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謀她之年 >第85章 要動手了
    “宋總,要不我們在商量商量……”陸榮呼道。

    宋司璞忽然快步向外走去。

    陸榮一腳踢在下屬的腿上,“還不快去找!”

    同一時刻,敬舒裹着凌亂的衣服穿過森林,紀臨江跟在身後,兩人一前一後沒有言語,海上的天說變就變,剛走出森林,雨便下了起來。

    敬舒在沙灘上站定,回頭看紀臨江。

    紀臨江踏雨而來,接過助理送過來的傘和衣服,他將衣服遞給敬舒。

    敬舒接過衣服,紅了耳根,胸前的襯衣被揉亂了,皺皺巴巴的,她初次跟男人這般親熱,全然沒有抵抗的能力,以至於現在都開不了口。

    紀臨江爲她撐了把傘,什麼也沒說,擁着她的腰往遊艇上走去。

    回去的路上,紀臨江一直沒有說話,他開車送她回家。

    敬舒看着他的側臉,這麼安靜?他生氣了?不愉快了?因爲她剛剛拒絕了他?

    敬舒在副駕上換好了衣服,下意識開口問他,“你今天叫我出來就是爲了……做?”

    紀臨江微微一怔,“什麼?”

    敬舒重複,“你叫我出來,是爲了做這個?”

    紀臨江一時沒言語,雨刷刮過車窗玻璃,有暗啞的聲響,半晌,他才說不是。

    敬舒盯着他專注的側臉,“其實……我不太知道你在想什麼。”她低頭擺弄着脖頸上帶着的玉雕鸚鵡,狀若無意地說,“捉摸不透便少了些許安全感。”

    這種安全感自兩人分開後便開始搖搖欲墜,相見時安全感堅不可摧,分別後,安全感瞬息土崩瓦解,她對這種不確定感很困惑。

    紀臨江把着方向盤,腕錶微微閃着夜色的光,車輛轉彎,他看着後視鏡說了句,“我在想怎麼把你留在身邊。”

    “總不能每天都在想。”

    “無時無刻不在想。”

    敬舒忍不住笑,脣角繃住,一本正經,“我怎麼覺得你這張嘴在哄騙小姑娘,想把我騙上牀?然後膩了就甩了我。”

    紀臨江輕笑一聲,“我要是這麼能哄騙小姑娘,也不至於單身了這麼多年。”

    敬舒湊近他,“我不信,咱倆才談多久啊,你就總有那方面的意思,我聽說真正相愛的兩個人是不會這樣的,一個男人如果真愛那個女人,他會捨不得碰她。”

    “當姑奶奶供着?”紀臨江說,“少看點毒雞湯。”

    敬舒說,“我覺得是這樣,越是珍惜,越是畏懼。”

    “男的不行吧。”紀臨江很少見的對一件事發表看法,還是如此現實的看法。

    敬舒盯着他利落的側臉看了會兒,她好像還是第一次跟紀臨江這麼閒聊瑣事,這個男人雖說態度平易近人,但是口風很緊,從沒有透露過多餘的信息,所以才讓人捉摸不透。

    敬舒託着腮,微微歪着頭,看着紀臨江,“怎麼就不行呢?”

    她想要跟他聊下去,瞭解他更多。

    紀臨江沒言語。

    “爲什麼不行啊?”敬舒充滿小女兒情懷,嬌俏問了句。

    紀臨江語氣輕鬆,“哪有那麼多的爲什麼。”

    敬舒又追問,“你不相信有童話故事?”

    紀臨江忽然笑了起來,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閔大小姐,還相信有童話故事這種事?”

    敬舒坐在一旁把玩着脖頸上的玉雕,不吭聲。

    紀臨江轉臉看她,“生氣了?”

    敬舒不理他。

    紀臨江說,“要什麼童話故事呢,我們活成自己的故事就好。”

    敬舒依舊不理他。

    紀臨江又騰出一隻手想要揉她的頭髮。

    敬舒打開他的手,看着窗外街道夜雨。

    紀臨江側目,“真生氣了?”他說,“好了好了,我信童話故事,咱倆就是,你是灰姑娘,我是白馬王子,將你從惡毒後媽手裏解救出來,然後我們相愛了,從此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敬舒笑出了聲,“我說的不是這種瑪麗蘇的童話故事,我說的是信仰!精神層次的願景!”

