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謀她之年 >第106章 事與願違
    “你發抖了。”紀臨江從身後將她攬進寬厚的懷裏,大手覆蓋着她的身體,彷彿將一件私有物融入胸懷,他輕輕咬了一口她的肩膀,“你在怕什麼?”

    敬舒笑說,“怕你又來。”

    “再來!”紀臨江輕笑一聲,覆蓋而來。

    敬舒小聲尖叫,毫無保留的被他席捲,落地窗外的大雪依然綿延,房間裏溫度持續攀升,一夜的沉淪,這麼愛她的男人,怎麼會騙她呢?許是宋司璞指使秦母說的吧。

    敬舒醒來時,已是次日的下午,紀臨江早已離開。

    她幾乎一夜沒睡成,天快亮時紀臨江才放過她,她坐在梳妝鏡前,看着斑斑點點的身體,皺了皺眉,紀臨江從不在她的身體上留痕跡,昨夜卻留下了這麼多的痕跡,連頸項上都是。

    她撲了厚厚的粉都遮不住,索性戴了圍巾遮掩。

    依然有些心神不寧,敬舒回到家,抱着暖爐在花園的鞦韆上坐了許久,雪花撲落在長髮上,誠叔撐了把傘站在一旁,終究是忍不住,她說,“誠叔,陪我去一趟監獄,我要見見秦妍。”

    然而秦妍拒絕見她。

    敬舒轉而去見了宋司璞。

    距離上次見他,已經好幾個月過去了,初秋蔓延深冬,秋雨被大雪包裹,宋司璞俊臉上又添了新傷口,傷口倒是沒有那麼密集了,只有脣角和眉骨處依然有血紅的淤青,他眼神陰鬱,五官英俊硬朗,皮膚愈發白皙,一言不發。

    似是比曾經精緻的貴公子形象增添了強烈的男人味兒。

    “傷口少了很多,看來宋總適應了裏面的生活。”敬舒溫婉中透着鋒芒,微微笑,“又或者那些人怠慢了,沒有好好關照你。”

    宋司璞不置一詞,鎮定而又冷靜,他的情緒趨於穩定,風平浪靜。

    “宋司璞,今天來我想問你一件事。”敬舒說,“秦妍是不是你的人。”

    宋司璞不言語,他的視線微微下移,目光落在敬舒脖頸的吻痕上,圍巾沒有遮住的地方,縱慾後的曖昧痕跡一覽無餘,他的眼神瞬間結冰,薄脣緊繃,鐐銬下的雙手握成了死拳。

    “秦妍是不是爲你辦事。”敬舒問。

    宋司璞依然不言語。

    敬舒說,“不回答就是默認了,秦母是你教唆來挑撥我和臨江的關係吧。”

    宋司璞冷冷看着她,他似是已對眼前這個撒謊成性,惡貫滿盈的極惡女人無話可說,也無可奉告。

    敬舒說,“都進了監獄還不死心!還要來禍害人!宋總悠着點,別將手伸的太長,小心被人剁了!”她起身離開,走了幾步又折回,氣不過,“我妹妹已經回來了,敬告宋總,你沒有什麼能威脅我!請你配合離婚!該給我的一分也不能少!這是你欠我們閔家的!”

    她離開監獄,剛上車,包裏的手機便響了,她接聽。

    紀臨江劈頭蓋臉地問,“你見了宋司璞?”他的聲音裏有微冷的惱意。

    敬舒看了眼副駕上的小翁,淡定應了聲,“商量離婚事宜。”

    “你現在哪裏?”他問。

    敬舒說,“監獄外。”

    “來找我。”他不容置疑。

    她答應過他,不再見宋司璞的,敬舒微微一笑,“喫醋了?”

    紀臨江在電話裏笑了聲,“是了。”他突兀的掛斷了電話。

    敬舒的心微微涼了幾分,不知是她敏感多疑,還是她的感官錯覺,紀臨江的語氣有些不容拒絕的強勢,她覺得自己是不是受秦母的影響,對紀臨江的一言一行都開始懷疑,哪怕他剛剛的三言兩句,都讓敬舒的心裏微微的牴觸,她牴觸他的強勢和霸道,牴觸那若有似無的陌生感。

    這樣命令的語氣,以前有過麼?

    莫名的不安,內心似是從秦母出現那日起,便不安定了。

    許是敏感多疑在作祟,她這樣告誡自己。

    她認識的紀臨江溫良恭謙敬,是一個連男女情事都會徵求她同意的人,是一個會問她,“疼麼?累麼?談戀愛麼?試試麼?來不來?”的人。

    他知冷知熱。

    心臟在結束通話後便無端疼痛起來,疼的整個胸腔都有些麻痹,她去見了紀臨江,他不顯山露水,沒有提及宋司璞,沒有電話中的冷漠,他的笑容依舊乾淨溫暖,又是一個夜不歸宿的長夜,不同於曾經的兩相歡愉,這次敬舒感受到了粗暴的疼痛,他不明意味的情緒,不知爲何的體罰,讓敬舒吃盡了苦頭,又羞於啓齒。

    她告訴自己,他喫醋了,所以才這般對待她。

    日子彷彿沒有什麼變化,定是宋司璞教唆秦母挑撥她和臨江的關係,定是這些人賊心不改,她一如既往的做着富家太太,陪着小嫺,閒來練車,學習,看看書,紀臨江有時間了,便約她碰面,家庭,戀愛,穩定又幸福,她沒有什麼可懷疑的。

    如果一直這麼自欺欺人下去,或許也能稀裏糊塗的得到另一種安定。

    可是人活一世,往往事與願違。

    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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