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她才嶄露頭角,成爲新晉的至強者之一,結果就壓制了上古數位皇者,終結了那個時代。
白夜元神之血飛濺,整個人都彎曲了,被那隻如同天穹般落下來的潔白手掌下壓,一如當年,讓他要窒息。
他滿頭銀髮像是瀑布般激盪,銀白瞳孔如刀鋒,他雙手託天,一頭巨大的銀狼從他身上衝起,磅礴無比,佔據了整片天空。
一時間,白光沸騰,銀狼咆哮,像是在與命運大對抗,彷彿要重開天地,混元物質蒸騰而起!
空間模糊了,塌陷了,在他恐怖的超凡力量下,時空要被銀狼撐爆了。
方雨竹容顏未改,彷彿從舊時光中走來,自上古末年邁步,跨越到這一世,全身覆蓋鋥亮的甲冑,每臨近一些,就會讓這裏塌陷一些。
白夜咳血,被進一步壓制,他怎能甘心,昔年一戰的景象又要重現嗎?
一聲懾人心魄的狼嘯,狼體龐大無邊,銀色狼毛根根發光,並開始化作銀色紋理,狼身依舊在變大,佔據滿天地。
這是他的元神法體,被逼浮現了出來。
砰砰砰!
一道又一道銀光衝起,那是比仙劍還可怕的攻擊,白夜滿身銀色狼毛衝出符文光束,等同於上古妖皇劍齊出,齊刷刷,衝破天宇。
數以萬計的銀光,難以數清,漫天都是雪白的劍,密集到讓人產生恐懼感,充斥到了天地中每一寸空間。。
無邊無沿,數之不過來劍光大爆發,他在血拼,要斬碎那隻潔白的手,要將方雨竹絞殺,他不想昨日敗亡的景象重現。
空間朦朧了,崩塌了,被無數的妖皇劍貫穿,白茫茫。
張道嶺都略微蹙眉,覺得上古妖皇名不虛傳,確實厲害。
冥血教祖也是一驚,暗歎不愧是絕世妖皇,上古的巨擘,再現於世後,依舊給人這麼凌厲無匹的驚悚感。
方雨竹沒打算和他消耗下去,出手便全力以赴,碰撞就分勝負,她身上銀色甲冑鏗鏘轟鳴,如同無敵的女戰神臨世。
她的雪白手掌,有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宇宙的恢宏之感,上來就是碾壓。
轟的一聲,無邊符文落下,自她雪白晶瑩的掌紋中飛出,震斷漫天的劍光,就這麼一掌轟落,便震的龐大的銀狼怒吼,滿身是血,翻滾了出去。
銀狼嘯月,這是元神法體形態,在這片被輻射的血月土地上,白夜得到明顯加持,愈發龐大,撐開天地,超物質茫茫無邊,繚繞着他。
一時間,在龐大的狼身外,銀光化成了星體,星河交織,繁星點點,日月橫空,妖皇法體像是立身在大宇宙中!
當年一戰,給他留下了噩夢般的陰影,現在,他無論如何都不想再重新經歷一遍。
白夜妖皇挾一片星系,帶着漫天星斗,仰首咆哮,吞天納地,在這個枯竭時代,竭盡所能地動用殘餘的規則,要絞殺方雨竹。
可惜,在方雨竹罕見的冷厲眼神下,他的一切對抗都註定無果。
方雨竹的身前,交叉出兩道劍光,超越斬道劍的經義,紋理交織,如虹如劍,兩道光飛了出去。
白夜妖皇的元神法體被斬開了,大量的元神之光傾瀉,如血在流淌,所謂的星空,繁星,日月,都瞬息暗淡下去。
接着,一隻瑩白的手掌覆蓋下來,頓時,讓所有物質崩滅,全部炸開。
白夜妖皇,當年強大到讓許多人絕望,不然何以被尊爲妖皇,是上古最爲絢爛的強者之一。
但是,現在,過去,所有場景,都彷彿匯聚到一起,舊時光重現,他和以前一樣,對抗不了方雨竹。
他又一次被擊殺了!
方雨竹之所以下重手,露出這樣濃重的殺機,一切都是因爲,當年那個爲她而死的人,就是被以白夜爲首的幾人轟碎在她的眼前。
突然,整輪血月都在轟鳴,輻射的力量暴漲,像是一個生物的眼球在簌簌睜開,有龐大的壓力穿透過來。
“方雨竹,你不是要找我嗎,我在逝地,你來啊,找得到我嗎?!”那是白夜妖皇的聲音,虛弱而憤怒。
接着,這輪血月超物質滾滾而涌,變得不同了,它竟是一條通道!
“時空錯亂!我讓你這部分很重要的元神回不了現世!”白夜冷聲道,疑似在逝地的真身發狂了。
剛纔被擊殺的只是他降臨在此地的元神之光,其真身並未來舊土。
從站位可以看出,冥血教祖絕對是逃生領域的超一流強者,他一直就在血月的邊緣地帶,現在一個翻身,就從這裏消失了。
張道嶺手中的銅鏡發光,瞬發鏡光鎖魂術,一道光和冥血教祖連在一起,帶着老張一起衝了出去。
王煊反應倒是迅速,奈何,身在血月深處,剛駕馭起斬神旗,便被空曠而巨大的紅色通道吞了進去。
方雨竹也在這裏,她沒有躲避,平靜地進入,就這麼殺了進來。
天旋地轉,王煊有種暈厥感,時空紊亂,在血色通道中穿行時,天空倒垂,大地上懸,甚至看到逝地,看到一頭山嶽般巨大的銀狼真身被四根柱子插在地上的畫面,滿地是血。
接着,他看到大幕,看到宇宙深空,看到各種戰艦。
他和方雨竹像是穿過了層層疊疊的混亂地界,這是要到哪裏?
終於,他穩住身體,不再搖晃了,並且開始沿着一條迷霧通道降落,要進入一片未知之地。
“我們到了什麼地方,逝地嗎?”王煊問道。
方雨竹恢復平和,沒有那種冷冽的殺氣了,平日她大多數時間都掛着笑容,很容易拉近與人的距離,產生親近感。
“或許是逝地,或許是未知處。”方雨竹告知,她笑了笑,美麗面孔上呈現的文靜,柔和,給人前路沒什麼大不了的感覺。
王煊無言,爲什麼?他可是男人,居然在對方身上找到種安全感,不可原諒!
“真是的,反過來了!”他搖頭。
“你在說什麼?”方雨竹側頭看了他一眼,白皙的鼻樑挺翹,漂亮的眼睛清澈,直透人心。
“沒事兒!”王煊打死不會承認,和她走在一起,居然感覺到了一種溫柔下的強大底氣,身爲男人,決不能揭示。
他趕緊轉移話題,道:“如果是逝地,來到他們的大本營,會不會很麻煩?有各種不可預測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