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餘一劍 >十七、搶糖葫蘆喫的相師(潛力新書求收藏)
    鬼頭刀再次響起“晃琅琅”的顫動聲,帶着一股凌厲刀風劃開空幕,一斬而下,沒有絲毫拖泥帶水之感。

    這一招“斷石分金”也是段青陽的成名絕招,剛猛無比,兇悍異常。一般的堅巖硬器都抵擋不了在這一斬之下分崩離析的厄運。

    兩刀向擊,電光火石,星火亂射,猛烈的氣流也猛然爆開,疾速向四周擴散。

    周圍衆人竟被這強大氣流硬生生地推出四、五步路,這才站住了腳跟。

    而喬遠山和段青陽,亦是在這劇烈的氣機催動之下,各自後退了十數步。

    當兩人雙手一翻,將刀身反轉,並用力插於地面之中,這才勉強站穩了身形。

    喬遠山,扶在刀柄上,努力控制着自己那微微顫抖的雙手,目光直視前方的段青陽。

    而段青陽此刻也並不好受,體內的氣息被這一刀震得一陣混亂,氣海雪山也一陣翻涌,幾乎令自己眼前發黑摔倒在地。

    眼看着雙方打成了平手,一旁觀戰的餘伊建心想:此地是無極門的地盤,所謂強龍難壓地頭蛇。如果再這樣糾纏下去,等那無極門另外幾個堂主再趕過來的話,就算揚威鏢局實力再強,也趕不過來救場的。到那個時候,自己那條腿恐怕就真的保不住了,這剛學會的“踏雪尋梅”可不就白學了嗎?

    想到這裏,他無意中看了眼前那玩世不恭的金輝一眼,頓時有了一個念頭,突然施展踏雪尋梅功法,瞬間出現在金輝身邊。

    還未等金輝反應過來,清風劍已然出鞘,發出一陣清亮細微的輕吟,如山泉潺潺,似清風陣陣。

    金輝只覺脖頸上一涼,寬不過兩指的清風劍已經牢牢貼在了他肌膚之上。

    原來情急之下,餘伊建想起小時候瘋老頭給自己講故事時說過擒賊先擒王的道理,想不到今天便派上了用處。

    這突然出現的一幕,令所有在場的人都大喫一驚。因爲衆目睽睽之下,竟然沒有人看清餘伊建是如何來到金輝身前的。

    “都給我住手!”餘伊建大聲喊到,“如果不想你們家公子脖子上少點東西,你們就乖乖地給我後退三裏。”

    說着,餘伊建把清風劍在金輝脖子上抖了抖,嚇得金輝閉上了眼睛大聲喊到:“快,快給我退後三裏!”

    見金輝開口了,無極門徒不敢違抗,也生怕餘伊建情急之下真做出什麼對金輝不利的舉動,在那名矮瘦男子的帶領下慌慌忙忙地往後退去。

    只有段青陽還柱着鬼頭刀不肯離去。

    “怎麼,你還不肯走?是想留下來給你家公子收屍嗎?”餘伊建恐嚇到。

    “段,段堂主,走,趕緊走!”金輝慌亂中似有哭腔地喊到。

    先前的拼殺損耗了大量真元氣機,段青陽此刻也不敢輕易冒險,聽金輝再次發話,無奈之下也只好暫時離去。

    宋禮看着餘伊建這一舉一動,覺得自己先前確實是小看了此人了。

    他不僅俠義心腸,而且有勇有謀,在這危亂之中還能想到擒賊先擒王的辦法來,心頭不覺又是微微一動。

    無極門衆人剛退去,揚威鏢局的其他鏢師就趕着車馬靠了上來。

    餘伊建放開金輝,喊了個“滾”字,朝他屁股上用力踹了一腳,將金輝踹了個狗喫屎,這纔回過頭對喬遠山微微一笑說:“喬老前輩,咱們走!”

    喬遠山點了點頭,拉過一名鏢師牽上來的馬匹,躍上馬背。其餘衆人也跟着一起趕起車馬,繼續往前走去。

    這時,宋禮跟在喬遠山的身邊,偷偷回頭望了餘伊建一眼,目光中第一次流露出一種與以往截然不同的神色。

    到了傍晚時分,鏢隊來到了一個岔路口。喬遠山看了看前方的岔路然後對身邊的餘伊建說:“餘少俠,沿着右邊那條岔路再走上四十里便是你要去的‘無鋒鎮’了。我們要還要繼續往前走。送君千里總有一別,我們就此別過吧。日後若餘少俠到了通州府,可一定要來我們揚威鏢局坐坐啊!”

    “嗯,謝謝喬老前輩,那麼晚輩就告辭了!”說着,餘伊建雙手抱拳向喬遠山鄭重行了一禮。

    喬遠山也立即雙手抱拳鄭重還禮。

    隨後,餘伊建微微扭頭,看了一眼宋禮,卻見她故意將頭扭向了別處。見對方對自己並無半點留戀之心,餘伊建微微一笑,便轉身大步離去。

    此時的宋禮又連忙擡頭望向餘伊建的背影,眼中滿是不捨之意,只是誰都沒有察覺到。

    餘伊建沿着小路一路走去。他一邊走一邊回味着剛纔教訓無極門的人的那種感覺,特別是最後在金輝屁股上踹出的一腳,讓他心中暢快無比。

    在芙蓉鎮的時候自己總是被別人踹,現在總算是輪到自己踹別人了,而且還是踹了堂堂一大幫派的大公子。

    餘伊建對踏入江湖後自己發生的轉變還是比較滿意的。

    提着劍,哼着曲,不知不覺就來到了無鋒鎮。

    無鋒鎮位於臨山鎮東北,此地以盛產精鐵礦石出名,周邊有不少鍊鐵制器的小作坊,因此,鎮上唯一一條算是街道的鋪石大路邊也開了不少鐵器鋪、刀劍鋪。

    除此以外,在江湖上以藏劍制劍聞名的“名劍山莊”也坐落於無鋒鎮旁那一座巍峨壯美的青城山上。

    進了鎮,餘伊建沿着鋪石大路慢慢走着,突然一聲略顯尖銳的孩童啼哭聲傳到了耳中。

    順着哭聲扭頭看去,餘伊建看到在街邊的牆角,一名四、五歲的女童正“哇哇”地哭着。

    在他的身邊,一名身着藏青色道袍的青年相師一手拿着寫有“神算”二字的巾幡,一手捏着一串糖葫蘆正往自己嘴裏塞。

    見此情形,餘伊建已經明白了七八分,便走到那孩童面前,俯身問到:“小妹妹,你爲什麼要哭啊?”

    “糖葫蘆,我的糖葫蘆,嗚……”說着,女童伸手指了指那名青年相師。

    見和自己的猜測相符,餘伊建站直了身體,轉身對旁邊的青年相師說:“大師,你不覺得和一個小孩子搶東西喫是很無恥的嗎?”

    “你懂什麼,我這是在救她。”青年相師瞥了餘伊建一眼不屑地回答說。

    “此話怎講啊?”

    “天機不可泄漏!”青年相師一邊吧砸着嘴裏的糖葫蘆一邊回答道。

    見相師如此無恥,餘伊建忍不住舉起手上的清風劍就想要打過去。

    “別打,別打,我說,我說。”青年相師見餘伊建不像是開玩笑的,連忙回答說,“今天生意慘淡,我閒來無事,見女童在此玩耍,便觀其面相,望其氣韻,掐指一算,啊呀,不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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