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餘一劍 >十二、有本事叫救美,沒本事叫自毀(潛力新書求收藏)
    走進了“天香樓”,見大堂裏幾乎每張桌子邊都坐滿了人。

    有邊喫邊抓緊時間看賬本的生意人;有持刀攜劍的江湖人;還有帶着書箱、舉止儒雅的讀書人……

    餘伊建在大堂最角落的一個位置上找了一張空着的桌子,徑直走過去坐了下來,然後大聲喊到:“小二哥!”

    “來咯!”聽到喊聲,大堂裏的夥計趕緊回了聲,便快步跑到了餘伊建的面前。

    “客官,看您面生的很,是第一次來我們天香樓吧?我們樓裏最出名的有酥油麻香雞、糖醋桂花魚、臨山醬驢肉和參汁燒豬蹄,客官您要不要來點試試?”

    夥計一邊拿着手上的抹布使勁在桌子上擦了擦,一邊樂呵呵地詢問到。

    “嗯,這個……我早上喫多了,現在喫不下這些油膩的。就先給我來碗陽春麪吧,多放蔥花!”餘伊建笑着回答說。

    聽餘伊建只是點了碗陽春麪,夥計臉上的笑容立刻少了一半,露出一種不屑的神色,隨口回了一句:“那您得多等會了,現在後廚比較忙,怕一下子空不出鍋來給您下面噢!”

    餘伊建自己就是小二出身,對這種頗爲勢利的待客之道早已習以爲常、見怪不怪了,因此也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只是回答說:“本少俠什麼都缺,就是不缺時間,在這慢慢等就是了。只是白佔了你們一張桌子,讓你們不能做別的食客的生意了,實在有點過意不去啊!”

    那跑堂的夥計聽餘伊建這麼一說,知道這也不是隻好鳥,便不再理會餘伊建,轉了個身就走了開去。

    餘伊建打發了夥計,閒來無事便豎起耳朵聽旁桌的食客高談闊論。

    只聽一黑衫男子說:“聽說最近龍虎山也坐不住了,想要爭奪道門一統的地位,跟被前朝廟堂封賜爲‘道門天下第一統’武當山坐而論道,一較高低。”

    “說起來那龍虎山也是道門名山,道藏經卷收藏頗豐,山門道法也是高深莫測。

    聽說近幾年門中的幾名宗師級人物先後悟道破鏡,武力修爲更是一飛沖天,大有在道法和武學兩個層面蓋過武當山的勢頭。

    再加上最近天晉朝堂要參與武道大會,似有對當今江湖重新洗牌之意,那龍虎山定然是不肯輕易放過這個大好時機的。”另一名同桌說到。

    “沒錯,就是這個理,主要還是當今朝堂想要動一動當下的這個江湖了。

    不管是名門正派還是不入流的小宗派都想在這時候改變下當前的狀態,博取個更好的名聲和更廣的前途。”黑衫男子回答到。

    正聽得起勁,那跑堂的夥計突然來到了餘伊建的面前,“砰”一聲丟下一碗陽春麪,連一句“客官請慢用”都捨不得丟下,就轉身去招呼其他食客。

    餘伊建對此毫不介意,趕緊對付那早已飢腸轆轆的肚子纔是要緊事。

    伸手從桌子中間的箸筒裏抽出一雙竹筷,在袖口上胡亂擦了擦便準備吃麪。

    可就在這時,身邊的座位上突然坐下來一個人。

    餘伊建扭頭一看,見是一個年逾四十的邋遢老叟。

    此人身穿一件打滿各色補丁的粗布短衫,一頭灰黑蓬亂的頭髮十分隨意地紮成個髮髻盤在頭頂。

    眼角還留着眼屎,對餘伊建微微一笑就露出一口黃褐色的大板牙。

    而且從他那清瘦的身材、略顯幹黃的肌膚上看起來,應該是有些日子沒有喫飽飯了。

    “小兄弟,你不介意再多叫一碗陽春麪吧?”那邋遢老叟對餘伊建笑了笑說道。

    “沒這個必要吧,我估計喫完這碗我就飽了。”餘伊建回答說。

    “唉,這碗就讓我先吃了吧,我實在是餓得不行了。小兄弟你自己就重新再叫一碗吧。”

    說完那老叟也不等餘伊建開口,一把拿過桌上那碗陽春麪就往嘴裏灌了一口麪湯。

    “你……你怎麼這樣?”餘伊建惱怒地站起身來問到,“你是誰啊?我認識你嗎?你憑什麼喫我的陽春麪啊?”

    聽餘伊建這麼一問,老叟放下面碗,擡頭朝餘伊建瞥了一眼,笑着回答說:“我是誰不重要,就因爲你是隻菜鳥,所以這碗麪你就的請我喫啊。”

    “誰說我是菜鳥的?”餘伊建大聲分辨說,但心裏卻並沒有底氣,說話的音也顯得有些虛。

    “呵呵,你別不承認了,就你這種江湖小菜鳥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老叟說着,拿起筷子,毫不客氣地吃了口面。

    “你說我是江湖小菜鳥,你憑什麼這麼說?”

    “你身上帶把破劍證明你是江湖之人。

    但江湖之人都喜歡結交朋友,喜歡和別人拼桌。

    酒桌上你一言我一句,這樣大家就有了一面之緣,日後在江湖上碰面了,也能多行個方便。

    除非是被仇人追殺,或者令人痛恨的江湖敗類,纔不敢在公衆場合公然與人交往。難道你是這類人嗎?”

    “我……”餘伊建被問得竟然答不上話來,“行,就算我是初出江湖,可憑什麼就要我請你吃麪啊,我認識你嗎?”

    “因爲你什麼都不懂啊,這樣走江湖是很危險的。但是我可以教你,當然也不是白教你,代價就算一碗陽春麪,也不是要的很多噢。”

    聽那老叟這麼一說,餘伊建心想,自己確實是初出茅廬,對江湖上的事情還真是不太瞭解,既然這樣不妨就聽聽這老叟怎麼說,反正一碗陽春麪的錢自己還是付得起的。

    想到這裏,餘伊建便又重新坐了下來,看着老叟問到:“那你說吧,你能教我點啥?”

    老叟趕緊往嘴裏又扒了口面,用那早已油污滿滿的袖口抹了抹滿嘴的湯汁,笑着回答說:“其實呢我是忽悠你的,我並沒有什麼可教你的東西。”

    “你……”餘伊建被氣得差點吐出血來。

    “哎,不過你也別急啊,這也是我首先可以教你的。任何時候都不要輕易相信別人,特別是那些美女!”

    “就這?值一碗陽春麪?”餘伊建氣猶未平地問到。

    “怎麼,還嫌不夠嗎?不夠沒關係,咱先賒着,等發現有可以教你的東西我再教你吧。”

    老叟一邊狼吞虎嚥地喫着面一邊毫不在意地回答說。

    餘伊建自知上了當,但又已經無法挽回了,便只能重重嘆了口氣說:“哼!還賒着?你還想跟着我混喫混喝多久啊?吃了這碗麪咱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呵呵,那你也不喫虧。”老叟笑着說,“看你這小氣樣,這碗陽春麪的教訓夠你記一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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