    “哦。”

    “你是不是覺的我太天真了。”

    “存在即合理。”

    “你總給我潑涼水,現實!”敬舒埋怨中有幾分嬌嗔,嬌嗔裏又透着風情。

    “生活很殘酷,如果相信童話,自己會成爲旁人眼中的笑話。”紀臨江側臉微微冷落,“是人,就會有瑕疵。是故事,就會有殘缺。是感情,就會有悲歡。人生,總會有得失。”

    他活的既現實又通透。

    “生活遠比你看的書,追的劇,精彩許多。”紀臨江將車停在樓下。

    她與他第一次交流人生觀細微的分歧碰撞,使她缺乏的安全感在胸腔內作祟,敬舒看着他微微淡漠的笑臉,“我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可我希望它有,它是信仰,它存在,善念在,希望在,人也有個奔頭。”她脣角微翹,“我知道你爲什麼單身了這麼久,表面上你是一個暖男,內心裏原來住着一個鋼鐵直男啊,你是嫌女人麻煩纔不想談戀愛的吧。”

    “總算又瞭解你了一點點。”敬舒打開車門下車。

    紀臨江一把將她扯了回來,他捧住她的臉吻上她的脣,“我會給你想要的童話。”

    強勢的佔有慾噴薄而出。

    敬舒總是受不住他突如其來的熱烈情緒,他如烈陽,如閃電,如暴風驟雨,給了她最細微又最強烈的感官,他給了她許多的初體驗,她希望這一切都有粗糙的棱角,而不是鏡花水月的虛妄。

    敬舒搖頭,“我不想你給,我希望你是。”

    這大雨滂沱的夜晚,車內難分難捨的兩人,樓上,宋司璞的面色風雨欲來般陰沉,客廳裏沒有開燈,他安排人將吉雅接走。

    楊助理拿着一份報告單,“我查了閔敬舒當年那場意外,有人爲製造的痕跡,閔敬舒入院後多次被下了病危通知書,但她當年會診記錄全都丟失,現在看來,閔家真的是蓄謀已久,當年閔敬舒的傷勢很有可能是裝的,東窗事發後,閔敬舒捲了數十億跑了,她海外的銀行流水有記錄可查,她的繼母也說閔敬舒是幕後主使策劃的這一切,雖然閔敬舒的父親不承認女兒會做這樣的事情,但他偷偷跑路的時候被警察堵在了機場,目前所掌握的證據,閔敬舒是策劃這一切的主犯無疑。”

    楊助理低聲,“她手上應該有你簽署的遺體捐贈協議,如果她一口咬定是你當初製造意外謀奪她的器官,反咬我們一口,我們將處於十分不利的地位,因爲她在你身邊潛伏了這麼久,不知道她都動了什麼手腳,也許拿到了一些對我們不利的證據,閔敬舒整容迴歸海港,可能想翻身。”

    宋司怒極,雙手緊緊握成拳,青筋若隱若現,他正襟危坐,等那個女人回家。

    大有將她碎屍萬段之勢。

    車內的溫度持續攀升,敬舒氣喘吁吁,她差點又沒守住陣地,淪陷在紀臨江誘惑的撩撥裏,她止住他的動作,喘聲,“我要回去了。”

    她掙脫他的懷抱,用力將衣服扯了下去,紅着臉看他,“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壞呢!”

    紀臨江坐在原位上,笑容濃郁,“這怎麼壞了?我忍了一路!”

    “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敬舒一字一頓,拉開車門就跑。

    紀臨江忽然再次握住了她的手肘,將她扯了回來,“說正事,咱們要動手了。”

    敬舒微微一怔,“對宋司璞?”

    “嗯。”紀臨江說,“不能再拖下去,沒時間給你收集證據,我們掌握的東西足夠了,明天等我指令。”

    敬舒不知紀臨江要從哪裏下手,可那麼多人證彙集,加上她手裏的合同,形成了基本的證據鏈,她如果能錄到宋司璞親口承認的視頻,那就更好辦了!

    敬舒瞪他許久,“這纔是你今晚叫我出來真實的目地吧!你周旋我一夜就爲了說這兩句話吧!”這人怎麼每次把最重要的話拖到最後才說!

    紀臨江忽然將她往懷裏扯,敬舒猛的往後跳了幾步,腦海裏徘徊着他剛剛說的話,如臨大敵,“我回去了。”

    敬舒匆匆忙忙拎着包包往樓道里跑,宋司璞住31樓,敬舒跑進電梯,全然沒有注意,一個一直蹲守在樓道里戴着黑帽的男人跟隨她走進了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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