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維亦是停止。
甚至連丹田中的內氣都忘記了封鎖。
內氣開始往身體的其它部位漫灌。
這種內氣的波動瞬間被秦毅附近的妖魔捕捉,它們瞬間瘋狂的開始往樹上衝擊。
周圍的混亂讓秦毅清醒過來,連忙開始逃竄,並分出心神壓制內氣的運動。
只可惜,現在爲時已晚。
無數的妖魔已經鎖定了秦毅,開始瘋狂追逐。
樹木之上,秦毅在粗壯的枝幹之間急速跳躍奔行。
樹木之下,無數的妖魔爭相騰躍。
這些騰躍而起的妖魔給秦毅造成了不小的阻礙。
他需要時不時與一些衝到他行動路線上的妖魔碰撞。
這些碰撞雖然難以對秦毅造成傷害,但是,其中的力道作用卻是實打實的。
秦毅爲了保持平衡,不掉進下面的妖魔堆裏,必須減緩一下速度。
若非是妖魔在樹木之間的行動比較笨拙,秦毅搞不好就被從後方追擊的妖魔給纏住。
最終,他廢了好大的力氣,直到跑到盆地數裏之外的地方,才解決了追擊的妖魔。
站在盆地附近一座小山的山頂,秦毅再次深深地看了那個盆地一眼,轉身離開。
他要去勸告莽山城的官員們,讓他們不要放任血妖成長,要儘快將其解決。
秦毅回到之前的那座高山。
此時,譚英哲早已經離開。
秦毅在山上找了半天,纔在一個十分隱蔽的地方,發現了譚英哲所說的據點。
那是一個類似窯洞一樣的地方。
有磚牆,有木門,有紙糊的窗戶。
它們都鑲嵌在一片石壁上。
在那個據點的門口,有一位白甲軍士正看守。
他注意到了走進的秦毅。
他攔下秦毅,大聲問道:
“你是何人?來這裏做什麼?”
秦毅遙遙拱手施禮,禮貌問道:
“我有關於血妖的消息,見到有軍士在此,便想要告知。
不知,這裏有沒有大人可以做主。”
“你等着。”
這位白甲軍士警惕地看了秦毅一眼,然後就從據點中叫出了另一個白甲軍士。
新出現的這位白甲軍士年齡看上去更大一些,行事了更穩重。
在瞭解到秦毅的目的之後,他說:
“大人已經回到城裏主持大局,你若有事,回城裏去察武司上報即可。”
“多謝將軍指點。”
秦毅道謝一聲,也不等那位軍士回話,便急匆匆地往莽山城跑去。
察武司。
有監察天下武者責。
武道,是鬥爭之道。
與天鬥,與地鬥,與妖邪鬥,與人鬥。
武道在給人類帶來對抗妖邪的力量同時,也給社會帶來的大量的不穩定因素。
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
有了武力,人就喜歡用拳頭解決問題,而不是去講道理,去講法律。
察武司,最初便是應對這些問題而成立。
只是,武者之間,並不只有作奸犯科,還有大量的人情世故,利益紛爭。
察武司要把官府的意志傳達下去,只好擴大自己的管轄範疇,更加深入到武者之間。
於是隨着時間變化,察武司最終成了民間武者和官府之間的交流主要渠道。
秦毅來到察武司的衙門之外,尚未進入官衙的大門口,就有一箇中年衙役從大門裏走出來,攔了上來。
他面無表情,問道:
“你有何事?”
秦毅拱手,禮貌迴應:
“我有關於血妖的消息想要上告。”
“血妖?”
衙役看着秦毅這副比較年輕的面孔,還有這一身獵人風格的打扮,問道:
“你是何人?做什麼的?”
“我是一名獵妖人……”
“行了。”
衙役擺擺手,打斷了秦毅的話,眉頭微皺說道:
“幾位大人正在忙碌,此時沒空,你先走吧。”
“此消息要緊,我可以等。”
衙役面露不耐之色,伸手往旁邊的一指:
“別站着此處擋着門,你去那邊等。”
秦毅聽了,很自然的點點頭,老老實實走到官衙大門的一旁,靜靜等候。
穿越前的生活經歷讓他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辦事,自然要遵守人家的規矩。
中年衙役見到秦毅老老實實待在一旁,面無表情,轉身回到了官衙的大門裏。
“莊老哥,那人有什麼事?”
“是個獵妖人,估計又是一個想勸諫官府處理莽山血妖的。”
“原來是獵妖人啊……莊老哥,其實我覺得也覺得放任血妖不管挺危險的。
不是有傳言說,血妖可以吞食其它妖魔,不停成長嗎?
一個會不停成長的妖魔,還就在莽山城外,那確實危險啊。”
“你懂什麼,你能比大人們還懂血妖嗎?”
“額……我也只是道聽途說……”
“別亂想了,一切都在大人們的掌控之中。”
“是……是。”
“再說了,你以爲那些獵妖人真是爲了莽山城的安危嗎?”
“此中還有隱情?”
“別忘了,這血妖可是會吸引妖魔的。
這些獵妖人是覺得,有這麼一個血妖待在莽山裏會搶他們的獵物。”
“哦,原來是這事啊,我說這些獵妖人這次怎麼這麼積極。感情是無利不起早。”
“就是。一幫人指望着官府出力,然後讓他們撈好處。
妄想!”
太陽西沉。
秦毅已經在官衙大門外等了一個時辰。
看守大門的莊姓衙役,出來一看,見到秦毅依舊等着。
莊姓衙役看了看天色,覺得一直讓一個人堵在大門外面也不是辦法。
尤其是,現在快要到了各位大人下班的時候。
一旦大人們離開官衙的時候被這人堵個正着,那說不準會怨在他頭上。
於是,莊姓衙役就進去通報了一聲。
又過了一會兒,便出來招呼了秦毅進去。
此時,官衙的一處側堂裏,有三位身穿官袍老者正端坐於堂桌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