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搖擺不定。
“你不該包庇她。”宋司璞說,“把你知道的告訴我。”
陸嬈猶豫,“她說……說……你結婚當天,閔敬舒會出現,讓我報警。”
宋司璞緩緩皺起眉頭,“閔敬舒會出現?”
“是的。”陸嬈繞了一個彎兒,試探道:“她是這麼說的,司璞哥,我要不要報警?”
宋司璞說,“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你不要參與進來。”
陸嬈“噢”了一聲。
陸嬈打心眼兒裏確定,宋司璞想私了這件事,他絕口不提報警的事,只說交給他處理,交給他能怎麼處理?把那個害死她姐姐的女人痛罵一番就算了嗎?他會爲了給姐姐報仇,把那個女人殺了嗎?答案是不會!那個女人已經擁有了一張與姐姐相似的臉,還跟他睡一起去了,他不選擇報警,就足以證明他不想把這件事鬧大。
但是那個不速之客,也不可信。
這次,她不能自己動手,她要請人幫她揭穿紀禪的真面目,就算紀禪不是閔敬舒,對她也沒有什麼損失!再提前報警!看她往哪裏逃!
此時,敬舒在老誠的帶領下,來到市區一家普通小區裏,那是一名身形瘦小的憔悴女人,被小翁等人控制着,顫抖的抱着五六歲的孩子縮在餐桌一角,她口中喃喃,“不關我的事,真的不關我的事,爲什麼你們還不肯放過我。”
敬舒戴着墨鏡,坐在桌子對面,她穩穩開口,“我問幾個問題就走。”
“我什麼都不知道!別問我!”
敬舒說,“當初閔恩呈轉走公司賬戶裏的錢,是你幫忙的?”
女人更緊的抱着懷裏的孩子,不言語。
敬舒說,“我沒有惡意,閔恩呈是我的舊友,我想救他,需要人證,我知道你只是底下辦事的,這件事跟你無關,你只需要告訴我詳情,我瞭解了就好,不會對你的生活造成什麼影響。”
女人顫顫擡頭,“你要救閔總?”
敬舒點頭。
女人又問,“你們跟那些人不是一夥的?”
“哪些人?”
女人慾言又止。
敬舒說,“有什麼困難,都可以告訴我,我力所能及幫你解決。”
女人沉默許久,抹了一把淚,“我和閔總,都是被人冤枉的。”她嘆了口氣,“那天閔總來借調資金週轉,按照正常流程走,需要出納、財物、財物總監、公司領導等層級簽字,我只是個出納,不拿到審批表,不可能去銀行轉出那麼大筆錢。”
“嗯。”
女人把孩子趕進房間裏,關上門,才說,“張幡是我們的財物總監,當時她簽了字,我經辦的,自是也要簽字,她拿着單子跟閔總一起去找蔡總,蔡總那會兒不在國內,回來她告訴我蔡總授權給了她,等回來以後補簽單據,閔總簽了字,以前也常有這種情況,所以我也沒多想,便給辦了。”
“嗯。”
“誰知道蔡總回來發現賬上少了一大筆錢,大發雷霆,他說不知道這事,雖然很震驚氣憤,但他沒有聲張,打算約閔總問清楚以後再做定奪。”
“誰知道有公司股東懷疑賬目有問題,突然提出要查賬,接着公司其他領導便發現了這個漏洞,張幡一口咬定她也不知情,所有關於這筆借款的票據都不見了,她認定是我和閔總串通一氣私吞公司公款,加上公司其他領導指控閔總濫用實權,涉嫌職務侵佔,次日下午,公司就報了警。閔總爲了不連累我,就把這件事一肩挑了,我才免除了牢獄之災。”
女人哭了起來,“我以爲這件事就這麼算了,誰知道他們還是不肯放過我,我的孩子,我的老公,每個人,都被盯得緊緊的,我老公受不了跑了,孩子成日擔驚受怕,我快瘋了。”
“誰盯着你。”
“我不知道。”女人搖頭,“或許是財務總監張幡,或許是陷害閔總的那些人。”
“張幡?你有他的聯繫方式麼?”
“我沒有,但……但我有她照片……”
“可以給我看看麼?”敬舒問。
女人走進房間從抽屜裏拿出一本相冊,是以前公司團建時留下的,她將照片交給敬舒,指着一個媚態的女人說,“她就是張幡。”
敬舒拿過照片看了眼,倒抽一口涼氣,秦妍?這個女人不是秦妍麼?極媚的長相,“你確定她就是張幡?”
“是的。”
“她現在是不是改名叫秦妍?”
“我不知道她現在的情況,她應該還在蔡總手裏做事,也許離職又換公司了,這個女人又精又壞。”
敬舒默唸着秦妍的名字,原來是她?若是她參與了當初閔家慘案,這就不奇怪她爲什麼處處跟自己套近乎,又透着強烈的敵意,她慫恿陸嬈,陷害哥哥入獄,是報私仇,還是背後有人呢。
敬舒瞭解的差不多了,她留下一張支票,“國內住不下去,可以去國外躲躲,這是我的電話號碼。”敬舒飛快寫下一串數字,“我會安排人護送你們離開,有什麼需要,隨時跟我聯繫,別的我幫不上什麼忙,我就有點小錢。”
她起身,“誠叔,你幫我安頓他們。”她看了眼小翁,“這裏就我們三個人,如果她們下一個落腳之地被人盯上,亦或者途徑路線被人暴露遇到什麼危險,就說明我們三個人中出現了叛徒,我不會心慈手軟。”
她需要這個女人出庭爲哥哥作證,首先就要保護她的人身安全。
老誠說,“紀小姐您放心,爲了少爺,我也會把她們送到安全的地方。”
敬舒出門後,說,“小翁,幫我辦件事。”
她要會會這個叫秦妍的女人,但又不能打草驚蛇。
“紀小姐,您說。”
敬舒說,“秦妍的母親是銀行職員,喜歡打麻將對嗎?”
“是的。”
“找幾個人陪她打。”
“明白。”
敬舒回到宋氏總部,宋司璞沒什麼異常,他只是再一次將婚禮提前至半個月後,敬舒聽聞這個消息的時候,微微一驚,問他,“婚禮時間爲什麼提前這麼多?”
宋司璞說,“給你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