,所以我離開京城去了淮安。

    如今回來,終究還是免不了牽連孩子,我若是什麼都不做,只怕我回來的目的,會害了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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