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葉家收徒人丁一向稀少。不過即使是如此人家從祖輩開始也是有着一些人脈的。
剛纔葉曼青如此痛快的轉身離去。想必過不了多久,葉家就要出手干預此事了。
以一個天下正宗干預這事情,這不是越幫越亂嗎?
胡汝欽知道這事情就是一團亂麻。還有苦說不出來。畢竟這事情你就是說了也無法改變。
太陽落下去了。杭州城的一座專門由來來往往的江湖俠客們,所聚集的碼頭上,一張張青綠色的幡子卻升起來了。
隨着升起的幡子,碼頭上來來往往的江湖中人頓時大驚失色。
這是象徵着迴風舞柳劍閣的幡子。
雖然說迴風葉家的人一般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樣子。不過他們每當行走江湖之際,就會做出來不小驚天動地的大事情。
今天不知道是葉家的哪位大人物要出場了!
這時,一陣呼和聲響了起來。
“讓開!統統都讓開!”只見從遠方衝來一騎。上面坐着的青年身穿回風舞柳劍閣的衣服。
對方此刻也毫不在意是否會撞到人。在他看來,在杭州境內,尤其是這種純江湖中人,三教九流聚集的地方。就應該看自己的臉色行事。
不爲別的,就爲了他身上穿得衣服象徵着葉家的榮耀。
果不其然,在看到那青年身上所傳衣服的標記的同時,所有人都非常自覺的讓出了一條道路。
漸漸的,從湖心上有一艘小船行駛而來。
船上坐着兩名女子,從身材打扮上來看的話,還是挺不錯的。就是不知道隱藏在面紗和斗笠底下的面貌是不是真的美豔絕倫了。
“姑姑!”這青年正是葉凌風。作爲葉真的獨子,他有這個資格在這種地方使喚任何人。而對方也不敢有任何的反抗之意。
如履平地一般的從小船上走了下來。本來距離岸邊還有二十多丈的距離。在二人的腳下,也就是一眨眼的時間就越過了。
“凌風。你爹呢?”葉秋白率先問道:“他人現在在哪裏?”
葉凌風回道:“小姑。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本來他聽到從小帶自己大的姑姑回家還是挺開心的。不過在聽到是有人欺負他們葉家的人之後,一向輕佻瀟灑的葉真直接就進入到了某種戰鬥狀態之中。
杭州巡撫府衙內。
巡撫沈輝笑着搖了搖頭給坐在自己對面的葉真倒了一杯茶說道:“我說呢。葉莊主怎麼會來找沈某人。原來是要救妹夫啊!”
葉真聞言咧嘴笑了笑說道:“沒辦法啊。我那妹夫缺心眼。不知道怎麼招惹到州府裏的大人物了。這不剛當總捕頭沒多久。人家就一幅想要搞死他的樣子!”
沈輝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葉兄。我也聽過最近朝堂上發生的事情。這事情不好搞。我現在是隔壁州郡的巡撫。雖然說官職倒是不低。不過從蘇州調任這麼多年了。對於浙蘇一道的事情我也不好過問。”
不過,能讓沈輝這麼說,想必事情一定是不小的。
“唉。這就難辦了。”葉真不禁有些苦惱的拍打着額頭。他現在一想到葉曼青回來之後會大發雷霆,就覺得一陣胃痛。
有一說一,雖然說葉曼青平常看起來和老好人沒有什麼兩樣。不過對方只要一發火,足以向世人證明什麼叫做怒火滔天。
沈輝聞言搖了搖頭說道:“這樣吧。隔壁州府的事情我不好管不假。但是我可以給你分析分析。”
“還有分析的地方?”葉真翻起了白眼。
“有。”沈輝一臉嚴肅的說道:“你不是說是廷尉署親自下達的命令,越過了大理寺直接抓人嗎?”
“是的。”葉真點了點頭說道:“一開始我也好奇爲什麼大理寺的人會被廷尉署下令抓捕。要知道六扇門本來就身份特殊。怎麼這些人能一口咬定我那倒黴的妹夫就真的殺害了原來的上級。”
沈輝打了個響指微微一笑道:“這就是問題所在了。葉莊主,你知不知道大理寺和廷尉署背後的勢力嗎?”
“這我怎麼知道。”葉真搖了搖頭說道:“我又不是官家的人。”
“大理寺一向是秦王一派把握着。至於廷尉署嘛……”說到了這裏。沈輝的表情笑了笑說道:“正是秦王一黨的大敵人相國楊泰大人了。要知道廷尉署可是他的兒子楊事掌控的。”
葉真聽到了這話頓時表情一沉:“嗯?你是說其實這件事情是相國大人一方藉機打擊秦王一派了?”
他雖然說平常看起來瘋瘋癲癲的,實則腦子非常好使。當即就猜測到了某些極端的想法。自然知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接下來整個浙蘇道將會永無安寧了。
沈輝點了點頭。本來有些輕佻的表情頓時就顯得極爲嚴肅的望着葉真說道:“除了這個想法。我實在是想不到任何的事情了。”
“有沒有搞錯!”葉真聞言立即就捂住了自己腫脹的腮幫子說道:“他們整誰不好。他們整我家妹夫。”
沈輝聞言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語氣嚴肅的說道:“其實我有句話哪怕是難聽依舊是要說。”
“你得要看好你家的那位主!她要是真的發火了。不論任何代價一定要攔住。這事情,以我來看的話,你們不亂來。秦王一派未必打不過相國一黨。但是你們若是隨意出手的話。那麼你家的妹夫就是徹底的十死無生了!”
他沒有危言聳聽。秦王一派向來和相國大人不和睦。並且有些猜測,沈輝也沒有說出口。在他看來,這一次一定是相國一派打算趁機鬧事,趁着改稻爲桑,以辦理王天壽爲名把實力牽扯到浙蘇一道。
要知道浙蘇道合併之前都是大魏一朝最富饒的地方。向來都是一個肥差。想當年自己也是有機會爭奪總督職位的。可惜了。當年突然殺出來一個胡汝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