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他一起出了房間,下樓時,昏暗的燈光下,丹威高大凶猛的身軀立在大廳中,目光一動不動的看着我們。

    我頓住腳步,下意識開口,“丹威!”

    “走吧!”穆深只是看了他一眼,隨後開口,拉着我就往外走。

    我原本以爲丹威會阻止,但卻是沒有想到,他只是站在一邊看着我離開。

    我遲疑了一下,回頭還是同他開口,道了一句,“謝謝!”

    他沒開口,只是淡淡看了一眼穆深。

    從別墅出來,三張黑色的轎車,我們纔剛上車,橡膠林外面就傳來武器聲。

    穆深將我推進車裏,看着司機道,“帶着她們先走!”

    大概是鮑坤回來了,我一時間有些慌,看向穆深,無從開口,只道了一句,“注意安全!”

    他看着我,微微愣了一下,點頭!

    車子沒有朝着橡膠林的方向走,而是從別墅後面的山林裏走。

    車子遠離的反向是武器聲和打雷聲傳來,要下雨了。

    山路崎嶇,一路上我被顛簸得頭暈目眩,胃裏翻滾,乾嘔了好幾次。

    似乎後面的武器聲依舊,對方根本沒有要善罷甘休的意思,進了山林,車子開到一片空地面前。

    是機場,直升機!

    我愣住,車子停靠下來,前面的司機開口,“下車!”

    隨後幾乎沒有等我反應,他就跳下車,把我近乎粗魯的帶下了車子。

    前面的幾輛車裏是歐陽諾她們,同樣的,她們也被帶下了車子。

    “趕緊上飛機!速度!”站在機艙門口的男人大吼。

    我下意識的回頭看向別墅的方向,已經看不見了,只有濃濃的煙霧騰昇在空中。

    歐陽諾幾人被扶上了飛機,我不由有些疑惑,但一時間卻是又想不出來有什麼疑點。

    進了飛機,見歐陽諾臉色有些慘白,我不由走向她道,“歐陽諾,你怎麼樣了?”

    她虛弱的睜開眼睛,看了看我,張了張口,想要說話,但是因爲嗓子的關係,一時間都說不出話了。

    一旁的男人開口道,“坐回自己位置上,不要亂動,飛機要起飛了。”

    “穆深呢?”我回頭看他,疑惑問。

    那男人頓了頓道,“穆先生在歐洲和我們匯合,我們先走,否則誰也走不了。”

    我點頭,應了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雖然有些擔心歐陽諾,但是此時最重要的,還是先走。

    飛機起飛!

    半路,歐陽諾捂着肚子面目猙獰起來,額頭上冷汗直冒。

    我驚出一身冷汗,想要去扶,被人攔住,“沈小姐,我們的人會處理,麻煩你先坐好,不要影響其他工作人員!”

    見幾個工作人員扶着歐陽諾進了操作艙,我一時間確實也沒辦法做什麼,只能看着。

    大概過了幾個小時後,飛機停了下來,是在一處機場,飛行時間太久,我根本不知道這是哪裏。

    “換乘飛機,大家別耽誤時間,迅速!”

    跟着下了飛機,換乘到機場上的飛機,沒有過安檢就直接上去了。

    我不由有些疑惑,這些都是穆深提前打理好的嗎?

    下意識我回頭看了看被攙扶着進機艙的楊婷她們。

    這幾天她們幾乎都沒怎麼說過話,此時一番周折,他們已經筋疲力盡了。

    整個人都是臉色慘白,若不是有人扶着,只怕稍微不注意就會摔倒在地上。

    注意到她們都捂着肚子,我不由蹙眉,但被催促着上飛機,我一時間也沒有上前問。

    登機後,歐陽諾身體狀況好了些,安排着坐回了機艙中,機艙裏還有其他的陌生人。

    簡單看了一圈,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一時間又說不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索性也就直接繫好安全帶,等着起飛。

    從亞洲飛往西歐,十幾個小時,飛機降落時,我有些迷糊。

    在機場周旋之後,被帶到了一棟別墅。

    長途跋涉的結果就是最後都會筋疲力盡,歐陽諾幾人幾乎都睡着了。

    我靠着僅有的意識想要找電話給傅慎言打電話,但被阻止了。

    將我們帶到這裏的男人是一個高大強壯的男人,他似乎不太喜歡笑,永遠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出聲阻止我時,也冷冷道,“小姐,你需要休息。”

    我試圖和他交流,“先生,我想給我的家人打電話。”

    他斂眉,目光有些冷,生硬道,“小姐,沒有穆先生的允許,你不能和外界有任何聯繫。”

    說完,他看着我,似乎打算將我逼回房間休息。

    既然是穆深的意思,我若是強來勢必不太好,索性,我點頭,進了房間。

    雖然一路奔波,但時差有別,我是困得要命,但怎麼都沒辦法睡着。

    從穆深提議要帶我來西歐,我就心裏開始有些說不清的疑惑,但卻是怎麼都找不到問題的糾結之處。

    糾結到半夜,好不容易睡着,但次日一早我就被敲門聲驚醒了。

    起身開門,見到的是段桐,她臉色慘白,這幾日下來,因爲她們在玻璃房裏的關係,她們的身體一直都很虛弱。

    幾日下來,她們沒有開口講話,所以我沒有和她們交流過。

    見到她,我有些意外,她也直接進了臥室,將房門反鎖起來。

    目光有些猙獰的看着我,不開口說話,但怨氣很重。

    我不解,不由開口,“段桐,你怎麼了?”

    她冷笑,面色有些冰冷,看了我片刻,隨後將自己的衣服拉了起來。

    看見她腹部上被紗布包住的地方,我有點愣住了。

    “你什麼時候受傷的?怎麼受傷的……”有些問題,不因而喻。

    她的傷疤在肚子上,肚子上,我猛地的愣住,就算再傻,我也能想到了。

    鮑坤別墅裏的那一排排手術室,我是看見過的,他們將藍,晶放入女人腹中的場景,我也是見過的。

    看着段桐腹部的傷疤,我懂了,鮑坤的人,把藍,晶已經放進了她們的身體裏了。

    回想起這幾日她們幾個人的狀態,不是臉色慘白,就是總是腹痛,所以這根本不是什麼在玻璃房裏留下的後遺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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