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臨江似是察覺到她潛移默化的轉變,忽然低低笑出了聲,“你怎麼了?”
敬舒窘迫極了,接吻接的好好的,他笑什麼!敬舒羞惱,轉身往回走。
紀臨江拎着她的高跟鞋,跟在身後。
敬舒覺得紀臨江這個人很奇特,她全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跟他在一起會有一種很舒服的感覺,讓人分外迷戀這種舒適度。
她只管在前面走,他卻沒有跟上來。
“閔敬舒。”他在身後喚她。
敬舒停下步子,回頭。
“我幫你復仇。”紀臨江停在不遠處,忽然說了一句。
海風吹起他額前的碎髮,露出光潔的額頭,他的五官漂亮挺秀,眼睛裏有浩瀚的蒼穹。
不知是不是敬舒的錯覺,紀臨江沒有笑,他有一絲少見的認真。
“你不需要再回到他身邊。”他微笑,“你的妹妹,你的哥哥,我都可以幫你找回來。”
敬舒靜靜看了他許久,“我答應過你,給你宋氏的財富。”
紀臨江說,“我親自來。”
敬舒執拗搖頭,“復仇這件事,我也要親自來,不親手把宋司璞送進監獄,我不甘心。”
紀臨江笑了笑,朦朧的光影將他面部籠罩了一層深重,他不再言語,拎着她的高跟鞋,安靜走在她身畔,陪她走了很遠的路,兩人有很多志趣相投的話題,有說不完的話語,敬舒避而不談遊戲,無論談及什麼領域的話題,紀臨江都能對答如流。
他真的是跟宋司璞完全不一樣。
宋司璞鋒芒外露,棱角分明。
紀臨江不露寒芒,疏離的親和。
敬舒問,“我真的是你……初戀?”
紀臨江笑,“是。”
“不能吧,紀總有顏有錢,還能缺女人?”敬舒問。
“是錢不好掙,還是遊戲不好打。”紀臨江說,“競技場的樂趣,要比女人有意思的多。”
敬舒一臉質疑,真有男人會對女人不感興趣?
“不是誰都像你一樣戀愛腦。”紀臨江彎腰,幫她把鞋子穿上,“不談感情,什麼事都沒有。”
敬舒連連點頭,十分認同這句話,這句話她太熟悉了,以前學生時代單戀一個少年的時候,她的閨蜜總罵她,“不談戀愛,B事沒有!”
回去的路上,她看見紀臨江的手機掛飾是她送的那隻木雕鸚鵡,真的很有心了,心頭微微一暖,她便也將他送的玉雕鸚鵡取下掛在手機上。
紀臨江全程沉默。
送她至宋司璞家樓下,紀臨江說,“保持聯繫。”
敬舒笑着點頭。
兩人的感情火速升溫,敬舒天天洋溢着笑容,行走不離手機,就連在家喫飯,也是聊的火熱,只要一有機會,她便半夜赴約,見他,彷彿成爲痛苦壓抑日子裏的一味解藥,讓她滿心歡喜,遍地開滿了小花。
敬舒以保護人身安全爲由,從宋司璞保鏢裏挑出了這名保鏢:小翁。
她比任何時候都安全。
許是戀愛中的女人心情都很好,敬舒在家裏笑容多了起來,哼着歌,處理工作,親自動手給吉雅做飯,變着花樣下廚,時時刻刻與紀臨江聊不完的話題,雖然他回覆的速度讓人不敢恭維。
就是這種時快時慢的節奏讓敬舒欲罷不能。
她的廚藝一級棒,以前總聽人說,要拴住一個男人的心,就要拴住這個男人的胃,所以她拼命學習廚藝,那時候的願望,便是做一個幸福的全職太太,能給自己喜歡的人做一日三餐,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讓紀臨江喫上她的廚藝呢。
宋司璞如今回到家,敬舒便像是這個家的女主人,飯菜備齊,拖鞋備好,家有裊裊炊煙,膝下有孩提嬉笑,她整個人的精神狀況都飽滿了很多。
她會從儲物室裏拿出宋司璞閒置的吉他,帶着吉雅坐在飄窗上邊彈邊笑,會在宋司璞的打火機失效時,記得給他買個簡約品味的翻蓋打火機,澄明鏡面的白色不鏽鋼皮面,翻蓋起火鋼面碰擊出清脆的啪嗒聲,她知道他愛用這一款,右下角淡淡雲紋漫漫,有鳥雲中穿過,不知道他喜不喜歡這個紋路,至少她是喜歡的。
起初宋司璞有些抗拒她的熱情,見不得她在眼前晃悠,她的出現對他來說,是一種冒犯,那張臉對他更是一種刺激,讓他見不得,離不得,近不得。
可吉雅依賴她,宋司璞便對她女主人自居的態度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第一次嘗敬舒的煲湯時,微微怔了怔,這個女人的手藝真不錯。
敬舒拍了一張晚餐的照片給紀臨江發去:我做的。
紀臨江很久都沒回復,敬舒邊喫飯邊看手機等消息,自從確認戀愛關係後,他回覆消息的速度比往日快了一些,但他似乎並不喜歡文字聊天,能打電話,便不會發信息。
此時,宋司璞和吉雅坐在餐桌另一側,都看着她。
敬舒看着手機出神。
“禪姐,喫飯不能玩手機。”吉雅忽然說了句。
敬舒吐了吐舌頭,將手機裝進衣服口袋,埋頭喫飯,剛喫兩口,手機傳來卜鈴一聲,她急忙又拿出來看,只是10086的信息,她的失落溢於言表。
宋司璞臉色冷寒下去,“你在跟誰聯繫?”
敬舒下意識握緊手機,“工作上的事情,向經理給我發了下一期網綜臺本,讓我看一下。”
宋司璞冷聲,“如果是紀臨江,我奉勸你,想珍惜你這條小命,就不要去招惹他,他是極度危險的人物。”
能有你危險?能有你作惡多端?你打我,欺辱我,算計我全家的時候,你又是什麼好東西?敬舒暗自腹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