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餘一劍 >一百三十六、番僧
    那名番僧目光在茶鋪各桌位上掃了一遍,然後神態安詳地走到了茶鋪中,找了一張空位,坐了下來。

    “夥計,趕緊上茶。”番僧大喊了一聲。

    “哎,來……來了。”夥計頗爲慌亂地答應了一句,趕緊在番僧面前衝上了一碗涼茶。

    番僧將涼茶一飲而盡,然後喊了聲:“不夠,再倒!”

    夥計趕緊又添了一碗。

    番僧一口喝完,然後又說:“再倒!”

    如此這般,七、八碗涼茶下肚,那番僧似乎還意猶未盡,繼續呵斥着年輕夥計倒茶。

    可憐那年輕夥計提了個大大的茶壺,不停地擡手倒茶,累的滿頭大汗。

    “禿驢,你鬧夠了沒有!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夥計使壞算什麼本事!”白衣沈萬三手拿劍鞘指着番僧大聲喊到。

    聽到沈萬山的呵斥,番僧把頭一扭,注意力從年輕夥計身上轉到了沈萬三這裏。

    當他看到沈萬三之後,露出了輕蔑的笑容,然後說到:“呵呵,看來這天晉帝國江湖之中確實無人了。

    自不量力地前來送死的盡是些阿貓阿狗的小角色。”

    聽到番僧竟然說自己是阿貓阿狗,白衣沈萬三心中頓時涌起一團怒火。

    瀛洲劍派乃是天晉帝國南部地區的一個大宗門。

    以雜揉各劍道宗派獨門劍術,苦研劍道氣機爲此派特點,在天晉江湖,特別是南部地區有很高的聲望。

    而沈萬三乃是瀛洲劍派的大弟子,是瀛洲劍派這數十年來先天資質最好,武道實力最強的一名年輕弟子。

    平時也一直都十分孤傲。

    此時見番僧口出狂言,肆意挑釁,便再也忍耐不住了,手中長劍噌然出鞘,銀光一閃便向那番僧額頭刺去。

    眼見長劍刺來,那番僧竟然不躲不閃,突然雙眼一瞪,僧袍一鼓,一股渾厚的氣機涌到身體周邊。

    “噔”一聲,沈萬三那炳長劍刺在距離番僧還有兩、三寸距離的位置便突然停止了下來,再也不能往前刺進半分,似有一堵無形的堅牆將長劍阻擋在半空之中。

    見此情形,沈萬三大喫一驚,心想這番僧還真有些實力,但自己也不能在衆多江湖同道面前丟了瀛洲劍派的名聲。

    於是便再次用力,將體內氣機提升了幾個等次後灌輸到手腕之上。

    在手腕的不斷加壓之下,手中那炳長劍竟被壓的彎了下去,形成了一個可怕的弧度。

    此時,白衣沈萬山的臉色已經有些發白,額頭也微微滲出細細一層汗水。

    但那褐袍番僧卻神色自如,繼續喝着碗裏的涼茶。

    見沈萬三似乎不是番僧的對手,羅冰將手中一把重刀拋開刀鞘,高舉過頭,向番僧一刀猛斬。

    看到羅冰舉到攻來,番僧微微一笑,猛然一使勁,就見沈萬三那柄抵在半空中的長劍突然向後一彈,振得沈萬三急速向後飛去,“嘭”的一聲撞翻了一張破舊的茶桌。

    此時,羅冰的“極烈之刀”刀鋒距離番僧的頭頂只剩不到兩指的距離了。

    番僧眼珠向上一翻,然後迅速出手,伸出二指,牢牢地夾住了羅冰的重刀,竟令羅冰挪動不了半分。

    羅冰見此情形,將左手也捏在刀柄上,猛然用力,將體內氣機盡數灌入雙手,再傳於重刀之上。

    那把精鐵所鑄重刀頓時刀罡大盛,慢慢向番僧頭頂壓下,眼看着就要被重刀斬入頭顱。

    就在這時,只見那番僧眉頭一皺,大喝一聲,夾着重刀的兩指在手腕的控制下微微一轉,“嘭”的一聲脆響之後,那把比普通戰刀還有寬厚了幾分的精鐵重刀竟然被番僧那兩根手指輕鬆折斷。

    突然失去相持之力的羅冰也突然一個趔趄衝了出去,差點摔倒在地。

    趁此機會,番僧僧袍一掃,嘭一聲掃在羅冰的身上,也將其掃出三、五丈開外。

    然後,番僧從站在桌子旁,已經嚇得瑟瑟發抖的年輕夥計手上一把奪過了涼茶壺,繼續自斟自飲。

    沈萬三和羅冰掙扎着站了起來,看着一臉囂張氣焰的番僧,心頭再次涌起一股無名之火。

    於此同時,茶鋪裏那些持刀帶劍的天晉江湖之人也都“唰唰”地站起身來,將目光盯住了番僧。

    “臭番僧,竟然到我天晉帝國疆域內撒野,就不怕被我天晉江湖封殺嗎?”沈萬三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大聲問到。

    “撒野?不是你們自己要舉行武道大會嗎?

    既然是要舉行武道大會,比較武道修爲,那自然是要出手打鬥的了。

    貧僧學藝不精,在比試之際偶爾失手,誤殺了幾名江湖同道這也無可厚非的吧?

    憑什麼就說貧僧就是來搗亂,來撒野的?

    到是你們,不講規矩,三番五次地派人來阻止貧僧南下參加武道大會。

    難道這武道大會不是江湖盛事嗎?

    這江湖可不分國界,所有修習武道之人都是江湖之人,都有資格參與此次武道大會,生死高低就憑自身實力說話。”

    羅冰緩緩地從地面上站起來,將手中那半截重刀丟到一邊,然後說到:“好一張利嘴!你竟然還能顛倒黑白、混淆視聽!你到底是什麼人?”

    “哈哈,想要知道貧僧的身份?好貧僧就告訴你們,免得你們死了都不知道是死在誰的手上。”

    那番僧說着站了起來,用目光掃視了茶鋪中的所有人,然後繼續說到:“貧僧乃是冷月國凌雲寺僧人,法號苦智。”

    一聽到這個名號,沈萬三在場之人都大喫一驚。

    這凌雲寺乃是冷月國四大名門之一。傳言寺中有一名僧侶除了精研佛法之外更是熱衷於苦修武道。

    自從他新入寺門的第一天氣,便自覺要求每日完成大量的基礎訓練,完成不了就不喫飯、不睡覺。

    在用了不到一年時間,完成了寺中所有基礎訓練之後,他又要求獨自進入荒漠野狼羣活動的區域,在野狼羣領地獨自待了三天三夜。

    在這期間,他獨自面對羣狼的攻擊,誅殺了數以百計的兇猛野狼,頑強地存活了下來。

    之後,他每日在寺廟苦學武道,數年就讀遍了寺中的各類武道典籍,並熟記於心,熟練於手。

    最後,他在佛堂面佛枯坐、內修武道,數十年下來,武力修爲早已達到深不可測之境。

    對於此等鄰國武道高僧,天晉江湖之中也早已將此人與武道主榜上那些風雲大佬們相提並論。

    如今,眼前這魁梧番僧竟然自稱自己便是那凌雲寺之人,如此說來難道他便是那位冷月國的武道高僧?衆人想到這裏,心中不禁都泛起了一股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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