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珠看着上了牀上的男人,頓時捂好自己手裏的卡,慌忙的塞進了枕頭下,一屁股坐到了上面。

    “你幹什麼?”

    陸珠一臉老母雞護食的張開雙臂,傅景宴看了一眼,拉了她一把:“起來。”

    “牀是我的,卡也是我的,憑什麼你讓我起我就起,我腿軟起不來了。”

    陸珠說完,直接身子一歪,倒在了牀上,全然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傅景宴笑了笑,暱了一眼她身下的枕頭:“有本事今天都別下牀。”

    “不下牀就不下牀,反正我也動不了了。”

    說完露出自己布着青紫痕跡的胳膊和大腿,悽慘的抽了抽鼻子:“你都把我霍霍成這什麼樣了,我要能下牀說明你沒本事。”

    傅景宴:呵,她還挺會爲他着想。

    “那你就給我好好的死在牀上,敢下來一步,打斷它。”

    傅景宴的視線從陸珠白皙的大腿上滑過,上面布着的兩個清晰的指痕,顯得異常刺眼。

    順手扯了扯牀上的被子,將她整個人都蓋上,起身從牀上下了地。

    陸珠把頭從被子露出來,看着男人高挑的背影,伸着脖子道:“你讓我死我就死,憑什麼這麼聽你的。”

    話音未落,走在前面的男人突然轉過頭,視線像是一把利箭,直接鎖住了陸珠的喉嚨。

    女人抿了抿脣,小心的把頭縮進被子裏,小聲嘀咕:“聽,聽你的也沒什麼問題。”

    喫人家的嘴軟,拿人家的手短。

    人在屋檐下,偶爾要低頭。

    見傅景宴出了臥室,陸珠這才鬆口氣,快速的把卡從枕頭下面拿出來,對着門外的人喊道:“別忘記我的早餐。”

    外面的男人顯然就沒有理她。

    這是一間套房,陸珠知道傅景宴沒有走,乖乖的賴在牀上。

    果然等了一會兒,外面傳來輕微的聲響,服務生送來了早餐,似乎還伴着熟悉的助理聲。

    “總裁,您不出去度蜜月嗎?”

    恆陽看了一眼臥室緊閉的門板,然後快速低頭收回自己的視線。

    果然是他們大總裁,凡事工作第一,結婚第一天,一大早不守着個軟糯嬌妻,竟然還要把他叫來談工作。

    總裁辛苦了,傅氏前景一片大好。

    只要傅氏有需要,他就老死在傅氏這片平坦的大草地上。

    傅景宴的視線從手裏的文件中移開,擡頭暱了一眼恆陽,溫柔的一笑:“我就娶了這麼一位太太,跑了讓我娶你嗎?”

    恆陽打個寒顫:他怎麼感覺到了一種不正常的濃濃基情的味道。

    他可不是那種人啊!

    “都結婚了,她還能往哪跑。”

    “你嘀咕什麼?”

    傅景宴的一個低音炮甩過來,恆陽頓時挺直了脊背,用力搖了搖頭:“沒嘀咕,您剛剛新婚就跑來打擾,總裁您辛苦了。”

    傅景宴的筆尖,從文件上龍飛鳳舞的劃過,最後一筆遒勁有力,瀟灑奪目。

    文件啪的一聲合上,傅景宴的視線從恆陽身上一掃,鋒利道:“知道還不快滾。”

    “唉!”

    恆陽打了個哆嗦,抄起茶几上的文件,夾着尾巴頭也不回的跑了。

    本來有些文件也不是很緊,完全可以過兩天籤的,但是總裁非要這麼勞心勞力,他這個助理做的也很辛苦啊。

    “起牀,喫飯!”

    臥室的門打開,牀上的一團紅被子微微蠕動,聲音細小的傳出來:“傅景宴我下不了牀了。”

    開始她還沒注意,等她有了卡,精神全部放鬆下來後,才發現渾身上下痠疼的像是被拆了骨頭。

    將頭從被子裏伸出來,陸珠狠狠瞪了一眼傅景宴,不甘心道:“都怪你。”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不着痕跡的嘲諷,淡淡應了聲:“新婚第一天,讓你逃婚,豈不是顯得我太沒用了。”

    陸珠:你看看你個不要臉的樣子。

    “我起不來,沒辦法喫飯了。”

    “那就餓着吧,不是說要減肥嗎?從新婚第一天做起,也算你重新做人了。”

    “傅景宴!”

    陸珠憤憤的從牀上坐了起來,手裏的被子被她擰成了一團。

    如果這是某個從的脖子,她一定會毫不手軟的掐斷它。

    “昨晚在牀上你可不是這麼叫的。”

    男人站在牀邊,居高臨下,面無表情的樣子格外欠揍。

    如果她打得過的話……

    “傅景宴!”

    陸珠紅着一張小臉,滿臉的不憤,大紅的被褥,更是將她映得更加嬌豔,撇了撇脣,小聲道:“可人家現在起不來了怎麼辦?”

    再該跟她提一句昨天晚上的事,她……她哭了啊。

    傅景宴面無表情的轉過身,很快將送來的早餐端了起來。

    “喂嗎?”

    見男人送到嘴邊的粥,陸珠有點受寵若驚,在男人的注視下,小心的喝了一口。

    沒放什麼敵敵畏,百草枯毒死她吧。

    “我自己喝吧。”

    陸珠一笑,將粥端了過來,一邊喝,一邊吱唔道:“你那卡里有多少錢啊?”

    別弄個假得糊弄她,那她昨天晚上豈不是白受罪了。

    雖然後面她有享受來着,但總歸她是喫虧的。

    傅景宴懶得搭理她,看她喫完將粥碗接了過去,起身就要離開。

    “唉,我油條還沒喫呢。”

    “這麼油,你把牀弄髒了嗎?起來,把牀單洗了。”

    “憑什麼讓我洗牀單,不是兩個人一起睡的嗎?”

    傅景宴轉過頭,嘴角的笑容一閃而過,邪佞的很:“你的血。”

    陸珠:“……”

    誰幹的?那個王八蛋讓她流的血!

    浴室裏。

    盆子裏放着滿滿的一牀牀單,鮮紅的顏色映了整個浴室的光線。

    陸珠蹲在地上,笨拙的洗着牀單。

    “人家嫁的總裁都是寵妻狂魔,打個人還要問手疼不疼啊,有沒有咯着你,老公好心疼啊!”

    “我嫁的總裁就讓我洗牀單,你家窮的就只剩下總裁沒有個傭人了是嗎?”

    “新婚第一天就洗牀單,我在家都沒洗過,酒店的牀單難道就不能讓服務生換一條嗎?”

    看着牀單上淡了的血跡,陸珠咬牙搓了搓。

    她流血了,她還疼呢,憑什麼讓她洗牀單。

    “卡里有五百萬,以後每個月都有固定金額轉過來。”

    傅景宴的聲音,涼涼的從陸珠身後傳了過來。

    男人居高臨下,帝王般的睥睨着身下的女人。

    陸珠轉身一把抱住傅景宴的大腿。

    嫁給大總裁的感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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